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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內侍迎上容恒逼視的目光,戰戰兢兢打著哆嗦,目光一閃,不敢看容恒。 “這是陛下圣旨?!?/br> 恭恭敬敬舉了上前。 容恒瞥了一眼,沒接。 反正,他也不是真的要弄死里面這個,就算是弄死,也不是現在這樣的場合。 他還不清楚蘇清到底要做什么。 死了北燕三皇子是小,萬一引發北燕的瘋狂進攻,而蘇清又沒有準備好…… 帶著酒氣,容恒吐了幾口,擺了擺手,整個人猶如被人吸干了精魂一樣。 “暫且饒你狗命一條,這條命,我遲早拿回來,給蘇清陪葬?!?/br> 容恒一擺手,門口堵著的弓弩手散開。 北燕三皇子…… 這一瞬,他甚至不想從這屋子走出去。 走出去,就意味著,無數人將看到他狼狽的樣子。 看到他褲子濕了。 第八百七十七章 詢問 他將是史上,最悲催的皇子吧。 他是北燕人人都知道的皇位繼承人。 在北燕,無人可以和他競爭。 為什么來了大夏朝…… 第一次,賠償了蘇清一車的銀票,連帶著文馨的閨譽都沒了,他北燕使團,在大夏朝連一頓宮宴都未用完,就匆匆離開。 不僅如此,全天下都知道,蘇清手里有他北燕的邊防圖! 第二次,整個北燕使團被山匪綁架。 他被一個瘋婆子玷污不說,還賠償了那么多的玉礦。 最終,那些綁架他的山匪,被蘇清招安了。 鎮國公卻折進去了。 而他,午夜夢回,冷汗連連,全是那個邢姑娘。 第三次,這一次。 他成了這個這個樣子! 死死的攥著拳,北燕三皇子,心頭怒火焚燒。 這一次的六國聯盟,共伐大夏,他必定要將大夏朝撕個稀爛! 以泄心頭之恨。 然而,雄心壯志再怎么偉大,也解決不了北燕三皇子此時此刻尿濕褲子的問題。 小內侍看了容恒一眼,戰戰兢兢上前一步,朝北燕三皇子道:“殿下,走吧,陛下還在宮里等著您呢!” 容恒醉的厲害,東倒西歪晃了幾下,身子一轉,趴在背后的蓄水缸上哇哇的吐起來。 吐得驚天動地,毫不遮掩。 長青立在容恒一側,輕輕替他拍著背。 正拍,容恒忽的一個轉身,嘴邊掛著穢物,朝北燕三皇子看過去。 看了他一眼,原本渾渾噩噩的眼睛,忽的迸出一縷精光,仿佛忽然頓悟了什么,跌跌撞撞就又朝北燕三皇子撲過去。 “本王為何要讓你進宮!本王要你死!要你死!” 帶著酒氣和滿身穢物的臭氣,容恒揮拳咆哮,直撲北燕三皇子。 嚇得一旁的小內侍臉都白了。 “殿下,殿下冷靜點,陛下圣旨在此,殿下……” 酒喝的太多,身體嚴重失衡,容恒奔的跌跌撞撞,被腳下一塊有些翻起的青磚絆倒。 砰! 整個人就四仰八叉摔了出去。 醉酒的人,似乎察覺不到疼,也察覺不到什么叫丟人現眼。 他一轱轆爬起,繼續朝北燕三皇子奔去。 北燕三皇子原本還擔心,尿濕褲子出去太丟人了。 眼見容恒失心瘋似得朝他撲來,想都沒想,拔腳就走。 “不許走!給本王攔住他,不許走!” 大著舌頭,容恒醉醺醺的吩咐,聲音幾乎是嘶吼。 小內侍驚慌失措揮舞著圣旨,朝那些弓弩手道:“不可造次,陛下圣旨在此,殿下醉酒,意識不清,你們不可放肆!” 一面說,一面催促北燕三皇子,“殿下,您快點,快點?!?/br> 北燕三皇子幾乎是一路奪門而逃,離開容恒府邸,唯恐走的慢一點,就被射成刺猬。 他們一離開,容恒憤怒又酒氣沖天的仰天一聲咆哮,“蘇清,你為什么要先我而去!我哪里對不起你了!” 不知是傷心過度,還是酒精作用。 一聲咆哮落下,容恒軟綿綿倒地。 長青飛快的翻了個白眼,忙上前去扶他。 在長青將容恒一把公主抱起之時,容恒飛快又低聲的道:“大佛寺?!?/br> 長青…… 有這樣一個主子,他能怎么辦,當然是只能將他立刻送到大佛寺去。 大佛寺里。 人山人海。 蘇清的靈堂已經設好,前來吊唁的人,絡繹不絕。 大佛寺的代理方丈主持著一切,有條不紊。 蘇蘊鼻青臉腫的立在方丈一側。 昨兒一收到蘇清的死訊,皇上就讓他去平陽軍安撫軍心。 結果。 他還沒且安撫,平陽軍幾個將士就跟發瘋的公牛似得,沖上去把他按在地上揍了一頓。 當時那些將士沖向他的那個場面,現在回想起來,都忍不住的打哆嗦。 就像是發瘋的狗,足有十幾條,帶著滾滾黃塵,叫囂著撲上來。 心有余悸,蘇蘊朝著前來吊唁的同僚點了點頭。 那位朝臣疑惑的看了一眼鼻青臉腫的蘇蘊,嘆了口氣,朝他肩膀拍了拍,“節哀順變?!?/br> 蘇蘊被揍得全身都是傷。 被這同僚一拍,疼的差點哭出來。 同僚只當他是悲慟難耐,沉沉的嘆了口氣,又拍了拍。 蘇蘊…… 就在蘇蘊疼的要暈倒的時候,大佛寺的代理方丈一臉慈悲的轉頭看過來。 “阿彌陀佛,這個時候,將軍的喪葬事宜,全要依仗蘇大人,蘇大人千萬挺住,您若是暈倒了,這喪事必定大亂?!?/br> 頓了一瞬,那老方丈又道:“將軍在京都的地位,您也知道,一旦這里失控,那些悲慟的百姓,說不定能做出什么事來,當初西秦尚書杜之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br> 蘇蘊登時心頭一個激靈。 他不怕葬禮混亂,更不怕百姓抽風。 可萬一百姓抽風,把扶靈來京的那些他國參賽隊員和領隊們,給集體游行了…… 這一屆的百姓,瘋狂起來,實在害怕,沒有他們做不出的事! 這不就把齊王的計劃,全部打亂了。 忍著肩頭的劇痛,蘇蘊悲傷的點頭。 吊唁還在繼續。 那些朝臣,仿佛商議好了一般,上完香燒完紙,起身朝著蘇蘊的肩頭,重重拍幾下。 拍的蘇蘊…… 這場喪事結束,他這條胳膊,怕是得廢了吧。 可偏偏最可氣的是,他被平陽軍暴揍,卻無法出了這口氣。 皇上的理由也很簡單,現在情況微妙,任何舉動都有可能會引起軍中暴動。 所以…… 他這頓揍,白挨了? 蘇蘊越想越氣,越氣越疼,越疼臉越黑。 立在那,蘇蘊整個人猶如一尊被刷了黑漆的雕塑。 以至于小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