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定，然后目視前方，站直。

于正走來走去，不時提醒著變形的動作?？吹轿仌r珠那圓滿的“O”形腿，他非常熟練地摸出個木板條，用布條一圈圈地捆在蝸時珠的腿間，用力之大到蝸時珠不時發出慘叫，覆蓋了整個cao場。

一個農村兵腳外八，兩邊放上磚頭。

衛廣呵背，木板條綁胸。

方江歪頭，領口別圖釘。

于正看著敗城別上圖針，小聲道：“有必要嗎？”

敗城瞄了于正一眼，喊：“方江！”

“到！”

“想贏過知樂嗎？”

“想！”方江喊得很大聲。

“想所有方面都贏過嗎？”

“想！”

“好?！睌〕怯侄嘣藥讉€圖釘。

不一會兒，方江就連續被扎了兩回，下巴出了兩個小血孔，不過，他不僅沒叫痛，反而一付自豪的樣子。

敗城對于正道：“看吧，半大小子就是這樣，倔得很?！?/br>
于正無奈地搖了搖頭，轉去看其他人，驀地發現隊伍邊上，知樂正擺出一個奇怪的姿勢。

呵著腰，駝著背，脖子向前伸，雙手往下垂在腰間，眼睛盯著前方，膝蓋還打彎，整個人就像是要往前沖出去般。

“排長?！庇谡驍〕鞘沽藗€眼色。

敗城順著看過去，一眼看見了知樂那奇怪的動作。他走過去，嚴厲而緩慢地道：“站直！”

知樂站直了，沒幾分鐘，又恢復了奇怪的姿勢。

敗城仍舊輕聲道：“知樂，站直?！?/br>
知樂皺了皺眉頭，說：“報告?！?/br>
“說?！?/br>
“站直不舒服?！?/br>
“你不站直，就長不高?！睌〕怯煤搴⒆拥目跉獾?，“而且，你是一個兵，你在站隊列，必須站直！”

“我不想?！敝獦饭牧斯淖?，很是不快，“太顯眼?！?/br>
“這時候不是顯眼的問題，而是服從命令的問題?！睌〕翘岣吡寺曇?，“你們是不是在想，為什么站隊列？”

沒人說話，十雙眼睛一起看向敗城。

“古建，解釋一下為什么要站隊列！”

搗蛋鬼一愣，眼中露出不屑的神情。在他看來，敗城根本就是個兵痞，肯定是連為什么站隊列都不知道，所以才讓他來解釋！

25、第一天...

“隊列訓練是為了令戰士們結成集體戰斗力……”

搗蛋鬼滔滔不絕的講了一通，所有的隊員聽得云里霧里。講完了，他看著敗城，等著這家伙挑毛病，沒想到，敗城居然就這么點點頭，說：“講得不錯！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站好！”

搗蛋鬼看著敗城一付“小鬼有一套”的表情，冷笑一聲，也不頂撞，心里已經計劃著什么時候去見連長，揭穿這個“敗類”的真面目！

敗城喊完了，湊到于正身邊，問：“來，給我講講為什么要做隊列訓練?！?/br>
于正瞄了眼敗城的臉，說：“為了讓士兵們形成服從命令的條件反射?！?/br>
“不錯?！睌〕切Σ[瞇，“沒和古建一樣背書背傻了?！?/br>
于正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小聲道：“排長，你就讓他們這么鬧騰下去??？”

“什么鬧騰？”

“你看他們吃飯時鬧的?！庇谡欀碱^，“別的班都看我們笑話，他們哪里還像個兵？一個個連點兵樣都沒有！”

“沒關系，軍事素質好就行了?！睌〕菨M不在乎地道。

“那也不能這樣啊?！庇谡恼f話聲大了點，引得小鴨子們都好奇地看過來，“看什么看，站好！”

敗城賠了個笑臉：“消消氣，消消氣。只要他們不鬧出大事來，軍事素質過硬，其他方面的紀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br>
于正嘆了口氣，軟聲道：“我不是質疑你的訓練方法，排長。但是，你不給這幫小子上上緊箍咒是不行的，本來就是無法無天的年紀，不管得緊點，他們越鬧越大，最后肯定會出事！”

敗城嘿嘿一笑：“出事我負責?！?/br>
未來會不會出事，于正不知道，但是眼下畢竟沒有出事，他也就沒有再繼續羅嗦下去。

cao課結束后吃午飯，又是一通瘋狂的舉動，各連各班早有準備，拉歌前就離特別班得遠遠的，炊事長這次耳塞紙卷，十分淡定，就是講話聲音大了許多。下午各新兵班級組織學習，把文件都學習學習，營里的規定知道知道，諸如“晚上不要出去亂跑”這句話敗城講得歡樂極了，搗蛋鬼臉色難看之極。

吃過晚飯，新兵們第一天軍營生活基本就結束了。

對特別班的新兵們來說，這樣的生活還算有趣。幾個農村籍兵都很滿足，有吃有喝有住，家里省了錢還有補貼拿，挺好。城里的孩子在最初的興奮過后，越來越覺得無聊，想想未來這樣的枯燥生活還要一過兩年，其間還要吃無數苦頭，個個都像是霜打了葉子，焉了。

各人有各人的煩惱，就連知樂也坐在床鋪上，怔怔地看著墻角發呆。

“知樂?！睌〕钦f，“過來?！?/br>
知樂扭過頭，看著敗城在對他招手，連忙跑了過去。

一大一小出去了，寢室里立刻涌出一陣低語，每人眼中的神情不同，卻沒有幾個正面情緒，就連司馬山也是一付疑慮重重的表情。

敗城帶著知樂去了小樓其他的房間，把一張短了一條腿的桌子扶正，弄了兩把椅子，打掃干凈，又把房間里的雜物收拾好。等忙完，即使是冬夜里，倆人也已經都是滿頭大汗。

敗城很慶幸小樓所有的房間都通著電，燈一打開，打掃干凈，還算是個能呆人的地方。就是所有的窗戶都沒有玻璃，風一吹，冷得人受不了。

“坐好?！睌〕遣恢獜哪睦锩韼讖埣埡蛢芍ЧP，“你以為來了這里就可以不學字了嗎？”

知樂低低的唔了一聲，大眼睛看著地面，一付別扭的樣子。

敗城拍了一下他的大腦門，喝道：“別想著偷懶！”

“我是當兵的！”

“當兵的也要學！”敗城沒好氣地說，“我也是當兵的，你爹也是當兵的，我們不識字嗎？”

知樂有些沒底氣：“老爹字識不全?！?/br>
“我還會說外國話呢！”敗城一瞪眼，把筆扔過去，道，“默寫！我上次怎么教你的？”

知樂磨磨蹭蹭地拾起筆，一邊寫一邊咕噥：“學了也沒用?！?/br>
敗城看他這付不開心的樣子，想了想，把手腕上的表脫下來，遞過來說：“會看密位嗎？”

敗城的表是國外訂購的，比不上制式物品，但對驢友之類的野外生存來說已經很適用了。

知樂伸過腦袋看了看，說：“會?！?/br>
“那你會看這個嗎？”

知樂沉默了會兒，搖了搖頭：“上面的字不認識?！?/br>
那只是簡單的英文方向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