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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過在他走出來的瞬間,衛生間里另一個門也開開了。倆人見到彼此的一瞬間都忍不住愣了一下子,誰也想不到這里竟然還有人在。何諾傻了一下之后,很快又覺得好笑起來,眼前走出來這人,竟然是那個小鴨子。小鴨子很快反應了過來,帶著笑問了他一聲:“何哥,你也在???”在何諾的印象中,小鴨子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矯揉造作的味兒,很讓人不舒服,可是眼下他的態度倒挺自然的,說話的時候也沒刻意地細著嗓子,倒不讓人討厭。何諾便想對小鴨子也隨便招呼上兩句什么,不過他忽然發現,他還不知道小鴨子到底叫什么。小鴨子估計也是這回見面才知道他姓何,上回吃飯的時候,秦桑和那個李什么也沒給他倆作介紹,似乎壓根兒沒這必要,然后他倆也沒想過要給對方留個姓名什么的,反正何諾知道小鴨子是李什么他小情兒,小鴨子也知道他是秦桑床伴兒,對彼此來說,對方似乎也不需要別的身份標識了。何諾也不知道該叫小鴨子什么,最后只好含含糊糊地點了點頭,說了句沒想到你也在啊之類的。倒是小鴨子看出了他的尷尬,主動報上了名字。“我叫花葉,”他說。何諾便“噢”了一聲。其實何諾并不知道是哪個花哪個葉,花應該就是開花的花,葉的可能性就多了點,夜、葉、鄴、業、燁,都有可能哈,不過這個不重要,何諾知道怎么發音就行了。何諾說:“花葉,你好啊?!?/br>花葉卻彎了下眼睛,告訴他說:“我的這個葉是搖曳的曳,何哥你可別弄錯了?!?/br>花……曳?這個名兒安一男的身上,真他媽的強大!何諾就想花曳他爸媽得跟自己兒子有多大的仇啊,才能起了這么一名字,不過花曳顯然對他這個名字挺得意的,還在那彎著眼睛對他笑。好像在等著人夸獎似的。于是何諾竟然也莫名其妙地冒出來一句:“……你這樣,挺好的?!?/br>他對花曳這樣說。話一出口,何諾自己先想了下,然后他發現自己之所以冒出來這么一句,竟然也是有緣由的,花曳這孩子吧,雖然各種死皮賴臉,然后又各種沒臉沒皮,完了還各種矯揉造作,但是耐不住人家內心強大啊。人家內心強大,所以這么強大的名字,人家能頂住,上回李什么的當著人的面那樣摸他,人家嘻嘻哈哈的沒事兒似的,現在被李什么的嫌棄了,人家照樣不管不顧地黏上去。這話聽起來好像有點不對味兒,不過還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這個花曳,內心堅強著呢。不過人肯定是不明白他說的這是什么意思啊,花曳就沖著他稀里胡涂地笑了一下,何諾也回了一個笑,剛才秦桑他們進來的時候,腦子倒是清亮了一會兒,現在又覺得有點暈乎乎的了,何諾走到水管那慢慢地洗著手。花曳也過來洗手,他一邊洗一邊還沖著門口的方向“呸”了一口,嘴里痛快罵道:“王八蛋,沖著我就二五八萬得跟什么似的,碰到硬的馬上就成軟蛋了!瞧那慫樣,我呸!”何諾在一邊暈乎乎地聽著,知道他這是在罵那個李什么呢,花曳嘴里又痛快了幾句,完了還側過頭來問他:“何哥,你要不要也罵一罵?”“我就算了吧?”“那我替你罵!”花曳立刻就說。然后他真逮著秦桑的名字狠狠地罵了幾句,罵著罵著還罵道姓秦的送來一箱子破爛玩意兒,專門讓王八蛋來禍害他,何諾用力地想了下,然后就想明白花曳說的是什么了,說起這個來何諾感覺自己也有點干系,何諾就忍不住多瞄了花曳幾眼,花曳就以為他是在鼓勵他還是怎么樣的,反正是越罵越起勁,最后還總結道:“……反正他倆就是王八綠豆,一樣貨色!”何諾噓了一聲:“小聲點吧,隔墻有耳啊?!?/br>花曳聽了,還真到門口那拉開門左右望了望,不過這又不是在拍諜戰,外面沒人蹲守,秦桑他們也不是FBI,這會子功夫,秦桑和那個李什么肯定早走得沒影兒了。花曳又一臉放心地回來了,何諾有點想笑,但是頭真的挺暈的,何諾就把身體靠在墻上,花曳走過來問他:“何哥,你是不是醉了???”“有點?!?/br>“那我扶你回去吧?”“不用,我一會兒自己回去?!?/br>“噢,那我也呆會兒?!?/br>何諾看著花曳,花曳好像真的不急著要走,真要在這兒等他一塊兒回去,何諾其實更想一個人獨自呆會兒,這些年他一個人生活慣了,很多時候都習慣自己一個人呆著,尤其眼下這種場合、這種時候,他又有些醉了,獨自一人會讓何諾覺得安心。不過花曳這也是一片好意吧?何諾就笑了下,他閑聊似的對花曳說:“你怎么就不怕回頭我把你剛才罵他們的話說給他們聽呢?”花曳就笑了。“何哥,”他說,“你就不是那樣的人,雖然咱倆連著這回只見過兩次,但是我眼睛賊著呢,你是不是那種人我一眼就看出來了?!?/br>何諾就笑,花曳說何哥你笑什么哪。何諾說:“我笑你這么一句話,可把我們兩個人都給夸了???”花曳一想也是,禁不住也笑了,笑得挺清爽,沒有那種刻意為之的矯揉造作,看著挺舒服。何諾也慢慢地笑了一下,他曾經以為他自己是另外一種人,可也許他不是,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現在他自己也摸不準。花曳跟他說起他跟李什么的事兒。“……我跟姓李的有半年多了,之前他對我還成,不過現在不行了,現在他有點膩歪我了,而且最近他又看上了一個女的,那個女的老是唧唧歪歪地說我壞話,我估摸著我在姓李的身邊呆不長了,何哥你下回再來這種場合,也許就見不著我了?!?/br>花曳說這些就跟說“我今天早上吃了根兒油條”似的,就是閑聊。何諾就問他:“那今天姓李的怎么把你給帶來了,沒帶那個女的來???”“我可是老資格啊,來這種場合都不知道多少次了都,知道來了之后該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