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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這樣說,他就這樣做了,他是個聽話的孩子,卻在陌生的土地上茫然無措。知樂抬起頭,從狹窄的窗戶洞上仰望天空。老爹教過他依靠星座來辨別方向,可是,一路上走來,那些地方天空沒有樹林里的黑,星星卻也跟著不亮了,一點都看不清。他的恐慌不斷累積,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只能依靠回憶來保持冷靜。當身后細微的聲音傳入耳中時,他立刻握緊了手心的石子,警惕地豎起了耳朵。不是敗城,敗城的腳步很輕,即使穿著鞋子,在寂靜的房間中,也時常會消失。也不是于正,于正的腳步方方正正的,非常規律,每一步邁出去的間隔都差不多。即不是敗城,也不是于正,那肯定是敵人!知樂更加緊張,換作敗城來看,立刻就能發現他緊繃的肩膀和隨時準備暴起的身軀,但出現在這里的是司馬山。司馬山是農村兵,和同樣出身的幾個人抱怨了會兒當兵生涯的糟糕開始后,他才發現知樂不見了。對知樂,司馬山充滿了好奇。他今年十九歲,高中剛上完就被父母攆來當兵了。抱著節省家里一付碗筷的念頭,他拼了命的想在部隊表現,如果能吃上公家糧,那是再好不過了,村里頭說出去,給他說媳婦的人絕對會踏破門檻。到時候,可得要好好挑一挑,就以前對他翻白眼的,他都不稀罕呢……可是,在見到知樂后,司馬山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全飛了,滿腦袋都是知樂仰著頭看他的神情。那大眼睛中好像有個漩渦,把他的全付心思都被吸進去了。他站著也想、坐著也想、跑步時也想,好不容易和同班的新兵聊上兩句,又開始想了。知樂呢?他不敢問別人,他不是傻子,看得出來那幾個聚在一起的城鎮兵看知樂的眼神不善,便裝作好奇的樣子溜了出去,在陰鍘鍘的房子里四處尋找。當他終于在一片不起眼的陰影中發現知樂小小的背影時,腦袋一熱,也沒多想,就靠了過去。結果,還沒接近呢,那團陰影猛的變了形狀!知樂乘著身后的腳步一停,猛地以腳力撐地,蹲著轉了個圈,對著身后人揮出了握著的石頭。他的身高本就比較矮,蹲姿可以躲過一般成年男性的攻擊,正好可以攻擊到胯間要害。這一下打得漂亮極了——司馬山慘嚎一聲,直接捂著命根子倒在了地上,不斷抽搐!雜亂的腳步聲響起,知樂辨別了下,至少有四五個人。“當敵人的數量遠超你時,就算對方裝備不如你,正面對抗也是愚蠢的,尋找有利地形逐個擊破!”知樂非常完美地詮釋了老爹的教誨,撐著窗臺一個翻身,便無聲無息地消失在房間里。等搗蛋鬼和一幫子公子兵急匆匆跑進來時,房間里只剩一個蜷成蝦子狀蠕動的司馬山,幾人面面相覷了會兒,都有些莫名其妙。搞什么?自己打了自己的“鳥”?本著友愛原則,一個公子兵正準備仔細檢查一下,猛的一塊石子不知從哪里飛了過來,準確地砸在腦門上,如果不是他正好有個低頭的動作,這個石子直接能打瞎他的眼睛!就算如此,以腦門碰石頭,他也是大叫一聲,捂著腦袋蹲下了。身后的三人吃了一驚,定定地站在原地,看著前面“倒下”的倆人,只覺得全身汗毛都立起來了。“我cao,這屋子不會是鬧鬼吧?”三人中的一個“小白臉”發話了。說他是小白臉真不是冤枉,那皮膚在一堆各種深淺巧克力色的男娃中,就像是萬綠從中一點紅,襯得他越發的白里透紅了。“火說波道!”小白臉身邊的人一開口就是滿嘴南京腔普通話,“光天化日的,日毛鬼!”“那你過去??!”搗蛋鬼乘機說道,“看看是不是鬼!”這樣一說,南普反而有點憟了,和小白臉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喊:“你怎么不過去?”三個大院公子兵是一撥發小,搗蛋鬼是半途殺進來的程咬金,見好友倒地上直哼哼,這個外來人又在這兒瞎嗶嗶,南普和小白臉立時不快了。南普說:“你剛才跑的成績最好,到時候有什么事你也跑得掉包!”小白臉道:“你不是從小就戴你爸的二毛四么?上啊,二毛四得有表率作用!”搗蛋鬼被倆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火起,他本就是個直脾氣,當下就梗著脖子逞起了英雄:“看好了,老子是怎么當二毛四的!”講完,搗蛋鬼大喝一聲——趴地上了,然后,開始匍匐前進。13、特別班滿員...只可惜,他的匍匐前進根本沒練過,就是按印象裝個樣,臉貼著地,眼睛往上翻得快進眼皮里了,屁股撅得老高,一扭一擺的,看得身后倆人吃吃直笑。知樂在外面墻下,把一枚小鏡子綁在枯枝上,伸過頭頂,屋里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那些隨身自制的各種“武器”一開始給敗城搜走,他又偷偷摸了幾樣回來,帶在身上,這時候正好派上用場。石子不能提供足夠的殺傷力,這些人又太多,知樂猶豫再三,還是明智的決定撤退。萬一要是被包圍了,他可沒信心一對三,尤其地上那兩個又沒完全倒下。如果有彈弓就好了,一邊想著這句話,知樂一邊消失在墻角。等于正順著地上灰塵里的腳印摸過來時,就見到三個十八歲的毛頭小子咋咋呼呼的說這屋里有鬼,并且拿先前要去救助司馬山,結果反被砸傷了額頭的老好人作證據。于正看了看好人的傷口,扒在窗臺上觀察了下,有了決定,才不緊不慢地說:“有鬼?行,我們今天就在鬼屋過了?!?/br>“鬼層”里頓時發出一陣哀嚎。于正是第三年兵了,帶過兩屆新兵,成績斐然,如果不是趙斌一直不放人,他早就被調走了。就算如此,趙斌也是把他當寶貝一樣捂著,提心吊膽的,生怕哪天就被哪里的部隊看中,挖走了。相比之下,敗城就舒服多了,和趙斌這個“被挖墻角”的不同,一般來說他都是扮演“挖墻角”的一方。此時,“挖墻角的”站在“被挖墻角”的門外,聽見里面一陣接一陣的咆哮。“我不服!我就是不服!憑什么那人一來就帶最好的苗子帶最好的班副骨干???軍銜高了不起??!就算是命令,您也太偏心了,還任他挑!給他幾個好苗子就行了,憑什么全給他???你看他那樣子,還一付不高興的表情,好像我們求著他一樣!”敗城心里正猜測這是誰呢,另一陣更大的咆哮響了起來。“你不服?你有什么不服的?人家的水準你達得到嗎?夠得上嗎?什么時候你比人家強了什么時候再來和我講條件!小兔崽子,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