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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口子,不知道哪里來的風硬是要往里頭灌,疼得人咝咝地想流淚。季錦書一開始欣喜于梁白雨關懷的眼神,慢慢地他心疼了。“白雨,我沒事啊,你別難過!”季錦書把梁白雨拉到自己房間里,擁著他的肩膀。梁白雨不作聲,沉默了許久抬起頭來,“錦書,我們以后別聯系了!”“你說什么??!”季錦書著急地加大了手上的力氣,“白雨,你不要這樣說??!”眼前的年輕人神情那么激烈,眼神那么深情,以至于梁白雨的目光不敢多停留,生怕下一秒就會被吸進去。梁白雨掙脫了季錦書的雙手,“錦書,你聽我說,你很好,你真的很好,可是我不會愛人啊?!彼Z氣急迫地逼近季錦書的眼神,“我不會愛其他人,你想要的東西我這里沒有??!”季錦書緊緊抱住梁白雨的臂膀,“你會愛我的??!”“我這一生沒有愛過什么人,錦書?!绷喊子甑统恋纳ひ敉nD了一下,“千慧很好啊,今秋和淡如過的很幸福,我以為我和千慧也會過的好,可是我大錯特錯了!"他轉過身,直視著季錦書哀傷的眼神,”我沒有給她任何的愛,她過得不幸福啊,是我拖累了她這么多年?!?/br>季錦書什么也沒說,一味地抱緊了他。梁白雨的走時候,季父季母極力挽留他留下吃飯,季錦書在房間,始終沒有走出來一步。梁白雨想,他應該是死心了吧,也好。☆、和你在一起從H市回S市的這段路,梁白雨走得太艱難。眼前的塞車讓他在路上滯留了許久。想起自己如何火燒眉毛似的從這條路去找季錦書,再看看自己是如何形色盡喪地回去。現在平靜下來了,他才能冷靜地回顧自己這一天一會碧落黃泉一會天高云闊的心情。父母走時,他傷心,他知道父母時日無多,也知道自己該繼續好好活著。初以為季錦書出事時,他害怕了,害怕曾經鮮活的季錦書消失了,害怕曾經的日子又回來,至于遠遠的以后他根本沒有想。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乎季錦書,也許也有那么一絲絲的感情。然而,這一絲絲的感情,是欣賞,是依賴,是習慣,是喜歡,一定沒有愛。哪怕自己只有一個眼神,季錦書就會跟著走。但是錢千慧的教訓就擺在面前,不愛人,就不給人任何一點希望。守著根本不會愛人的自己,他該有多絕望啊。從H市回來的第二天,梁白雨在書房里寫了一天的稿子,到深夜,他摞了一疊稿子,放進那兩個木箱子,再鎖起來。仿佛他的內心也隨著鎖眼一同鎖住了。季錦書果真沒有聯系他。這是他們多少次不聯系了。第一次是季錦書告白以后,上一次是自己徹夜未歸之后,無論如何,這都將是最后一次了。他想到明天應該把家里打掃一遍,把季錦書的東西清理出來寄給他,那幾盆花就讓它們留下吧??墒且怯直蛔约吼B死了怎么辦。開心的季錦書,無賴的季錦書,生氣的季錦書,賢惠的季錦書。。。。。。馬上就要全部,不留一個角落地離開這個老房子,離開這個人了。很早以前,自己成天叫囂著要去山上廟里住著當居士,虛喊了那么多次,也該去一次了。把房子留給張嬸打理,把書的事托付給今秋。梁白雨實實在在地想了很多,書房里月光越來越亮,越來越涼。第三天,季錦書寄來了一張照片——上次在X鎮兩人的合影。當時季錦書非要拍照片,兩個人擠在窄窄的烏篷船上,后面的綠綠的水,藍藍的天,艄公撐桿的身影。季錦書笑得真好看。梁白雨把照片翻了過來,只有一行字。那個月光曖昧的夜晚,季錦書的低語——和你在一起。不是我愛你,所以你也要愛我,不是我愛你,請你愛我吧。而是我們光輝瀟灑地站在一起,像兩棵樹,在陽光里,在風雨里,并肩站著,在這塵世的土地上在一起。☆、相望老表人逢喜事精神爽,帶著季錦書幾個人呼啦啦地在演出的場地到處亂晃蕩。演出的場地是在H市內一個老劇院里,老劇場老得只有民間戲班子會來這演出。“看!那個還是上個戲團留下的東西呢!”老表指著一個武生的槍,他喜歡這里,老雖然老,但是五臟俱全。二百是被老表拉過來的介紹。幾個人對這位傳說中的人士很感興趣。同樣的寸頭和白色文化衫,在老表身上就是痞氣,在二百身上就是滿滿的簡單和清新。兩相一對比,更是不忍直視。樂隊的人精神都倍好,抖擻得快把老劇院的舞臺弄塌了。觀眾漸漸多了,季錦書等人在舞臺右側找了個又近又看得清的地方站著,明顯的家屬區域。有幾個觀眾姑娘羨慕極了,叨叨著要做二百的家屬。朱紅色的幕布一拉,老表,二百,以及幾個人,抱著吉他,清朗清朗地唱起了上個世紀的一首民謠,唱歌的老表很認真,很帥,一身痞氣都化作姑娘眼中有故事的男人。隨后樂隊上來了,演出才真正開始。老表抱著吉他滿場蹦蹦跳跳,跑來跑去,他的嗓音沙啞低沉,在這陳舊的劇院里,似沉似揚。季錦書幾個人相視一笑,這才是真的老表,音樂中的小流氓,舞臺上的小痞子。演出進行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季錦書往觀眾席掃了一眼。他以為是自己朝思暮想,看差了,定了定眼,再看了一次。梁白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到的,坐在觀眾席后面,周遭是嗨翻了的觀眾,他衣冠楚楚地坐在地里,面容清淡地看著舞臺。兩個人隔著攢動的人海,遠遠地看著。誰也沒有多余的動作,就那么望著望著,望盡過去,現在,未來的歲月。季錦書抑制不住內心,笑了一下,梁白雨也笑了一下。演出的最后一首歌是全樂隊一起合唱的搖滾。底下情緒激動的男男女女漲紅了臉,歡呼起來,劇場里彌漫著烈烈的荷爾蒙。臺上的人剛致完謝幕詞。季錦書沖了下去,朝著那個人的方向跑去,一把抓住梁白雨的手。梁白雨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帶跑了。兩個人邊跑邊笑,撞到了不少人。季錦書帶著梁白雨跑進了后臺的更衣間。后面有觀眾的呼喊聲,有慶功的叫聲,樂器被搬弄的聲音。聲聲糾纏,整個狹小的、密閉的、安靜的更衣間此刻尤為不真實。相互望著,不發一言,手腳都舍不得動彈一下。外面的聲音遠遠近近,高高低低,對面的人癡了傻了,越看越清,越看越近。季錦書抱住梁白雨,炙熱的呼吸噴在梁白雨的襯衫上,燒得梁白雨想哆嗦。兩具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