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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在燭光下一遍又一遍的摩挲著,眼里劃過一絲喜悅。眼前翻來覆去的是云若靜那清雅出塵的笑顏。明天,我就會見到你了,但是,你愿意見我嗎。云瀟然的心中劃過一道陰影。隨著決戰之日的迫近,這些天,明月鎮上的江湖客是越來越多了,鎮上的幾座小客棧都塞滿了人,更多的人要么去附近的人家借宿,要么直接在鎮上的空地里搭起營帳來。一百五十多年前,他們沒有親身見證過明月劍與白云劍的交鋒,如今,可以彌補這個遺憾了。雖然,站在這里的不是當年的云子儀明天風,是他們的徒子徒孫,但是,天下第一的流云莊與被中原武林視為魔教的明月教,仍然吸引著江湖中人絡繹不絕的前來觀看。流云莊表現的極其低調,兩駕馬車,十個門人,就這樣悄悄來到明月鎮里。云若靜甚至沒有公開露面。云瀟然在教中得知流云莊已經在明月鎮上落足,心中不禁有喜有愁。他真的很想去偷偷見一面云若靜,可是一聽說,云若靜沒有空開露面,心中不禁又退怯了。難道師兄無法原諒我當初的舉動,不愿意見我,也不愿意露面。云瀟然把香包緊緊放在心口上,不,不管你怎么討厭我,我還是要偷偷去見你一面。主意一拿定,云瀟然長身而起,將香包放入自己懷中,趁著夜色,悄悄出門。來到鎮上,云瀟然不由愣住了,到處都是此起彼伏的營帳,一個挨著一個,幾乎沒有空隙。云瀟然不由苦笑一聲,這些江湖人呢,真是哪里有熱鬧哪里跑。他抬眼一望,鎮上最大的客棧,明月客棧的燈籠仍然高高掛著,心中不由一動。連忙腳下在營帳上一點,幾個起落已落在明月客棧屋頂。云瀟然早已令人打探清楚流云莊包的幾個房間都在二樓,因此,他一個倒掛金蓮,悄悄的一個一個房間探去。連探五個房間,皆無流云莊中人的蹤跡,云瀟然不由心中疑惑,心道,這是怎么回事。他強迫自己繼續下去探詢,當他悄悄推開下一個房間的小窗時,心中砰砰直跳,因為,里面床幃半掩,一個白色的人影和衣臥在床上。那身影他太熟悉不過了,那是云若靜。云瀟然欣喜若狂,連忙將手輕輕撐在窗臺上,悄無聲息的飛了進去。床上的人仍然毫無動靜,云瀟然心道,師兄一定是累壞了,否則以他的功力,怎會覺察不出房中有人進來。他思索片刻,心想我只是見見他就好,便一步一步向床邊挪去。床上的人面容安詳,仿佛正在做著一個美夢。云瀟然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撫摸他的面頰。觸體冰涼,云瀟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心卻一下子沉了下來。怎么會這樣。云若靜身體僵硬,全身冰寒,毫無氣息,云瀟然忙用手按他的脈搏,最終絕望,他的脈搏停止了跳動。云瀟然慌忙用手按他的胸口,毫無心跳。他全身上下彌漫著一股死氣。不,不要,云瀟然握著云若靜的手絕望的叫了起來。我不允許你睡在這里,我不允許你全身冰涼,你,你一定要活蹦亂跳的出現在我的面前呀。云瀟然要去吻他的唇,就在這時,房門被人一下子推開,兩個身穿白衣的流云弟子沖了進來,一見是他,便厲聲斥道,“你這個叛徒,又來干什么?”兩并柄長劍帶著凌厲的殺氣迅速向云瀟然左右分別襲來。云瀟然無暇多想,戀戀不舍的望了一眼床上的云若靜,腳步一滑,避過兩位師兄弟的劍法,從窗口躍了下來,隱約之中,仿佛聽到什么當的一聲響。云瀟然一路狂奔,身子像箭一般射向遠方,他腦海里不停的浮現出云若靜的樣子,冰冰冷冷,全身僵硬,毫無氣息。“大師兄,”云瀟然向著天狂喊了一聲,心臟一陣陣狂跳著似乎想要沖出他的身體,喉嚨卻澀的有什么東西卡在哪里,嗚咽著再也說不出話來。身子一陣發軟,再也控制不住的跪倒在軟綿綿的泥土上。為什么,為什么,是這樣的。教主不是說你在為決戰做準備嗎,為什么我看見的與他們說的不一致?為什么,為什么,上天呀,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對我是多么殘酷。我寧愿躺在床上的人是我,寧愿一動不動的人是我,我不能也不愿看見你這幅模樣。你再也不會對我說,賢弟了,再也不會說小師弟了,再也不會給我買桂花糕了,再也不會睜開眼睛,對著我笑,對著我生氣了。我的心好痛。跪伏在地上,雙手緊緊抓著松軟的泥土,云瀟然只覺得自己全身都喘不過氣來,唯有在心里無聲的呼喊著大師兄,大師兄,guntang的淚水灑落衣襟。原來他早已離去,早已離去,明明斗笠人已經對我說的清清楚楚。只是我對他還有著僥幸的心里,幻想著他還在人間。是呀,教主他們怎么可能探聽到流云莊里的真實情況。莊里發布出云若靜還在修煉的消息只是為了穩住人心。四周萬籟俱寂,聽不到一絲聲響。云瀟然狂亂悲傷的心在這寂靜之中漸漸趨于平靜。他搖搖晃晃的沿著小路回到自己的房間。房間里的燭火仍然在嗤嗤燃燒著,燭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滴著。云瀟然抱著頭木木的坐在一邊,心里卻在急速的思考起來。大師兄的身體如此冰涼,難道為了保存他的身體,流云莊里使用了大量的冰物。如果大師兄的作用只是流云莊安撫人心,那么,明天代替大師兄出戰的人會是誰?難道會是二師兄,二師兄跟大師兄一模一樣,外人一定看不出來。但是,二師兄并不會使用九天神劍。或者是在這幾個月里,二師兄已經學會了九天神劍。有這個可能。但是在這短短時間里,二師兄真的能勝過教主嗎云瀟然突然擔心起來。明明他是流云莊的叛徒,他本應該拋開這些俗務,對流云莊不理不睬。但是,他做不到。流云莊一直被義父像對待稀世珍寶一樣愛護。大師兄一直以來對流云莊盡心盡力,甚至為此流逝了生命。流云莊歷代積累起的英名決不能毀在了他們這一代的手上。云瀟然一咬牙,大師兄說的對,無論我做了什么事,但是總歸是流云莊的子弟。從小生活在流云莊里,那里有關愛他的義父,有疼愛他的大師兄,有他許許多多童年的記憶。牙齒咬的格格作響,云瀟然目中透出剛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