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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出去的消息?!?/br>米奧下線前,他請她幫了一個小忙,把他們所在的位置發到DELTA的公共頻道,宣稱發現這星球上有船墜毀,看起來正是媧族人要找的那艘。也就是說,所有人都在十分鐘前得知了,偷走琉璃晶體的那兩個人,此刻正藏在這顆人跡罕至的衛星上。一槍爆你愣住了,在他耳邊低吼:“找死嗎你?”看樣子他很后悔加了好友,不能直接一槍崩了路過的。浦亦揚笑嘻嘻地解釋:“這不我們的船壞了嗎?瞧,這會來了現成的?!?/br>他算準了以謝蘭三號星的偏僻程度,短時間內只有本來就在這一帶的船只能趕到。這兒是什么地方?遠離DELTA象限的權力中心,充其量也就一些到普蘭星系做生意的人會在附近出沒。這些人,路過的打慣交道,熟得很。他們有三個共同特征,一是不入流,二是唯利是圖,三是不要命。三個要素疊加在一塊,意味著第一個趕來的人即使水平和人手不夠,也一定不會通知其他人,第一反應就是暗戳戳馬不停蹄地趕過來,試圖碰碰運氣,看能否博個頭彩,獨占豐厚的懸賞獎勵。這就給了路過的和一槍爆你一個絕好的反殺機會。就跟浦亦揚預料的一樣,那兩人馬上發現了毛線球號的殘骸,興高采烈地走向這邊。離得近了,說話聲音自然也會傳到另兩人的耳朵里。其中的戈芒人說:“看看這船,摔得夠慘。你說,里面的人還會好嗎?”另一個魷魚頭回答:“笨吶你,要不是受了重傷,輪得到咱倆撿漏?”一槍爆你低聲罵:“現在也輪不到你們?!?/br>他和路過的兩人的各項狀態已近全滿。泰爾人也已經領會了浦亦揚的意思,這會舉起槍,正和路過的一左一右,趴在石頭后面。那兩個喜滋滋的倒霉鬼一路過,等待他們的就是“砰砰”兩槍。第二十章這埋伏設得可謂不費吹灰之力,路過的和一槍爆你的槍法都準得很,一人打一邊,那倆哥們身上都濺起了血花。放現實世界里,按這打法,恐怕真能一槍爆頭。不過眼下,這兩槍也就是讓兩人的血條下去了一小截。埋伏著的路過的和一槍爆你沒敢停下,仗著自己先發制人的優勢,再接再厲,貼上去就是新一輪猛攻。交手發生在電光石火間,路過的發揚了一貫節省資源的作風,開了兩槍之后就摸到了那人身側,匕首鬼魅般貼住了對方脖子,輕輕一抹,成功地將魷魚腦袋的血條壓到了四分之一線。按照DELTA里的規則,在失血過多的情形下,角色就會陷入昏迷??蓱z的魷魚腦袋面對路過的刁鉆的槍法,直挺挺地摔倒在地,連罵句娘都沒來得及。而就在此時,浦亦揚聽見了一聲痛呼。似乎是那個戈芒人。浦亦揚趕緊切了視角,看向另一邊的戰斗。一槍爆你的PK實力他早就切身體驗過了好多回,這次又占了先機,自然打得戈芒人毫無還手之力。子彈橫掃之下,戈芒人身上的血冒得跟噴泉似的。大約是知道人類對藍血不敏感,游戲制作組一點沒吝嗇這受傷特效的出血量。而被打成篩子的那個人,正在火光里手舞足蹈著,嘴里不斷地在發出呼喊。這不大對勁。浦亦揚趕緊叫住一槍爆你:“等一下!”一槍爆你勉勉強強地停止射擊,堪稱暴躁地問:“怎么,又要叫我別開槍?我已經照你說的,沒往死里打了?!?/br>這是路過的和一槍爆你事先約定好的,這一次伏擊,目標只是擊暈,不為奪命。畢竟,兩人正因為琉璃晶體的緣故而被滿世界通緝,本就艱難的處境下,浦亦揚還不想再往身上多背兩條人命。浦亦揚知道一槍爆你并未食言,若非事先調低了武器傷害檔,就泰爾人手里那把頂級裝備,一槍下去,這位戈芒兄弟就得去領自己的克隆體。由于一槍爆你手下留情,眼前這人的血線還在三分之一左右徘徊。只是攻擊一停,戈芒人也沒立刻還擊的意思,竟然也跟他的同伴一塊,軟趴趴躺到地上。不,沒有昏迷。浦亦揚眼尖地發現,戈芒人躺是躺下了,手腳還在不住地抽搐,從剛才起就越發微弱的喊叫,已成了呻吟。這情形只有一個可能性。但不會吧?他背上汗毛一豎,暗暗祈禱,別真給他撞上了。路過的在戈芒人身邊蹲下,問:“咳,這位朋友,你的戰斗模式保護協定還開著嗎?”戈芒人還沒回答,一槍爆你先叫了起來:“你說什么?”作為一款主打腦機對接的游戲,DELTA為玩家提供了豐富而寫實的各路體驗,然而對大部分人來說,美好的享受性質的感受多多益善,那些負面的還是能避則避。說到底,人們來玩游戲,多數都不是想來體驗痛覺和死亡的。當然,針對極少部分玩家可能存在的特殊癖好,DELTA也沒把系統設置封死,只要玩家主動提出更改申請,并簽署一些協議,以聲明法律意義上的責任自負,那他們依然有權體驗真實的戰斗過程。浦亦揚不大確定,他和一槍爆你是不是真的遇上了這樣一位英勇自虐的玩家。他隱隱聽見了戈芒人在說話,只是那聲音實在太輕,他不得不讓路過的把頭靠到那頂著樹的大腦袋旁邊。戈芒人的呢喃出乎他的預料。他說的是:“我沒有……我……”大約實在疼得太厲害,他說話的效果和真實垂死一般氣若游絲,聽得浦亦揚心驚rou跳。沒有主動關閉保護協定?那為何會這樣?戈芒人的語氣和表情都流露著真真切切的痛苦,假如是想演戲,這會一槍爆你已經?;?,路過的又靠這么近,他是時候反擊了。然而他沒有。這說明,疼痛是真的。如果他說的話也是真的,那就意味著,要么是他自個記錯,要么是DELTA的系統出現了巨大的紕漏。浦亦揚想起了白天地鐵里的那一幕,女孩脖子上紅色的連機設備跟一抹鮮血似的晃到眼前,這兩件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故,在他的心里猛地碰撞了一下,掀起滔天巨浪。有什么大事正在發生。一槍爆你大聲問:“他說了什么?”泰爾人的聲音里隱藏著焦慮。屏幕里,戈芒人還在地上抽搐,也許還沒從疼痛中緩過來?,F實中的那個人,是不是連摘下頭罩的力氣都沒有了?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的人,嘴巴微微張開著,卻分不清是想求救,還是想拼命呼吸……游戲里的畫面慢慢與現實重疊,鮮血從屏幕上飛濺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