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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他對“登堂入室”有種天然的排斥,就像他改不掉的潔癖一樣難以治愈。葉峻說:“阿崢,咱們家走到現在,已經沒有什么外因能夠影響你的婚姻。說句不客氣的,只要你喜歡,不管是男的女的,我不會有意見,咱爸也攔不住你?!?/br>葉峻很少會這么明顯地拿出兄長的口吻來,葉崢縱然知道接下來的話未必是他愿意聽的,卻也稍稍坐正了身子。“但是言嘉,他是個明星——我不是歧視演藝圈這個行當,遠的不說,就看咱們家那位“宋阿姨”。沒嫁人之前她經紀人連我的主意都打過,現在好不容易嫁人息影了,整天不是吹枕頭風就是攛掇她兒子爭家產,除了一張臉能妝點門面外,還有什么用?“你身在其中,比我更了解這里面水有多深。注定聚多離少的生活、無處不在的鏡頭、甚至是不得已的逢場作戲……或許你可以為了感情忍受,但只要他的事業繼續,這些困擾就不會消失。愛情確實會在某些時刻使人變得無私偉大,但它本質上仍然是獨占欲和嫉妒。你覺得,這種曝曬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愛情能經受住多少消磨?”“你別忘了,”葉崢長睫垂落,遮住了他的目光。從這個角度來看,他的面容幾乎顯出一種鋒利凜冽的俊美來,“我媽也是明星?!?/br>葉峻問:“你覺得你mama跟咱爸在一起時幸福嗎?”當然不。葉崢忽地將臉上凝重神色一收,漫不經心地伸了個懶腰,露出一點笑容,輕巧地轉開話鋒:“說得跟真事似的——我這還沒愛上呢,哥。你cao心cao早了?!?/br>葉峻瞇起眼打量他:“兩個都沒愛上?不是我說你,都老大不小了,還是光棍一條……”葉崢動作敏捷地一躍而起,沖向書房門口:“時間不早,我先回去了。改明兒我給嫂子送言嘉電影的首映票??!”葉峻:“……”要不是他跑得快,葉峻非得把這吃里扒外的混賬東西打得連他親爹都不認得。江可舟收到最后一份確認郵件,他掃了一眼那意料之中的回復,打開另外一份表格,將回復錄入倒數第二格。至此,無論他最后的選擇是什么,結果大局已定。他本可以隨便寫兩句無關痛癢的話糊弄過去,想了想,還是耐心地斟酌詞句,力求不那么傷人地陳述了決定和理由。隨后,他點下保存,將文檔電子版發送公司總經理,抄送HR部門,又打印了兩份紙質版,端正地簽上自己的名字,用曲別針分別別好,收進抽屜,預備明天拿給經理簽字。那是關于兩位實習生徐嵐和韓煦陽的實習評定。按照公司規定,實習生實習期屆滿時要經由本部門所有組員和主管考評,評定“優秀”人數超過2/3便可以留用。這規定看起來嚴格,但在實踐中其實很寬松,實習生只要不出什么特別清奇的幺蛾子,哪怕才能稍嫌平庸,大家也愿意與人為善,放寬標準。所以在江可舟工作期間,他還沒有見過哪個實習生是因為組員評定沒有通過而不予留用的。但是現在——韓煦陽全盤飄紅的表格就躺在他的抽屜里。本組所有人,包括江可舟自己,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不予留用”。他盯著最后自己的評語看了幾秒,漠然轉開視線,收拾好桌面的手機和鑰匙,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走出辦公區域,關燈下班。隨著江可舟離開公司,偌大的樓層陷入全然的沉寂,窗外的霓虹燈閃爍如流光,車鳴人語直欲沖破云霄。城市的月光在這樣輝煌的夜色中顯得無限黯淡,卻依然盡忠職守地穿簾而來,照在地面,映出一道瘦長的影子。影子慢慢靠近江可舟的辦公桌,蒼白的手指比鋼鐵更涼。抽屜拉開,發出一陣低沉漫長的摩擦聲。手機微光照著兩份報告,紙頁微不可察地輕顫著,攥著它們的那只手突然緊緊收緊,雪白整齊的邊緣逐漸變形,撕紙聲在黑暗中顯得尤為清晰突兀。那個身影轉身大步走出辦公區,片刻之后,外置的洗手間里傳出隱約水聲。夜色重新歸于沉寂。葉崢將車停在大樓外側的空地上,這里距江可舟的公司大門還有幾百米,而且有路牌遮擋視線,如果不是特意尋找,從大樓里出來的人很難一眼看到。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事令他有所觸動,葉崢居然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收斂。他以前從不講究這些細節,無論接人還是送人,都大大咧咧地把車往門口一橫,無意識的高調里帶出一股漫不經心的紈绔氣息。直到今時今日他方才隱約意識到,江可舟很少搭他的車、甚至盡量避免讓他接送,并非是源于江可舟十分“乖巧懂事”,而極有可能嫌他太過招搖,丟人現眼。葉崢無意間一抬頭,正對上后視鏡里自己的眼睛,他臉上居然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仿佛想通了自己以前原來是個到處散德行的傻缺是一件多么值得高興的事情。有病么?葉二少一邊唾棄著自己,一邊高高興興地拔了車鑰匙,準備去江可舟他們公司門口刷個臉。秋意漸深,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寒風雖不料峭,但也吹得人骨子里發冷。葉崢穿著風衣在外邊站了半天,左等右等沒見江可舟人影,正尋思著要不要進去避避風,電梯叮地一聲落地,門內傳出一個高而尖的聲音:“你憑什么不讓我進公司!”江可舟緊皺著眉頭,大步朝外走,韓煦陽緊隨其后,不斷地伸手試圖拽住他,一邊大聲嚷嚷:“站??!江可舟,你聯合組員排擠我,故意不讓我被留用,到底什么意思?”路人紛紛側目,江可舟一言不發,徑自往前走。就在他馬上要走出大門時,韓煦陽突然猛地往前一躥,扯住他的衣服用力向后拉:“你不許走!”江可舟差點讓他勒著脖子,回身掙脫時下意識地推搡了韓煦陽一把。公司門口有兩級臺階,他恰好一腳踩在臺階邊緣上。誰知時機就是這么巧,他推過來的時候韓煦陽突然松開了手,這一推的反作用力難以控制,江可舟頓時踩空,身體后仰,已然剎不住倒下的沖勢。他手指在半空虛虛地一握,意識到周圍沒有能抓住的東西,心中登時“咯噔”一下。幾步外的葉崢先生正努力地假裝自己是棵地里黃的小白菜,在瑟瑟寒風中尋思著一會兒該怎么賣慘,無意間一抬頭,頓時嚇得菜葉子都支楞起來了。他三步并作兩步、一個箭步沖過去,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扶,就被江可舟砸了個正著。——當然,這是葉崢不足為外人道的真正感受。在旁觀者眼里,方才一幕卻是江可舟從臺階上倒下來,臺階下的高大男人張開手臂,穩穩地將他接在懷里。多么唯美,多么浪漫啊。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