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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傳來的那些曖昧的聲音還是傳到了杜蘅耳朵里——只有片刻——卿平隨即把兩人的聽覺也屏蔽了。雖然看不到也聽不到,但杜蘅心里知道房間里在做什么事情,此時卿平的身體就貼在他身后,修長的手指遮在他閉著的眼簾上,竟然頗有些曖昧。杜蘅的臉不自覺地紅了一些,他心里胡亂地盤算著,既然卿平知道自己喜歡他,那能不能借這個由頭親親對方?之前青陵臺里他斗膽親了一次,至今想起來還回味無窮呢。“想什么呢?”卿平突然拍了拍杜蘅的肩膀,把杜蘅嚇了一跳。連忙將那些不合時宜的小心思趕出腦海,杜蘅連忙否定:“沒,沒想什么?!?/br>卿平放開了遮住杜蘅眼睛的雙手,朝那亮著紅蠟燭的窗口一指:“你看看那是什么?”杜蘅看了過去,燭影搖紅,窗戶上投射出兩個交疊在一起的人影,但仔細看時,卻有類似裊裊青煙一樣的東西從兩人頭頂蒸騰而出。“他們……冒煙了?”杜蘅看呆了。卿平笑著反駁:“什么冒煙?你看仔細?!?/br>杜蘅又運用了一點靈氣去看,只見那升騰的煙一樣的東西,所行的方向卻和煙不太一樣,此時夜間無風,如果有煙都是垂直往上的,而這煙則是呈放射狀四散開來。以杜蘅的了解,這倒像是“氣”了。自從學會修煉道法之后,杜蘅就能辨認世間的靈氣、瑞氣、瘴氣、惡氣等等,他原先以為每個修道之人都會,后來在山里問了其他隱士,卻發現只有他有這個能力。杜蘅也沒有多思考,坦然將其當做穿越的金手指接受了下來——雖然這個金手指一點也不大,而且平時大多派不上什么用場。現在隔著窗戶看不清那些氣的顏色,杜蘅回頭望了一眼卿平:“有什么辦法溜進去嗎?”卿平一揮衣袖,兩人變成兩只小小的蝙蝠,從另外一扇敞開的窗里飛了進去。房間里胡十五娘和陶生正柔情蜜意地依偎在一起,杜蘅睜大了蝙蝠綠豆般賊亮的小眼睛使勁盯著他們頭頂看,只見那升騰的氣并不是無害的白色,也不是邪惡的黑色,而且一種詭異的淡粉色。這是什么意思?杜蘅還真沒見過長成這樣的“氣”。☆、胡旋舞六卿平也看到了那粉色的氣,他用翅膀拍了一下杜蘅的腦袋,示意他跟著自己飛回院子里。兩人又重新在樹下變回人形,杜蘅急忙對卿平說:“我看到了完全不一樣的氣,那個到底是什么?”卿平回答道:“天地之間有瑞氣,還有瑞獸釋放的氣,都是紫色的,而那些妖獸釋放的氣則是黑色的,其余的普通妖怪,只要還沒有傷人的,氣則是白色的,當它們害人性命越多的時候,氣的顏色越渾濁,最后也會變成妖獸一樣的純黑色?!?/br>杜蘅恍然大悟:“我總算是明白為什么先前看胡十五娘的氣是純白無害的了,感情這里面混入了一絲瑞氣,只是這瑞氣十分稀薄,混雜在白氣里,只有當它針對的人只有陶生一個時,才顯出了粉紅色?!?/br>“你猜得大體上沒錯,也算八九不離十了?!鼻淦劫澰S點頭。“可是紫色的瑞氣摻雜在白氣里,難道不應該是淡紫色嗎?”杜蘅發現了自己推測中的紕漏。“這天地之間還有善惡界限未分的混沌生物?!鼻淦秸f到這里故意賣了個關子,“你可還記得先前在洛陽城外遇到的伯奇化身?”“當然記得?!边@可是杜蘅認識卿平之后第一次參與的除妖事件,他自然印象深刻。他還記得那伯奇將□□寄在山神廟的神像之中,指使洛陽城里的牡丹妖作怪,想要加害杜甫。“這伯奇便是古代舉行驅除疫鬼的大儺儀式中的十二神獸之一,它們原本有些是為禍一方的,在大儺卻被用來驅除惡鬼?!?/br>“哦,以毒攻毒啊?!倍呸奎c了點頭表示理解。“所以這十二神獸便是介乎善惡之間的混沌生物,它們的氣比瑞獸要淺些,是紅色的,當天下太平的時候,它們就老老實實地每一年為人們驅除惡鬼和噩夢,當天下將亂的時候,它們則會開始蠢蠢欲動,繼續禍害人間?!?/br>卿平沒說透一分,杜蘅的心里就緊了一分,他暗自掐指一算,安史之亂離得也不算太遠了,之前重明鳥說了世間瑞氣難尋,沒想到這原本被馴服用來以惡制惡的神獸也壓制不住要跑出來作亂了。“難道伯奇又跑來了洛陽城?”杜蘅問道。“正是?!鼻淦浇o出了肯定的答案,“這里它可不只是設了一個化身,畢竟能讓神獸身上的氣混雜到胡十五娘身上,那肯定是本尊親自來了?!?/br>杜蘅不覺有一絲緊張,開始左右張望。卿平握住他的手說道:“別害怕,伯奇非常狡猾,它應該是躲起來了,不在這附近?!?/br>“不知道胡十五娘知不知道伯奇的事情?”杜蘅看向房間里濃情蜜意的兩人,內心非常復雜。他還以為胡十五娘這個是非常有風格的小狐貍找書生報恩的故事,若是胡十五娘早就知道伯奇在她身上動了手腳,她還跑去和陶生睡,那哪里是報恩啊,簡直是報仇還差不多。卿平搖了搖頭:“胡十五娘這邊情況不明,我們且觀察著再說?!?/br>回到杜豐所住的宅院,李白和杜甫已經從皓月酒樓回來了,李白一抬頭看到卿平的表情就會意,他們是找出了什么線索,就招呼道:“快來給我們說說看發現了什么?!?/br>卿平便把胡十五娘和陶生幽會,并伯奇在胡十五娘身上動手腳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李白聽完后說:“我們在皓月酒樓里也發現了一些事情?!?/br>“你們發現了什么?”杜蘅奇道,畢竟他當時仔細觀察也沒有看出異常。杜甫笑著說:“一開始跳舞的時候酒客眾多,酒樓里人員嘈雜,確實發現不了什么,我和太白兄故意等到大家都散去差不多了,才在酒樓里走動四處觀望?!?/br>“酒家沒不讓你們看嗎?”李白說:“我們說了自己是詩人,看完之后對這胡旋舞非常喜歡,想要四處看看尋找作詩的感覺,那酒家就非常樂意地讓我們自便了?!?/br>杜蘅心想,這招是高,現在酒樓還會讓文人寫點墨寶裝裱著掛起來附庸風雅呢,李白詩名遠揚,他要是給酒樓寫上一首詩,那慕名而來的人會更多,酒樓的生意肯定會更好。“那兩位在酒樓里發現了什么呢?”卿平追問道。“我們在酒樓的朱紅色圍欄上發現了一種棲落的小蟲?!崩畎渍f完就拿出一個琉璃小瓶子,舉起來對著燈光搖了搖。只見那瓶子里飛舞著一只紅色的小蟲,樣子有些古怪,看起來像是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