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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舅會用這么強橫的方法把他扣起來,這是沈瀾怎么都想不到的,他沒想到林淵洋的背景居然會讓他們這么排斥……但是想想也不驚訝,畢竟一個是警,一個是匪,水火不容,大概也只有沈瀾這種思維脫線的人才能做出喜歡上一個黑道頭目的事了。看著時針一分一分的動,沈瀾的心里快急死了,早上出門的時候他還跟林淵洋說等他回家,可是現在都九點了他還沒有回去,林淵洋會不會給他打電話?要是小舅接了林淵洋的電話……那無異于一場火山爆發。沈瀾不希望林淵洋受委屈。一點兒都不行。他站了起來,試著用力把那個銅環從桌子里面拔出來,可是那銅環內里似乎有什么古怪,就拔出了些許之后便再也不能動彈了。沈瀾和它對抗了許久,終于死心。他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把頭埋到了雙臂之間。林淵洋在家里等到十點多,又去門外等到了十二點,確定沈瀾今晚不會再回來了之后,才回了房間,仰躺在床上。——沈瀾肯定是被扣下了。林淵洋大約已經猜到了沈瀾現在的處境,并且猜的八九不離十。他沒有貿然的給他打電話,而是一直沉默的在等——沈瀾一定不希望他插手這件事。他相信沈瀾,會把一切處理好,沈瀾會回來的。兩人都一夜未眠。第二天,小舅早早就來了,還帶了一些吃的過來。沈瀾頭都沒抬:“我不吃,你餓死我吧?!?/br>“你是鐵了心要跟那個姓林的在一塊?”“是?!?/br>小舅點了點頭,他看著沈瀾說:“你執意跟他在一起,可以,你要是就這么決定了,那林淵洋就別再當什么黑幫的人了,我會用盡全力的對付他,他的場子、碼頭、酒店,一個都別想開下去?!毙【说难凵癯錆M了寒芒:“證據不足的情況下我雖然不能逮捕他,但是封他幾個場子輕而易舉,你最好想明白了再說話?!?/br>沈瀾猛然就抬起頭來,他用力的咬著牙,五指緊緊的握到了一起,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滿腔的血液都在沸騰。那些都是林淵洋那么多年以來的心血……沈瀾瞠目欲裂,手腕上的手銬叮當作響,他大怒道:“你憑什么那么做!”“我憑什么?就憑你是個警察!”小舅也怒了,他簡直被沈瀾氣的頭頂冒煙:“警察是干什么的!就是對付他們這些違法犯罪的黑道的!你還跟一個黑道的人在一起,你居然好意思說出口!”沈瀾的喉結咕嚕滾動了一下,他忽然笑了一聲。“舅,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是你嘴里那些違法犯罪的一員?!鄙驗懼惫垂吹目粗木司?,一字一句地說:“我殺過人,在做臥底的時候。要是林淵洋的場子出了什么事兒,我馬上就去自首,不知道故意殺人能判什么刑啊,死刑?還是無期?”小舅的臉都被氣綠了,他抬手一巴掌就甩到了沈瀾的臉上:“你簡直、簡直是……”沈瀾用舌頭慢慢向外頂了頂被扇過的地方,他又說:“我要是進去了,林淵洋估計也能進去陪我,我倆就在監獄里過一輩子,也挺好?!?/br>小舅被他氣的渾身都發抖,指著他的鼻子說不出話來,沒過一會兒就摔門走了。沈瀾的眼神微微的閃了一下,然后脫力一般的坐到了椅子上,他很久沒吃東西了,沈瀾看了看那個保溫桶,打開了蓋子,把里面的飯菜拿了出來,低頭開始吃飯。吃了才有力氣跑出去。小舅說的那些話讓他現在還心有余悸,他不能這么坐以待斃了,他一定要出去,他迫切的想見到林淵洋,想吻他,想抱著他。沈瀾快速的填飽了肚子,然后盯著手腕上的手銬——他以前都是把這個銬在別人身上,沒想到有一天也會被這玩意兒銬住。他把手縮到一起,試著掙脫出來,但是根本沒用,反而把手上磨去了一層氣,被空氣劃過都疼的難受。沈瀾坐在椅子上,安靜了半個多小時,其間都沒動過,像一尊雕塑一樣——他似乎是終于做出了一個決定,把左手覆到了右手的拇指上,重重的向下一壓——骨節脫落的聲音在靜謐的屋子里顯的格外分明,沈瀾瞬間就疼出了一身冷汗,他忍著鉆心的劇痛把四根手指從手銬里抽了出來,然后迅速的把拇指對了回去。他看了那手銬一眼,然后打開窗,從二樓跳了下去,他腳尖落地之時腿部微微彎曲了一下,整個人向前傾,抱著頭整個人都往前滾了一圈,把沖擊力降到了最小——如同一個教科書般的高空落地姿勢。沈瀾身上還有僅剩的幾十塊錢,他直接打車回了林淵洋的家。“哥,我回來了!”沈瀾一打開門就大叫道。林淵洋聽到聲音,三步從臥室了跑出來,他直接從樓梯的扶手上滑了下去,幾乎瞬間就到了沈瀾的面前,他看著沈瀾,根本舍不得移開視線:“現在才回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嗯,我小舅把我銬在他辦公室,我好不容易才跑出來?!鄙驗懞喼毕胨懒譁Y洋了,在他的嘴唇上狠狠的親了一下:“哥,好想你?!?/br>林淵洋握過他的手,剛要說什么,就感覺沈瀾的手腕微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他低頭剛想看,沈瀾一下把手收了回去。“手腕被手銬磨破了點兒皮,沒大事兒?!鄙驗懓汛竽粗覆粍勇暽耐锟苛艘幌?,他轉移話題道,“哥,我小舅沒找你事吧?”林淵洋卻不吃他這套,固執道:“給我看看?!?/br>他捧起沈瀾的右手,和拇指處的紅腫比起來,手腕上破了點兒皮這確實不算什么,林淵洋一時間沒說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有些聲音顫抖的問:“你是怎么出來的?”沈瀾知道遮掩不過去了,只能實話實說,他不在意道:“我把大拇指卸了,才把手從手銬里弄出來,不過現在沒什么事了,我又安回去了,過幾天就消腫了?!?/br>如果是常人,可能就被這么糊弄過去了,可是林淵洋卻清楚的明白——沈瀾以后不能當警察了。如果胳膊脫臼過一次,那么之后那人的胳膊會經常的脫臼,這是誰都知道的。手指的關節也是一樣,沈瀾的拇指以后會時常性的脫臼,更別說開槍之后那巨大的后坐力了。沈瀾以后再也拿不了槍了。林淵洋的牙齒打顫,眼眶一下就紅了。沈瀾的右手以后恐怕連重物都不能提,干他們這行的,可以說是就這么廢了。“哥,你別哭?!鄙驗懼懒譁Y洋在想什么,看到林淵洋發紅的眼眶,他心疼極了,低聲安慰道:“右手不行還有左手,不要緊的?!?/br>林淵洋看著沈瀾的手不說話,只覺得疼痛一路從心尖疼到了腦髓,難受的他喘不過氣來。沈瀾居然為了他……就算他說過自己不想當警察,可是從大學到現在,對這個職業那么多的接觸,怎么說也有了感情,現在就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