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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為什么突然要分手?”江可舟說:“感覺不太合適,就沒問。反正我倆只是單方面需求關系,我又不能拒絕他。他愛怎么著就怎么著吧?!?/br>蘇達問:“葉崢還跟你說什么了?”“沒說什么,”江可舟攤手,“我第二天出差,回來他東西都搬完了?!?/br>蘇達郁卒地說:“聽起來像是他被你氣得離家出走了?!?/br>江可舟假裝沒聽見這句話,自顧自地給他分析:“這件事最奇怪的地方有兩點,一是來的太突然,像是臨時起意;二是葉崢問我在一起多長時間,我告訴他三年零五個月,他說了一句‘原來還掰著手指頭算日子呢’,看起來很不高興?!?/br>蘇達一頭霧水地問:“這能說明什么?”江可舟道:“聽起來他是嫌我想盡快結束,覺得我一心要離開他。這倒是沒錯,我確實是這么想的。不過你也知道,葉崢身邊不缺人,而且多得是恨不得巴著他一輩子的,他也沒見得有多上心。僅僅因為我沒有抱他大腿表現出戀戀不舍就決定要分手,這不合常理。而且以葉崢的性格,他要是真這么想,一定不會在合同期滿之前就把我踢了,相反,他會用各種辦法拖著我,看我憋屈他才高興……你瞅我也沒用,他就是這種人。“剛說的這種情況,前提是‘我要走’;還有一種情況,是‘我不想走’,葉崢那句話在這個情景下,就變成了一句反諷。從他直接分手的決定來看,他應該是認定了我打算賴在他身邊不走?!?/br>“與我的本來的打算背道而馳,這里面可大有文章,”江可舟轉著手中的飲料杯,“葉崢就算不是確信、也應該是相信我只認五年合同這件事的。但他跟被洗腦似的突然來了這么一出,就讓人有點懷疑了?!?/br>蘇達臉上混雜著肅然起敬與恨鐵不成鋼:“江小船兒,你就是去搞刑偵都比現在強。死守著那小破公司有什么用?你來我公司,不說別的,明年你就能換輛車?!?/br>“再說吧?!苯芍坌π?,“我前幾天受到幾條匿名短信,叫我別不識相妄想攀高枝,現在想起來,也很有意思。我這是擋了誰的路呢?”蘇達瞬間緊張起來:“cao,我去給你查查號是誰的?”江可舟笑著搖頭:“估計查不到。你看,我就是當個被包養的還這么多事,你們公司要是還缺禍害,我倒可以考慮一下?!?/br>☆、Chapter5Chapter5大保健功效顯著,江可舟晚上睡了個好覺。大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一晚他又夢見了跟葉崢的初次相遇。只是這一回夢里多是碎片場景,斷斷續續如霧里看花,連之前那種令人頭皮發麻如影隨形的恐懼也不真切了。大概時過境遷,傷痕終于開始結痂。城北舊城區的東南角上堆砌著幾棟破破爛爛的筒子樓,違章建筑和垃圾堆到處可見,樓間距窄小的可憐,老舊電線和晾衣繩把僅有的小塊天空切割得支離破碎。年久失修的水泥路面崎嶇不平,三步一小坑十步一大坑,別說普通人了,野狗在上邊跑都容易崴腳。這里陰暗、臟亂,住滿了沒人養的老頭老太太和窮的叮咣亂響的無業游民。它像一個陽光照不到的陰溝,貧窮與細菌伴生,潮濕發霉的氣味留駐在每個角落,似乎也烙在每個人的靈魂上,這使得他們走在人群中都要低眉垂首,仿佛與生俱來地矮人一等。相比其他沒人管的野猴兒,幼年時的江可舟簡直是陰溝里的一朵奇葩。他在筒子樓里住了十來年,除了比同齡人清瘦一些之外,長得竟然很茁壯。他的衣服舊卻整潔,口袋里總是裝著一塊干凈的手帕;性格溫和,學習成績也很好,從不跟那些咋咋呼呼的小崽子一起翻墻蹚水,每天準點回家幫他媽做飯。江mama溫柔而賢惠,每天都把家里打掃得干凈整齊——哪怕這個破樓四處落灰、玻璃永遠擦不干凈。她是個好妻子好母親,但她只有一條腿。她二十三歲那年出了車禍,右腿自膝蓋往下被截肢,當時已經談婚論嫁的男友不愿意要個身有殘缺的妻子,家里人怕她嫁不出去,便急急忙忙地給她找了一個大她十歲的工人。結婚頭一年就有了江可舟。從能記事起,江可舟就沒見過他爸清醒的模樣。他爸每天的工作就是抽煙喝酒打麻將,把家里搞得烏煙瘴氣,對他們從來沒有好臉色,對江可舟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討債鬼,滾一邊去!”江可舟不是沒怨恨過,孩子的恨甚至比常人能夠想到的更持久濃烈。有好幾次他躲在廚房里,隔著一道門聽外面鼾聲震天,手里緊緊地攥著菜刀,拼命克制著沖出去宰了那個被酒泡糟了的禽獸的欲望。有一次他氣得太厲害了,手抖得抽筋,菜刀沒拿住,一下子掉下來砸在腳背上,鋒利刀刃瞬間給皮rou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江可舟剛開始都沒感覺到疼,鮮血涌出來時他一低頭,看到血把地面染得通紅,那些在他胸中鼓噪涌動、幾乎要破膛而出的激憤,一息之間突然平靜了下來。怔愣只有一瞬,疼痛很快開始蔓延,占據了全部感官。他站不住了索性就靠著墻滑坐在地上,抱著腿愣愣地看傷口,越看越困。他那時已經不小了,一邊眼皮打架一邊心想:“要是我死了,是不是就沒這些事了?”江可舟好奇地伸手蘸了點血,在指尖捻開,甚至還聞了聞……可惜這會兒廚房里都是血腥味,什么也聞不到。他盯著自己手上被血暈染的指紋,出于講衛生的好習慣,下意識想找個東西擦一擦,于是回手從口袋里摸出了手帕。柔軟織物觸碰到掌心的剎那,一個驚雷般念頭突然在他腦海中炸開——他要是死了,他媽怎么辦?江可舟狠狠地一激靈,背上頓時出了一層冷汗。直到這時他才找回了遺失已久的恐懼,用力拉開廚房門,以一個十一歲孩子能發出的最大聲音,撕心裂肺地哭喊起來。除了兒子,江mama已經沒什么能指望的了。她被江可舟的傷嚇得半死,還是個小豆丁的江可舟倒反過來安慰她。此后母子兩人相依為命,專心過日子,儼然把他爸當成了一團只會瞎嚷嚷的空氣。可惜好人不長命。江可舟十五歲那年,江mama感冒發高燒轉成了肺炎。她本來就體弱,又積年cao勞,身體徹底被病痛拖垮,病情時好時壞,到底沒撐過當年的冬天。江可舟和他那難得清醒一次的爹一起料理了后事。他母親生的平凡死的安靜,能記得她、來看她一眼的人不多。她的去世對其他人來說就像葉子落在廣闊水面,激不起半點漣漪,只在江可舟的世界里醞釀成一場風暴。喪事結束后,十五歲的少年收拾好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