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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嘆息道:“錢太妃娘娘好歹生前沒吃多少苦,死后也能跟先帝爺合葬,也算得哀榮備至了……” 不像她們這位,沒有兒子傍身,將來無論塞到哪個妃陵都無人知道。 郁太妃卻殊不在意,“生前不得人知,死后再顯赫又有何用?倒不如一抔黃土清清靜靜埋了就是了?!?/br> 何況,她半點也不想在泉下見到先帝——那人害了她的一生,若再度相逢,她惟愿食其rou寢其皮,方能一解此恨。 侍女見她目光幽幽,只當在緬懷與先帝的舊情,因嘆道:“從前就罷了,我只擔心皇后娘娘發覺了什么?!?/br> 這段時日瓊華殿防得跟鐵桶似的,她派去的人手探聽不出半點口風,連瓊華殿值守的侍衛都是兩班倒,就算是想收買,也無從收買起。 郁太妃淡淡道:“問不出就算了,她但凡有證據,早該明火執仗將本宮抓去牢里,何須這般故弄玄虛?!?/br> 況且如今謝氏沉寂,所有的眼睛都放在皇后身上,她這廂若再有動靜,恐難免惹來懷疑,郁太妃雖樂得見宮中大亂,卻不愿過早將自己賠進去——她還沒等來自己想要的東西呢。 小心翼翼從枕下取出一封淡黃色的信箋,郁太妃湊著燭火將上頭的蠟封融去,見是一行密密麻麻的細字,不由皺眉道:“這齊王偌大的塊頭,一筆字倒跟個丫頭似的,你來念給我聽?!?/br> 侍女于是接過,借著橙紅的燭光細細辨認起來,嘴里念念有詞,可當念至最后一段時,她的聲音卻僵住了。 郁太妃不耐道:“說的什么,跟蚊子哼似的?!?/br> 侍女無法,只得努力撐著面容,將那段話小聲復述一遍,語畢卻戰戰兢兢地望向郁太妃。 郁太妃先是驚訝,繼而兩眼卻發出癲狂而喜悅的光輝,“看不出來,他竟有這等膽氣,本宮素日小瞧他了!” 侍女遲疑著,只覺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凝結成冰,“但,齊王殿下的意思是要您內應,咱們該……” “幫,當然要幫?!庇籼⑿ζ饋?,“宮里總算要熱鬧起來了?!?/br> ☆、第172章 賀禮 直至萬壽節的前夜, 楚鎮仍惦記著那個秘密, 兩人入帳的時候, 他一手搭在林若秋肩膀上,嘗試以美色俘虜她——他這幾天老想著萬壽節的驚喜, 連奏章都沒心思批了,好幾回連朱批寫錯了地方都沒注意。 林若秋慢慢擦著頭發, 渾身散發出沐浴過后的清香,以此來抵御皇帝攻勢。男女博弈,攻心為上,全看誰的意志力更堅強,好歹也相處了這么久, 林若秋的意志力早就鍛煉出來了,就算楚鎮脫光了站在她面前,她也能做到紋風不動、心如止水。 她看對面倒有點流鼻血的趨勢。 楚鎮亦覺得鼻腔有點熱意,只得尷尬別過頭, 避免直視那一截光滑雪白的肩膀。不知怎的, 他總覺得若秋的皮膚從生孩子之后好像更好了一些, 從前也沒這樣膚如凝脂。 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知是若秋真的越長越美了,還是他眼中的和旁人看到的根本是兩個人。 楚鎮正沉浸在哲學思辨中, 林若秋扯了扯他的衣襟, 小聲道:“陛下, 該就寢了?!?/br> 她可不想頂著兩個熊貓眼在眾人面前出席, 雖然重頭戲是皇帝, 可她身為皇帝的妻子也不能分毫懈怠。 林若秋正要吹滅燭火,楚鎮卻有些心癢癢地望向她,“就這么睡么?” 都怪她方才洗的澡,這會子穿得又單薄,叫楚鎮的眼睛都不知該往哪兒放,總覺得若不做點什么,就好像對不起她這番細致功夫似的——雖然林若秋純粹是在為明天的大典沐浴凈身。 察覺到身邊人悄悄蹭過來,林若秋不禁警鈴大作,楚鎮已是而立之年,自然不及年輕時那般容易興起——雖然他年輕時也稱不上多么驍勇。這些年里,楚鎮雖每夜都在她房中留宿,可也不是次次都得“要水”的,更多的時候,兩人只是共被而眠,靜靜地躺著聊些心事。比起少年時候的熱情,如今這種情況更叫林若秋滿意,夫妻之間能盡早進入溫情脈脈的狀態,不是也很好嗎?這才叫真正的交心,而非單純饞一個人的身子。 當然,適當的磨合還是必要的。要在平時,林若秋或許便答允了他,可今天不行,她已經洗過澡了,總不能待會兒再洗一個,何況……林若秋悄悄捏了把他的手,小聲道:“明天再說?!?/br> 楚鎮立刻察覺到言外之意,“什么明天,難不成你準備的驚喜就是這個?” 雖然也不差,但好像太大膽了吧……不過,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呃,這么快就被發覺了嗎?林如秋很有些窘,又怕他有所誤會,只得小聲道:“晚上的話待晚上再說,宴席上的禮物自然是得另算的?!?/br> 而且她對明晚上成功與否不太有把握,事實上她不過手工做了一套現代款式的內衣,準備在楚鎮面前炫耀一下身段的,雖然很有可能被他指責為“衣不蔽體”——不過,反正只是私底下穿穿,應該無礙吧。 真的只是一場內衣秀而已哦。 楚鎮自然想不到這么純潔,滿眼都是激動的小火苗,似乎都要燒起來了。林若秋瞅著他激昂澎湃的模樣,很懷疑他是否誤解了什么:不過是看場維密秀而已,有必要高興成這樣嗎?何況還是她這樣不入流的模特。 算了,懶得管了,林若秋蓋上被子,由著他傻樂去。 楚鎮裝了滿腦子的顏色廢料,一晚上都沒怎么睡好,次早醒來便有些暈暈乎乎的,用冷水洗了把臉才清醒幾分。 林若秋很懷疑大典上他能否支持得住,可身為主人公不出場當然是不行的,林若秋只得囑咐他少喝些酒,不行就盡管退掉——橫豎他是天子,別人不喝他賜的酒是不給面子,倒過來卻是不成立的。 楚鎮點點頭,稍稍振作精神道:“朕省得?!?/br> 他還記掛著林若秋將送給他的賀禮,總得親眼看了才算。 林若秋這廂也無暇多理會,忙忙地更衣梳妝,早膳也只勉強吞了兩個大卷子,連粥都沒喝——怕待會子要小解。 出席盛典就是這樣麻煩,上廁所都不方便,令她想起曾參加過的無數次領導致辭。不同的是,這回她成了領導夫人。 末了兩人都收拾好,林若秋方陪著皇帝姍姍來到太和殿中,諸位顯要大臣與王室宗親已提前恭候在此,嬪妃們的位次上亦坐滿了人,見帝后攜手而來,心里不禁咕嘟咕嘟冒起了酸泡兒,這兩人未免太黏糊了,真不知羞! 林若秋處理過多次類似的場合,心理素質已鍛煉得相當強大了,當下泰然自若地入座,讓諸位嬪妃上前致禮——她是皇后,自然得留待壓軸的。 謝婉玉送的賀禮是一篇泥金小楷的頌詞,她迤邐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