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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的厭惡,徹底到達極點。 “宅子里的密道,通到哪里?” 楊德搖頭,“這個,草民不知,那密道是齊王五年前修筑的,修筑過程中,草民只負責幫忙打掩護,不讓這里的動靜驚動四鄰,至于密道通往何處,齊王從未讓草民知曉?!?/br> 皇上狐疑看著楊德。 楊德一臉誠懇,“草民說的都是實話,草民什么都招了,沒有必要這么一點小事瞞著陛下,草民千真萬確不知那密道的出口在哪,草民只知,那密道是墨家宗師與苗疆密道絕學的柔和體,若非知道機關,進去必死?!?/br> 一頓,楊德又道:“這也是為什么九王妃他們沒有從密道追蹤的緣故,實在是進不去,草民不過是齊王手里一顆棋,他不會把這么絕密的事告訴草民的?!?/br> 皇上覷著他。 楊德滿目誠懇,面容不變,任由皇上打量。 須臾,皇上道:“這些年,齊王可有子嗣?” 楊德心頭跳了一下,轉而堅定搖頭,“據草民所知,沒有?!?/br> “沒有?”皇上又道:“他可不是那種不近女色之輩?!?/br> 當年的齊王府,鶯鶯燕燕無數。 可惜…… 齊王謀逆,那些子嗣和女人,都被先帝處決了。 楊德就道:“陛下有所不知,當年一場大火,齊王殿下雖然救回一命,可身上多處灼傷,有些事,人力難違天意,這些年,草民從未在齊王身邊見過女子?!?/br> 皇上深深看著楊德。 身上多處灼傷…… 那也就是……不舉了? 都不舉了,齊王來奪個屁的江山! 就算他成功了,將來皇位怎么傳下去,難道去抱養一個? 真是腦子有??! “朝中,哪些官員與齊王有暗中來往?”默了一瞬,皇上道。 楊德就道:“齊王并不曾在大家面前現身,就是云王,也一直以為齊王早就喪命,這些年,一直是大皇子殿下在籠絡人心,如果非要說哪些人是齊王殿下一黨的,那大皇子黨派的,該就是齊王一黨的?!?/br> 皇上…… “齊王就沒有私下見過誰?” 楊德搖頭。 “據草民所知,沒有,不過,草民只是負責幫殿下看著京都的宅子,作為他來京都的一個歇腳處,草民知道的不算多?!?/br> 一頓,楊德不問自招。 “草民在京都,經營了一家茶水鋪子,主要是幫著齊王搜集京都一切消息情報,等齊王來的時候,進行回稟?!?/br> “如果有重大發現,他又不在,你怎么告知他?”皇上問道。 “草民把消息送到徽幫,徽幫的人會幫著轉達,至于如何轉達,草民就不知了?!?/br> 他說的合情合理,皇上縱然想要懷疑,也找不到懷疑的點。 “齊王和苗疆,如何來往?”皇上又問。 楊德就道:“齊王其實與苗疆之人,并無什么直接往來,是大皇子殿下知道云王妃是苗疆圣女,將此轉告齊王,齊王又通過大皇子殿下,和苗疆之人來往的?!?/br> 皇上皺著眉,思忖片刻,又撿重要的問了一些。 每每皇上發問,楊德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待皇上想問的全部問完,楊德叩首,“草民自知無顏見陛下,更是自知罪孽深重,只求陛下開恩,能寬宥草民死罪,哪怕是流放,草民也感恩戴德?!?/br> 皇上冷眼看著他,一揚手,“且先帶下去,押入刑部大牢,聽候發落!” 小內侍當即執行。 楊德很配合的跟著離開。 楊德一走,皇上看向兵部尚書,“你如何看?” 兵部尚書斟酌一瞬,道:“看似是誠懇認罪,態度端正,可他所言之事,涉事之人,要么就是死了,要么就是反了,竟然沒有一個是可用可查的,未免有些太過巧合?!?/br> 一頓,又道:“唯一可查的,便是塔塔爾,這倒讓臣有些懷疑他所言之事是否是真?!?/br> 皇上看著兵部尚書,等他繼續。 “畢竟,塔塔爾與定國公府的關系,人盡皆知,他此時提出宣太妃,無疑是想讓陛下懷疑宣太妃背后的人,那就是塔塔爾和定國公了?!?/br> “可我大夏朝的戰馬,皆源于塔塔爾,而塔塔爾又一直只和定國公府來往,一旦陛下對他們有疑心,稍有不慎,就會影響我朝兵馬供應,到時候,不知誰要受益?!?/br> 皇上頷首點頭,表示贊同。 兵部尚書又道:“臣并不是說,定國公一定清白,臣只是覺得,陛下該當慎重,莫要被他帶了節奏?!?/br> 皇上扯嘴一笑。 “你說,他為何寧愿流放都不愿死罪呢?” 流放之苦,并非誰都能吃得下。 尤其是像楊德這種細皮嫩rou的文人。 再者,流放途中,喪命者十之七八,活著的概率并不大,楊德何苦要求這樣的恩典。 兵部尚書想了想,回答道:“他寧愿流放都不要死罪,該不會覺得,他還有被救的機會?!?/br> “誰救他?” “齊王!” 兵部尚書語落,頓時眼底一驚,“他沒有說實話!” 皇上就嘆了口氣,起身,繞出桌案。 踱步兩圈,道:“他的話,半真半假,甚至,真話比假話多,宣太妃的事真真假假朕不好說,可密道一事,他必定說了謊,他知道密道出口在哪?!?/br> 第五百七十三章 真吐 兵部尚書立刻道:“臣現在就去傳話,讓刑部審訊?!?/br> 皇上搖頭,嘴角噙著笑。 “不必,朕不想聽他的真話?!?/br> 兵部尚書疑惑看著皇上,“陛下是打算……” “他求著一條命,不過是覺得,齊王從密道逃了,齊王安全了,而且,他對齊王,有必勝的把握,這是他心里最大的底氣,有這一點在,什么審訊都奈何不得他?!?/br> “那就由著他?” 皇上眼底,是冷酷而陰暗的謀算。 由著他? 怎么會! “你同京兆尹一起,給朕大力搜捕齊王,就算抓不到人,也要把聲勢給朕搞起來,至于楊德,朕給他安排場好戲?!?/br> 皇上語落,兵部尚書立刻領命。 他一走,皇上派人傳了刑部尚書。 瞧著立在門口,眼淚斑斑的福公公,皇上嘆了口氣。 “怎么?傷的很重?” 福公公顫抖著吸了口氣,走上前,“十根手指,全被竹簽刺過,手指腫的像根蘿卜?!?/br> 說著,福公公就哽咽起來。 “奴才打聽了,云王用冰水澆過她,也用火烤過她,這孩子……” 說及此,福公公忍不住,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來。 “老奴失態了,陛下恕罪?!?/br> 弓了弓身子,福公公低著頭道。 皇上心疼福公公一把年紀,還要遭受如此折磨,道:“既是心疼,你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