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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慢吞吞地往前挪了一小寸。“你不是很喜歡做這種事,我看得出來?!彼麍猿终f道。向泓抬起頭,瞪視著他,一雙眼睛隱隱泛了紅:“你以為你是誰?浦亦揚,你憑什么自以為了解我?”浦亦揚噎了一下。是啊,他憑什么自以為是,對那個人說這樣的話?明明幾分鐘前還是那人砧板上的魚rou,這會居然就多管閑事,管起別人的死活了。他望著幾步開外那個人的臉,也不知怎么回事,一雙腿就是不肯聽腦子的指揮,硬是又往那個方向走。有一個聲音在他腦海深處執拗地說,看吶,看那個人的表情,干這樣的事,那人一點都不高興。不僅不高興,那人還很憤怒,很難過,很受傷。他朦朦朧朧地,意識到自己想救的并非是地上的那個男人。“這事我們還有很多別的方式解決……”他舉起雙手,跟投降似的主動化解了自己的防御,用上了最輕柔的語氣,“你不用親自動手,真的,這不值得?!?/br>向泓的表情沒什么變化,就是眼瞼輕輕一顫。說時遲那時快,原本被向泓壓著的男人忽地動了,抬起了另一條胳膊,摸向自己的后兜。浦亦揚站得遠些,沒看見男人這動作,光看見向泓神色大變,朝自己猛撲而來。他給撲得往后一跌,剛想胡亂抓一把樹干,就見向泓沒能止住勢頭,越過他的頭頂,一轉眼半個身子就要看不見了。浦亦揚方才驚醒,他們后面是面山坡!他想都沒想,本來撲騰著快要抓到樹干的手,中途轉了個彎,牢牢抓緊了另一個人的胳膊。后果就是一塊斜著滾了出去。幸好下面不是什么萬丈懸崖,也就是個幾米高的小土坡,而且底下也沒有太多尖銳的石頭。兩人摔得七葷八素,浦亦揚整個都趴向泓身上了,好一會才清醒過來,挺不好意思地邊爬起來邊道歉。向泓沒吭聲,臉白得有點過了頭。浦亦揚試探地叫他一聲:“向總?”過了好幾秒,向泓才皺著眉小聲說:“還沒死?!?/br>他撐著身體慢慢坐直,看樣子想站起來,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浦亦揚注意到了他的一條腿有些異樣,像是使不出多少力,心想大約是剛剛摔下來時受了傷,便想彎腰扶他。結果給一巴掌甩開了。向泓惡狠狠地看他:“誰要你扶?”浦亦揚撓撓頭發,挺真誠地問:“那,我來背你?”向泓氣得臉更白了:“滾吧你?!?/br>小向總的驕傲讓他硬是靠自己站了起來,就是這過程不大容易,從他齜牙咧嘴的表情和滿頭冷汗來看,那條腿顯然傷得不輕,沒骨折都算是好的。站是站住了,就是這要再往前走,怕是沒什么可能。周圍光禿禿的,沒什么頂用的樹枝的影子,想找個趁手拐棍也難,浦亦揚默默地又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上面的人不知走沒走?!彼o向泓找了個理由,“此地不宜久留?!?/br>向泓咬了下牙槽骨,這才老大不情愿地,把一只手伸了過來。浦亦揚把那條尊貴的胳膊架在了脖子上。過了會,向泓低低地說:“我以為那人要開槍?!?/br>浦亦揚扭頭看了看他的側臉,想了想,這估計是個對剛才那舉措的解釋。畢竟本來占盡優勢,沒誰會用一條腿的代價來帶著他跳坡逃命。他嘿嘿笑道:“那我要先謝過向總救命之恩啦?!?/br>向泓哼了聲,腦袋別得更遠了些。浦亦揚抬頭望了望山坡頂上:“糟了,包還在上面?!?/br>書包被當作誘餌架在了灌木叢上,剛才一番激斗,誰都沒記得把包撈回來。浦亦揚猜得到,包里有水,食物,一些野外生存的工具,哪一樣都是他們在這林子里久待必需的。折返去???且不說這山坡光溜溜的不便攀爬,即便真的爬了上去,他們又有把握那群來路不明的跟蹤者已經走了么?浦亦揚還不敢冒這個風險。他打游戲打慣了,明白此刻處境就跟裝備全無一個樣,要接著走下去太過困難,最劃算的選擇還是趕緊退出。想到這里,浦亦揚趕緊摸了摸全身所有的兜,都沒能摸出手機,這才想起來,他的手機怕是落在向泓車上了。他只好擠出一副笑臉,期待地看向泓:“向總,帶手機了沒???是不是給你手下打個電話,好讓他們接應接應?”向泓瞥著山坡頂上,跟他露出了一樣哀怨的眼神。看來是在書包里。關鍵道具無法獲得,浦亦揚感到任務難度正直線上升。他只好抱著最后一絲希望,說:“那……你知道怎么走出去吧?”向泓回了他一個不屑的眼神,像是在說“廢話”一般,用力戳了戳他的肩膀,指了下某個方向。浦亦揚認命地充當了小向總的臨時座駕,架起向泓,往那片樹林里走去。第三十章剛開始,浦亦揚還挺信任向泓的。畢竟小向總看樣子不是第一回來這里徒步,找到一條出去的路總不至于是件難事。一個多小時以后,這份信任成了太陽底下的冰塊,正在越化越小,慢慢成了浦亦揚額頭上低滴的冷汗。“那個,向總,您該不會是,”他想來想去,還是沒能挑出一個更不容易刺傷向泓自尊心的詞語,“迷路了吧?”向泓氣得甩開了浦亦揚:“什么,迷路?我會迷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迷路了?我不過是……嗷……”他一時激動,忘了自己的腿還受著傷,話說到一半,人就又往一邊歪過去。浦亦揚眼疾手快,上前繼續充當人形拐棍,撐住了向泓。被迫對自己的傷員身份有了更清醒的認知,向泓的氣勢蔫了一半,沒再推開浦亦揚,人望了望天,嘟噥著說:“我就是暫時沒想起來怎么走?!?/br>浦亦揚冷汗淌得更加厲害,這暫時沒想起來,和根本不認路,到底有什么差別?這家伙,剛才走得雄赳赳氣昂昂,恨不得跟皇帝巡視自家御花園似的,敢情是在憑感覺瞎走。果真是自尊心從頭糊到腳,武裝得跟鋼筋水泥差不多了,連這點臉都抹不開。他看了看天色,覺得天黑之前是走不出這片林子了,心里不由得又是一緊。天黑之后的森林,比起這會,怕是難度不止高上一個層次的副本。那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他架著向泓,轉過腦袋,沉聲道:“向總,還想活著出去的話,我們必須合作?!?/br>向泓鼻子里出了聲氣,沒反對。浦亦揚有一種接過了指揮權的微妙感,扶著向泓,開始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