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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沖進衛生間吐了個天昏地暗。信祁皺眉問:“你吃什么了?”“甜筒?!?/br>“吃了多少?”厲行伸手朝他比了個“六”。“你瘋了你?”信祁強忍住想要罵他的沖動,“去醫院嗎?”“不去。有藥沒?”信祁白他一眼,還是給他找了藥。他就著熱水服下,便一頭扎進沙發里,臉色慘白地蜷成一團。“真的不去醫院?”信祁又問。厲行擺擺手,又忍了一會兒藥開始起效,疼痛終于慢慢緩解。他翻個身仰面朝上,渾身癱軟,衣服都被冷汗打得濕透。手腳逐漸回了暖,疼痛的余威還未完全散盡,但至少可以忍耐了。他眼神萎靡地看了一眼信祁,才后知后覺地想起:“秦修霖呢?”“走了?!毙牌钊恿藯l毯子在他身上,“你不去醫院就回屋睡覺,別在這呆著?!?/br>厲行對后面一句全然不顧:“走了?你不留他吃飯?”“他還有事?!?/br>“你都不帶挽留一下的?他不是專程回國來看你嗎?”信祁瞥他一眼:“你倒挺上心?他本來近期就是要回國的,聽到消息大概提前了幾天行程。你不是不愿意看見他?”“所以他就不回去了?那以后豈不要低頭不見抬頭見?”又無視了最后一句。“沒那么夸張?,F在天信出了事,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發展?!?/br>厲行嘖一聲,坐起身來,心里多少有些不爽。但說起來他跟秦修霖也沒什么深仇大恨,不好表現得太小肚雞腸了,只好撓撓頭沒再接話。第三次果斷回絕了去醫院的詢問,他被信祁攙回臥室,疲憊地倒在床上。翻個身道:“你怎么跟他說的?”“說什么?”“咱倆的關系?!?/br>“實話實說?!毙牌钿伜帽蛔?,儼然做了直接睡覺的打算,“不然你想讓我怎么說?”厲行閉了嘴,只腹誹他這話說了等于沒說。索性也不再問,寬慰自己道一切順其自然就好。第二天還是被信祁拖去了醫院,但是癥狀已經完全消除,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大夫讓他去做胃鏡他果斷拒絕,心說自己以往也沒什么病史,偶爾一次胃痛實在不值得這么小題大做。最后什么藥也沒開成,只得了些少食辛辣生冷的叮囑,又叫他近期不要抽煙喝酒,他嗯嗯啊啊地應著,實際一個字也沒往心里去。相比這些他還是更在乎信祁,這醫院來都來了,空手回去實在不太好。在他反應過來前跑去掛了呼吸科,正巧今天經常給他看病的專家出診,叫號叫過來的時候,二話不說給他推進了診室。當時信祁的眼神直看得他打哆嗦,不過為了他的生命安全考慮,還是強頂住了。老專家一問他最近都干了些什么,臉色立馬冷了好幾個度,各項化驗全部拍了過來。排隊交錢拿藥一忙就是一上午,厲行跑前跑后,信祁多半時間則是坐在那休息。結束以后走到醫院大廳,厲行又問他要不要再掛個骨科看看,被甩了一串冷眼。兩人打車回了家,信祁疲憊地跌進沙發里,輕捏眉心:“早知道你這么生龍活虎,就不該帶你去醫院?!?/br>“我都跟你說了我沒事,誰讓你不信啊。而且你這體力也太差了吧?!眳栃锌粗^敏源檢測的單子,“你也沒對什么過敏很嚴重嘛,這幾項都是輕度的。所以你最近那么頻繁地犯病,還是情緒因素和美沙酮?”“差不多吧?!毙牌钕词只貋?,從茶幾上拿了一個橘子,“以前對花粉過敏挺嚴重的,后來治了一陣,現在好多了?!?/br>厲行張著嘴等他投喂,又聽他說:“不過我對香水過敏,看你帶過來的東西有香水,警告你別噴?!?/br>“哈?”厲行把對方扔來的半個橘子囫圇嚼著吞了,“你怎么不早說,早說我就不帶過來了?!?/br>“看你也沒要用的意思。既然不用,你買它干什么?”“偶爾會用到??傆心敲葱┤讼矚g聞香水,你懂吧?!眳栃新柫寺柤?。信祁又剝了第二個橘子,塞兩瓣進嘴里:“以后別用了,你也不需要再巴結什么人?!?/br>“哦?!眳栃懈砂桶偷貞?,“那你們公司的員工……總有噴香水的吧?她們要是去見你,你怎么辦?”“以前我辦公室的門上掛著牌子,后來她們都知道,就撤了。如果有新人不知情,我可以容忍她們一次,再有第二次……那我就得考慮考慮是否還要繼續留她在公司?!?/br>想想好像他的助理從來不噴香水。“你因為這個開過人嗎?”“開過?!?/br>厲行顯得有些驚訝:“你可是以平易近人著稱的,這不符合你的作風?!?/br>信祁瞇起眼來:“那次差點被她弄得送去搶救,我再留著她,那就不是平易近人,那是好欺負?!?/br>厲行心說你在信博仁眼里只怕就是好欺負,嘴上卻沒敢說出來,他也知道信祁這人雖然平日里脾氣好得可怕,一旦發起火來反而更嚇人,就像咬人的狗不叫。這比喻可能不太恰當,但這確實是信祁給他留下的最深的印象。他這么想著,又偷偷瞄了一眼某人,他還低垂著眼瞼正在一點點挑去橘瓣上白色的橘絡。本以為他要把橘絡扔掉,下一刻卻抿到了嘴里,繼而將挑去橘絡的橘子拋了過來。厲行本能地接住,疑惑道:“為什么把白絲都挑了?”“你不是不愛吃嗎?”“我什么時候說我不愛吃?”“你小時候從來不肯吃有絲的橘子,一口都不肯?!?/br>厲行指了指自己:“我?”“……那可能是我記錯了?!毙牌顒e開視線。厲行看著那個沒有了橘絡的橘子,光禿禿的反而有些奇怪。心說這人怎么把自己以前的事全記著?裝了那么多工作還不夠,還要記著這些雞毛蒜皮的雜事,他的腦容量真的夠用嗎?再一想他好事壞事全都記得,豈不是意味著他也非常記仇?沒由來打了個哆嗦,只盼著這人別十年二十年以后還跟他翻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舊賬。手頭趕緊把開回來的藥拾掇了一下,正想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