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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出他細微的不在狀態。吃完飯,葉崢將空盤和碗摞在一起,正要端去廚房,卻被江可舟半途截下:“我來吧?!?/br>葉崢不怎么情愿地松手,看起來對那幾個碗頗有點依依不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刷碗事業愛得十分深沉。他不是不會,只是家境使然,平時無需他動手,自有人將他的衣食住行打理的井井有條。也是在江可舟住進這幢房子以后,有一次吃晚飯時開著電視,兩人燈下對坐,正好聽見某個連續劇里飄來一句:“做飯的人不洗碗,洗碗的人不做飯。你瞅瞅你,整天就知道好吃懶做游手好閑……”江可舟被莫名戳中了笑點,噗地笑出聲來。葉崢無奈地看著他,掙扎了一會,說:“行了,我知道了?!?/br>此后家里的洗碗活計就全落了葉總身上。葉崢還從沒遇到過這種跟包養包得跟過日子一樣的情況,他認真思考了一下,認為一切都要歸咎于那時氣氛太溫和,兩人之間的隔閡近乎透明。他愿意放下身段去洗碗,不過是為了讓那人難得出現笑容的臉上多保留幾分笑意。昔有周幽王烽火戲諸侯,肯愛千金輕一笑;那么如今他屈尊洗兩個碗,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然而現在江可舟卻低眉順目地從他手中接走了碗筷,這個客氣的舉動一下子將他排除在外。兩個人用了幾年時間,好不容易搭起的一層岌岌可危的溫情,卻在一夕之間落回了冰天雪地的原點。屋子是暖的,燈火也是暖的,可人心一旦冷了,要怎么做才能回暖如初?江可舟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他在廚房里聽見鈴聲,正要沖掉滿手泡沫,只見葉崢拿著手機走進來。屏幕上來電顯示是蘇達,葉崢問:“接嗎?”江可舟愣了愣,條件反射地點頭,葉崢便把電話接起開,隨手將聽筒放在他耳邊。廚房空間很大,可兩個人同時往這里一站,卻莫名擁擠起來。尤其是葉崢就站在他身后,一手撐著料理臺,一手替他舉著電話,身形高大,仿佛把他圈在了懷里。這個認知讓江可舟心里突地一跳,不知為何有點發慌。恰好這時蘇達的大嗓門響起來:“喂,小船兒,最近忙什么呢?”江可舟手中半碗水沒端穩,一下全潑在葉崢手上。葉崢:“……”他抬起濕淋淋的左手,握住某人僵懸在半空的手腕,推回到水龍頭底下,對他做了個口型:“專心?!?/br>“哦,在。怎么了?”蘇達聽他那邊傳來嘩嘩的水聲,奇怪道:“你那兒什么動靜?”“刷碗呢,找我什么事?”江可舟把兩個碗沖干凈,開始洗盤子。葉崢就像一只黏人的大型犬,若即若離地貼著他后背,默不作聲地跟他一起聽蘇達的電話。“這不是快到年底了嗎,幾個老同學前兩天聯系我,尋思著要在年前開同學聚會。前兩年他們幾個在S市,有時候會聚一聚,不過人不齊。今年好多出國的都回來了,打算攢個大局。你來不來?”江可舟:“唔,天太冷,懶得動?!?/br>蘇達:“哎喲,看把你懶的。光喘個氣就要把您老累死了吧?”江可舟:“你們去玩吧,我跟他們本來也不太熟?!?/br>蘇達:“不熟沒關系,你還有我呀寶貝兒~”葉崢:“?。?!”這王八蛋當他是死的嗎?!內心暗搓搓不滿的葉總圈住江可舟的腰,把下巴重重地墊進他的肩窩里。江可舟心累地轉頭做口型:“別搗亂?!?/br>又對蘇達說:“少扯淡?!?/br>“哎,機會難得,來玩玩唄,”蘇達熱情地忽悠道,“這都是當年課上一起抄作業的革命友情啊。聽說翔哥小曹回來了,你要是不去,回頭我讓他倆八抬大轎親自來請你?!?/br>江可舟遲疑片刻,實在不好拂了好友的面子,只得妥協道:“好吧,時間地址發給我。辛苦你了?!?/br>蘇達笑道:“跟我還客氣什么,就這么定了,你等我消息?!?/br>江可舟把洗好的碗盤放進櫥柜里,擦干流理臺上的水漬。葉崢注意到他自從放下電話后,眼角眉梢都沉郁起來,目光散漫而悵然,像是發呆,又像是懷念。廚房裝著暖黃色的吸頂燈,他的側臉在燈光下蒼白干凈,卻過早地顯出疲憊的神氣,仿佛深陷于人世間煙塵種種,看透了卻參不破,只能一任沉淪,無法自拔。葉崢不愿在江可舟想事情的時候打擾他,跟著他前腳后腳地走出廚房。等他收拾得差不多了,才說:“累了一天,早點休息吧?!?/br>江可舟被他一聲叫回了魂,這才意識到自己把葉崢晾到一旁好久。這種情況在以前非常少見,只要葉崢想,他的存在感會強到具有侵略性的程度。而且他記得葉崢非常討厭別人面對他的時候不專心,今天居然能容忍他到現在,真是怪不容易的。“哦,好?!彼饝?,“那你……?”葉崢端坐在沙發上,催促道:“去洗澡,等你睡下我再走?!?/br>江可舟下意識地想要推辭,被他一個眼刀釘住,再也張不開嘴,只好訕訕地轉身進了浴室。他今天確實很累,而葉崢陪著他折騰了一場,想必也輕松不到哪里去。江可舟迅速沖完澡爬上床,只盼著葉崢趕緊走。在臥室這種地方,他多少還是有點怕葉崢,畢竟這里的回憶最多,而且有些并不算愉快。床墊吃重,微微向下凹陷。葉崢關掉床頭燈,在一片昏黑里注視著江可舟的臉,即使看不清,還是能感覺他在刻意向后縮。他忍了又忍,終于沒忍住,問:“就這么怕我?”江可舟立刻不動了。“算了,”葉崢話一出口就后悔了,說,“睡吧?!?/br>江可舟突然說:“謝謝?!?/br>葉崢沒什么情緒起伏地道:“飯我已經吃過了,不用說第二遍?!?/br>江可舟似乎是短促地笑了一聲,停頓了許久,久到葉崢以為他會就此打住話頭時,他才十分艱難地開口說:“不光是你幫了我。嗯,我大概很久……沒被人擋在身后過……”他實在是不善于直白地表達感情,一句話說得晦澀難懂。久不以真心示人,從一把余燼里扒拉出還帶著點體溫的火星,對他來說無異于剖開肝膽置于昭昭天日之下。葉崢不知道他這句話背后的掙扎,但他頭一次從江可舟嘴里聽見這樣一句近似撒嬌的示弱。像一只拒人千里之外、不讓摸也不讓抱的貓終于主動低下頭讓人摸摸耳朵,把自己的領地向他敞開了一條縫——今晚的寒風、鬧劇、懷疑和無休止的忐忑,忽然都有了意義。葉崢隔著棉被輕輕拍了拍他,俯下身湊近他耳邊,鼻息吹著耳后脖頸,纏綿灼熱得仿佛情人間的呢喃,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