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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動編輯錄入了大約一千個數據后,界面就跳出了一個囂張的兔子,警告工程師如果繼續測試,將會自動銷毀文件,工程師不敢冒這個風險,就只得作罷。我又錄入了十個密碼,但依舊是錯誤錯誤錯誤,拔掉了U盤,我換了身便裝出了門,下屬問我是否要派車,我說了句不用,順著樓層下了樓去了最偏的門,張晨靠在新買的跑車邊抽煙,看我出來了,調侃了一句:“大忙人啊?!?/br>第31章“還行,不太忙,你吃過晚飯了?”“沒吃啊,”張晨掐了煙頭,咳嗽了一聲,鼻子尖也有點紅,“我在這兒凹了半個小時造型了,就等你下來了?!?/br>現在已經入秋了,張晨身上只穿了個長風衣,一件九分褲,腳踝還露在外面,腳上踩著一雙特臟的球鞋。“不冷???”“沒覺得冷啊?!?/br>“瞎說,不冷怎么會凍感冒了,進去吧?!?/br>張晨笑了一下,直接坐上了副駕——他這個跑車就兩個座位,造型特夸張,他也只能忍著不舒服,坐在副駕上了。我進車之后看了一眼張晨,他縮成了一團,臉色還有點白,看著可憐巴巴的。“要不我下去,你開車過去,我再叫個車去找你?”“那也太麻煩了,”張晨抹了一把臉,“你開吧,我沒事?!?/br>他已經系好安全帶了,我扯了扯他的安全帶:“放心吧,結實著,就算遇到車禍,彈出來的氣囊也會護著你的?!?/br>“那到時候真遇到事,你的方向盤往哪邊打?”“真遇到事,我也不知道我會往哪邊打,那時候就真靠本能了,”我想了想,也不愿意騙他,即使說實話他會不怎么高興。張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這回答特好,我以前那個男朋友,平時說得特別動人,什么一定會救我,死也不離開我,真出事的時候,我這邊還沒反應過來,他直接想讓我替他死了?!?/br>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也覺得他不需要我的安慰,就干脆也系好了安全帶,踩下油門用比較緩慢的速度前進。“你這也太慢了,烏龜似的?”“這樣就挺好的?!?/br>“開快點,這可是跑車,路上又沒幾輛車?!?/br>“我怕你害怕,沒慢到違反交規,就這么開著吧?!?/br>張晨就不說話了,我也不說話,開了車里的音響,還行,隨機播放的是首輕音樂,不是hip-pop。車開了三十分鐘,停了,我先幫他解開安全帶,又低頭去解自己的。“陳和平?!?/br>“嗯?”“你是個好男人?!?/br>張晨不清不楚地說了這么一句,有泊車員走近了,幫忙開了車門。我把鑰匙換了泊車卡,遞給張晨,張晨叫我收著,我就拉開手包,放進了最里的小夾層里。“你丫也是個官兒了,怎么一點派都沒有?!?/br>“還不太習慣?!?/br>我們一起進了這家酒店,直接上了頂層,到了頂層才發現除了服務員之外空無一人。“我包場了?!睆埑窟@么說。“這地方找個能說話的包廂,應該不難?!?/br>“我樂意,錢多,想怎么花就怎么花?!?/br>“哦?!?/br>我算看出來了,他今天心情不太好,每句話都帶著火氣,特別想和我吵一架。但我不想和他吵架,或者說,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人吵過架了。紀委的工作能接觸到光鮮背后最陰暗的一面,見得多了,也就沒什么脾氣了,能特別心平氣和地和各路人渣聊天,張晨鬧鬧脾氣,我這兒容忍度很高。說起來,自我從漢東回來進了紀委之后,我和張晨還真的沒有正兒八經地深聊過,大多都是匆匆吃個飯,滾個床,簡單聊聊,然后各奔東西,非常符合現代快節奏炮友的要求,太多工作的壓力壓了過來,導致感情問題也不那么突出明顯。現階段的工作對我有很強的吸引力,我會產生一種很強的自我認同感,抓到大大小小的貪官,看著道貌岸然的人物下馬,沉迷其中,有時候能短暫地忘記那個U盤以及背后代表的一切。韓進曾說我適合去當個刑警,懲惡揚善那種,他說如果鄭強活著,我同他一定會成為忘年交,對此我只能一笑而過。張晨要同我吃法國菜,我對法國菜不怎么感冒,但能吃。他又說了一些挑刺兒的話,我權當沒聽見,只安心吃手里的食物,等最后一道撤下去的時候,張晨喝了一口紅酒,對我說:“我想跟你吵一架?!?/br>我抬眼皮看他:“吵什么???”“吵完之后,我們就能分手了?!睆埑窟@話說得特自然,跟說他要抽根煙一樣自然。“今天好像不是愚人節啊,最近也沒聽說西方多出什么整蠱節日?!?/br>我用濕毛巾擦了擦嘴角,又擦了擦手,心里也沒起什么波瀾——大抵是張晨這些年來作過太多次妖,讓我近乎麻木了。張晨的手指敲了敲紅酒杯的杯壁,無名指上的戒指,還是前年飛機上的那一個。眼角挑了起來,他說:“不和你開玩笑的,陳和平,你和我,咱倆得分開了?!?/br>哦,張晨說,他要跟我分開了。“咱倆在一起過么?”這話我還真說出了口,和他一樣平靜又自然。“不管你怎么想,我總覺得,我和你是在一起過的?!?/br>張晨縮回了手,從自己的無名指上一點點摘下了戒指,在手指尖轉了一小圈:“我一直沒問你,當年我送你的戒指,你是不是一下飛機就扔了?!?/br>“沒扔,收起來了?!钡故窍肴觼碇?,想了想估計還挺貴,就沒舍得扔。“圈里面有我名字,我這個圈兒里面,也有你的名字?!?/br>“所以?”“我有想過和你在一起,一輩子的那種,但你是不愿意的?!?/br>我將濕潤的毛巾折疊好重新放回餐盤,花了幾秒鐘,才想起了當時的情形,不由失笑出聲。“你分明是想家里養個人,外面接著玩兒,我又怎么會答應你?!?/br>“現在有人答應我了,”張晨將手里的戒指扔進了紅酒杯里,濺起了丁點紅色的水花,“陳和平,我玩兒膩了?!?/br>我有一點驚訝,畢竟張晨曾經表現出太過執著的念頭,我以為起碼數年,他是不會產生放棄的念頭的。但我轉過去想這一年的聚少離多,再倒轉回當時醫院中的對話,才發覺我無意間戳痛了他的心臟,再之后幾乎是將這段關系冷處理了,缺乏思想的溝通、長久的見面和自然的關懷,感情變淡,張晨轉移對象,都是很自然的事。他貪戀的是我的“無私”與“真誠”,一旦我有所求,他自己都能腦補出無數劇本,再將我打進可以放棄的那一類。而這,就是張晨想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