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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京兆尹一本正經的樣子,定國公簡直都要懷疑,眼前這個是不是真的京兆尹了。 別不是個冒充的吧! 要不,怎么感覺有點沒腦子、 不過,京兆尹都不覺得奇怪,他當然更沒有必要細究了,笑道:“好,何時去?” 京兆尹就道:“密室被火燒成灰的事,他們因著昏迷一概不知,對于案件,已經沒什么可問的,若是現在國公爺沒有別的安排,現在就去,可以嗎?” 定國公點頭。 京兆尹轉頭吩咐仵作,“你去安排一下,帶著人過去?!?/br> 仵作領命轉而執行。 他一走,京兆尹起身,意味深長的朝定國公道:“沒想到,國公爺素日這么愛護眼睛,難怪視力很好?!?/br> 說完,京兆尹出了涼亭,朝祠堂而去。 定國公微微一怔。 總覺得京兆尹這話,話里有話。 可一時間,瞧著京兆尹的背影,又琢磨不出個什么來。 抬腳跟上京兆尹。 祠堂前,小廝已經取了鑰匙,只等定國公一聲吩咐,將祠堂大門打開。 仵作不在,京兆尹就將那裝了小紅旗的袋子交給定國公的隨從。 祠堂的小院,灑掃的干干凈凈。 院子里,一個人沒有。 定國公記得鄭若熙在這里罰跪反省,便在京兆尹查勘院中藥粉的時候,抬腳朝祠堂走去。 原本是想要提醒鄭若熙一下,京兆尹查案,她不要胡鬧,結果,才一推門,定國公便被里面情形驚得腿下一軟,險些跌坐在地。 扶著門框站穩,臉色青白的看著眼前景象,雙目圓睜。 “我的天!” 這邊的動靜立刻驚動了還在院中查看藥粉的京兆尹。 京兆尹忙幾步走上前。 祠堂正面,原本供奉著定國公府列祖列宗的牌位。 而此時,牌位散亂落了一地。 不知是牌位不結實還是遭受外力,幾乎每一塊牌位,都從中間裂開一條縫。 桌上供奉牌位的香爐倒在一邊,香灰撒了一地。 定國公的女兒,鄭若熙,倒在地上。 第六百零七章 爪印 屋里其他擺設,也是橫七豎八散亂著。 現場情況很明顯。 定國公府的祠堂,被人砸了。 行兇者,只砸了祠堂,沒有傷人。 京兆尹在鄭若熙鼻尖兒輕輕試了一下,回頭朝定國公道:“府上小姐只是昏迷過去了,衣衫整齊,并無受傷,甚至連發髻都是整整齊齊的,她應該未與作案人糾纏?!?/br> 頓了一下,京兆尹又補充一句,“作案人也沒有接觸府上小姐,她只是單純的暈倒而已?!?/br> 京兆尹辦案多年,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 尤其是大戶人家。 若是府中姑娘遭遇歹人。 不說歹人將那姑娘如何,單單是衙門費盡心思用盡力氣的將人尋回去,有些府上,為了所謂的狗屁顏面,硬生生要了這些姑娘的命。 美名曰,府邸姑娘的名聲,容不得一絲瑕疵。 可憐那些姑娘。 遭遇歹人惡事已經夠不幸了。 好容易獲救。 等待她們的,不是家里的溫暖和安慰。 而是比歹人更加惡毒的親人。 為了所謂的什么顏面門第門楣,就活生生的毀了她們。 或者,不直接要命,卻是將這姑娘送到鄉下田莊。 無疑毀了她一生。 更有甚者,府中妻妾嫡庶傾軋斗爭,這姑娘,就因著這種事,被有心人散播謠言。 謠言之惡毒,連他在官場旋渦待了這么久,都覺得脊背生寒。 人心怎么能惡毒到這種地步。 京兆尹不知道鄭若熙的為人如何。 這一刻,他只是單純的想要為這個姑娘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保護。 京兆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強調,就差直接說,這孩子很清白了。 京兆尹的好意,定國公豈能不知。 可此時,一瞬震驚憤怒之后,定國公吸了口氣,穩下心神,心里想的,卻是他藏在祠堂的那些絕密文件。 祠堂被砸。 十有八九,是有人沖著那些文件來的。 一想到那些文件極有可能被偷,定國公心跳的砰砰的,冷汗從額頭,順著臉頰流。 饒是心慌如是,卻不得不做出鎮定的樣子。 朝京兆尹投去感激一瞥,轉而吩咐身側小廝,“去老夫人屋里,請兩個嬤嬤過來接小姐,暫且莫要告訴夫人,由老夫人定奪為小姐請大夫?!?/br> 小廝得令離開。 定國公一副竭力從容唯有盛怒的表情,抬腳進屋,不落痕跡的朝藏著絕密文件的地方走去。 京兆尹心下嘆了口氣。 他能做的,只有這么多,愿這個姑娘福厚吧。 小廝去的快,回的也快。 兩個嬤嬤一臉嚴肅的帶走了鄭若熙,她們一走,京兆尹放開手腳開始勘察現場。 隨著京兆尹在屋里一寸一寸的勘察,定國公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藏著絕密文件的暗格,原本就在供奉牌位的桌子下。 現在桌子都被人掀翻,倒在一側,那暗格也就露了出來。 所幸,暗格設計精妙,與普通地磚看上去并無異處。 他不知道這暗格是否被人打開,迫不及待的想要一驗真相,心頭焦灼若如火烤,卻因著京兆尹在的緣故,只能生生忍著。 為了不讓京兆尹查到這里,定國公一腳踩著那暗格,“大人,可有什么發現?” 京兆尹一面埋頭查線索,一面道:“祠堂雖然亂,但是沒有任何的打斗痕跡,按照現場牌位摔裂的程度來看,應該就是兇手在小姐昏迷后,動手砸了祠堂而已?!?/br> 定國公低頭瞥了一眼腳下那塊暗轉,語氣里帶著匪夷所思,“砸祠堂?” 京兆尹拿著一塊牌位起身,嘆了口氣,看向定國公,“而且,砸的很用力?!?/br> 牌位從頭裂到尾。 裂痕很深。 京兆尹將牌位遞給定國公。 正是老定國公的牌位。 定國公眼角一抽,接了,“誰這般喪心病狂!家父與他何怨何愁,竟是要讓家父在天之靈如此不寧?!?/br> 京兆尹就道:“不光是老定國公,府上所有牌位,都是受過重擊的?!?/br> 說著,京兆尹彎腰,隨意撿起一塊,遞給定國公。 “你看,這個也是,從頭裂到尾,裂痕很深?!?/br> 定國公接了。 是他祖母的牌位。 方才只顧著緊張藏在屋里的文件,沒顧上細瞧屋內環境。 現在,定國公才驚覺,散落一地的牌位,基本個個都是帶著從頭到尾的裂痕。 這…… 什么人這么變態! 若是來找文件的,何必要如此用力將牌位砸成這般! 這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