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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樣學樣——長臂輕輕環著楊晟的腰,呼吸淺淺地噴在對方脖頸,楊晟想要躲避,無可奈何之下只好轉過身去面對著許柏臻。他這才發現,許柏臻竟然一直在看著他笑。“你……你笑什么?”楊晟怒。許柏臻搖頭:“早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真該一進門就干你?!?/br>楊晟驚:“這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更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痹S柏臻笑言。楊晟卻一怔。……喜歡?“事兒多,”楊晟尷尬著一臉嫌棄,“反正上床怎么不是上?!?/br>許柏臻沒接話,他垂著眼睛,一雙漆黑而幽深的眼眸始終盯著楊晟的,而楊晟在意識到后只能倉皇躲避——在發現無處可躲之后,他索性又轉過身去。許柏臻的身體隨即貼了上來。一股男士洗發水的清爽氣味籠罩在兩人之間——這一次,楊晟用的和他是一樣的香味。他不禁沉溺在這種氣氛中:被對方從背后擁抱,在這種親密的情況下靜靜入夢。他還睜著眼睛——他能感覺到身后的男人在親吻他的耳垂,麻麻癢癢,異常親密。他們……真的是炮友嗎?楊晟已經不想糾結這個問題——無論如何,現在的情況真的讓他很滿足。就在這種滿足中,身后的男人忽然開口。“楊晟,今天在沙發上,在想什么?”低沉的聲音嚇了楊晟一跳,他縮在對方懷抱中,怔了兩秒,忽然一笑。“我在想辦法,幫幫小草的爸爸?!?/br>“但是沒想出來?!?/br>許柏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皺眉:“……真的?”楊晟點頭:“真的?!?/br>“那怎么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br>楊晟慢慢轉頭,他平躺在床上,側頭看著身邊的男人。而許柏臻也伸手撐在頭側,居高臨下地看著少年。“你偷看我?!睏铌蓜e扭地說,臉上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什么。許柏臻笑:“全身都被我看光了,偷不偷的?!?/br>楊晟拉下一張臉,兩道眉毛當即豎起來要讓許柏臻好看——男人當然馬上求饒。“到底在難過什么?”楊晟不好意思地一笑:“就是……羨慕了唄?!?/br>許柏臻意外:“……羨慕?”羨慕因車禍而被查出近乎絕癥的父親?還是羨慕小草?楊晟看著許柏臻的眼神,大略也猜出了對方的心思。“老師大概不知道吧……”他眼神閃避著垂下,“我的爸爸很久以前就去世了?!?/br>許柏臻怔?。骸啊?/br>“那時候我還很小,因為出了意外摔了頭,就把腦子摔壞了……爸爸mama都不認識,把我媽氣得半死?!睏铌煽嘈χf,頭淺淺倚在男人胸膛上,“我爸就……帶我去治病的時候出了車禍,在醫院去世了?!?/br>他說話的聲音很低,語氣輕松,似乎說的根本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死的時候就和小草他爸那天一樣,各種管子插著,我媽哭得好兇,我自己傻站著,誰也不認識……”“我媽讓我叫爸爸,我不叫,越不叫她越兇我,我沖勁兒上來了,更死活不叫……然后我爸就沒了?!?/br>“后來我想了好幾次,如果那時候叫了爸爸,可能會彌補一些遺憾,可是即使叫了又有什么——”楊晟說著,雙手情不自禁地緊緊抱住許柏臻的胸膛,將臉深深埋在里面,依舊用玩笑似地口吻說,“我根本不記得爸爸了?!?/br>許柏臻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死了?”楊晟在他懷中點點頭。自回國以來一直沒回去去拜訪楊家——在許柏臻被丟棄在國內的幾年里,得了他們太多照顧,更重要的,他在這里認識了小楊晟。原來,楊叔叔已經去世了……許柏臻這時才想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他猛地將楊晟拉出來,瞪大了眼睛:“……你失憶過?”楊晟怔怔著又點頭。許柏臻半天沒說話,眼神忽明忽暗,看上去極為奇怪。楊晟愣了兩秒:“不用擔心,我媽后來都告訴我了?!?/br>許柏臻聞言抬頭:“她都告訴你了?”“嗯,我媽好能啰嗦呢,我都快聽得背過了?!睏铌尚χf,“她記性好著呢?!?/br>19許柏臻在黑夜中許久沒有說話,楊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這略顯悲慘的童年——不過他設身處地地一想,對方此刻也很有可能在想:“這樣家庭的孩子不都會很刻苦用功的嗎”。一個單身母親將孩子一路拉扯大,送入花費高昂的建筑系科,孩子卻不知努力學習報恩,倒和自己老師滾到床上去了——楊晟內心的自責一直無法掩飾,就像他難以改變的性向。mama一直是有怨氣的——不知是為什么,她極愛提起那段楊晟忘記的歲月,那是敗落的楊家唯一風光過的時刻。提及那時的事情時,mama都是很溫柔的,這種溫柔對楊晟來說,簡直奢侈得可怕??上ama的留戀楊晟并不能理解,他忘得一干二凈,只能一遍遍聽mama講到想要嘔吐。他們那時很有錢,爸爸很厲害,mama也很風光,在那個小城市里算得上一等一的極富家庭。可是現在早已不是了!楊晟心中一萬遍想。當爸爸去世,一切崩塌,這些東西早已如過眼云煙消散殆盡。唯剩下一個至今仍無法接受現實的mama,還有在貧窮中重新找回靈魂的楊晟。楊晟仍躺在許柏臻懷中——人身體的溫暖讓他連說到這件事都不由得身心舒暢。“你知道嗎,我媽啊,現在記性越來越不好了……可還能記得以前的事?!?/br>“她總說,現在只是暫時的,等她兒子成了大建筑師,就能掙更多的錢,讓一切都回到從前?!?/br>“……可是這怎么可能?”感覺到面前男人身體有微微的顫抖,楊晟邊說話,不明所以地抬頭。可惜額前發絲的遮擋讓他看不清許柏臻的眼睛。但男人卻將手伸到身后,暗暗握緊了楊晟摟著他的那只手——細凈白皙,從小就嬌貴地不沾陽春水。許柏臻聽著楊晟語氣輕松的話,只感覺自己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的疼。這十幾年,楊晟究竟是怎么度過的——相比自己,只一味顛簸于丟棄他的兩方父母,他在繼母的冷眼和繼父的sao擾中度過一個個日夜,心中只想著等他有一天長大了,他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