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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聽了這樣沖動之語,謝貴妃定得呵斥她住嘴,甚至責罰一頓,但此刻她卻只是沉默著,沉默著,仿佛那些話如針刺一般扎在她心房上,她已無力回擊。 這日在甘露殿議完事后,趙賢妃照常收拾東西準備回去。她現在跟謝婉玉也沒多少話好聊了,兩人都是林若秋的手下敗將,難道還得躲起來彼此舔舐傷口不成?她可沒那么軟弱。 謝婉玉卻驀地喚住她,“賢妃meimei?!?/br> “jiejie有何事?”趙賢妃連頭都懶得抬一下。 謝婉玉直視著她,不管她是否認真在聽,“你可知道,陛下馬上就要立皇貴妃為后了,你不為林氏高興么?” 趙采薇笑了笑,“高興,自然高興?!毙牡肋@消息已算不上勁爆了,陛下趕在中秋宴上宣布立林氏為皇貴妃,便是明晃晃打她二人的臉,想也知道,這皇后之位非林氏莫屬。否則她倆其中任何一人做了皇后,都不可能容下一位有寵又有子的皇貴妃。 謝婉玉冷聲道:“還有一樁喜事,黃太醫已經驗過,皇貴妃這胎很可能又是男胎,宮里更該熱鬧了?!?/br> 趙采薇對于立后之事本就沒多么熱衷,大抵知曉自己成功的機會微乎其微,唯獨子嗣一樁始終是她心中隱痛。如今眼看著別人的肚子一次又一次大起來,她真能咽下這口氣么? 但出乎意料的是,趙賢妃的表情仍十分輕松,她嘴角噙笑道:“那再好不過了,陛下多年無出,若膝下能有兩位皇子,日后便當安枕無憂?!?/br> 謝婉玉蹙眉看著她,仿佛突然間不認識她似的。 趙賢妃卻懶得再搭理對面,欠了欠身,便徑自告退。 出去之后,川兒才捂著嘴偷笑,“貴妃娘娘也是黔驢技窮了,竟找上您來?!?/br> 這意思是說她很不中用?趙賢妃白了身側一眼,見川兒嚇得往后面躲,才意興闌珊的道:“她不過是想利用本宮來對付林氏罷了,本宮可不會上她的當?!?/br> 從前勢均力敵,她跟謝婉玉偶爾聯手也就算了,可如今林若秋的位分遠高于她倆,謝婉玉憑什么把她頂上來,自個兒卻跟在后頭撿便宜?趙賢妃還沒那么愚蠢,再說了,誰當皇后也不關她的事,沒準林氏坐上后位之后,她反而過得輕松自在些呢。謝婉玉那性子唯我獨尊,一旦讓她得逞,只有把敵人往死里打壓的,林氏好歹沒這般睚眥必報,對宮中姊妹也更寬容——她所有的功夫都用在跟皇帝談情說愛去了,哪有閑情管別的。 川兒小心往前走了兩步,看著她道:“那您就任由皇貴妃坐上后位?” 趙賢妃幽幽嘆道:“本宮也沒辦法呀,總得顧著家里?!被实勰涎材嵌稳兆?,她跟謝婉玉明爭暗斗鬧得太出格,害得平西將軍府被揪住不少錯處,如今皇帝方才回來,趙將軍就忙忙到御前請罪,她可不敢讓父親大人再度丟臉了。 到底不比謝丞相那頭老狐貍,把親戚推出來頂嘴,自個兒反撇得一干二凈——最好林氏上位之后能多吹點枕頭風,把謝家人踩下去,那才叫痛快呢! 立后一事就這么緊鑼密鼓地張羅起來了,而楚鎮在召集朝臣商議之前,又做了一項重大決定:將永昌伯林耿加封為永昌侯。 林若秋情知這是為了給她抬門面,好在立后的時候家世不至于成為短板,可她仍有些猶疑,“這樣不會引來言官非議么?” 何況侯爵并非等閑爵位,林耿并未立功,就這么貿貿然加官進爵,似乎不太合體統。 “不會?!背傂判臐M滿的道。他已命人查閱過林家的族譜,知道祖上有一支曾組建軍伍抗擊北狄蠻子,但那一朝的皇帝不知是忘了還是忌憚功臣勢重,竟未曾加封,直到現在這支嫡支的老祖宗,才勉強掙了個伯爵位。 雖說已是許久以前的事,但皇帝硬要拿出來當證據,眾人也無話可說。事實上很少有人會管這種閑事,歷朝歷代的外戚坐上高官要職并不在少數,皇帝僅僅想抬舉皇貴妃的家人,這也有錯么? 若非林耿自身能力實在有限,皇帝就該升一升他的官階了,而他府中的兩個兒子也還年輕,不適合委以重任。因此之故,皇帝才決定賞林耿一個虛銜,讓他領俸祿食邑混日子去,也算是賞罰得宜了。 不消說,林耿得了這道封賞,心里高興得像吞了一千斤蜜糖,于是他給林若秋寄來的家信也又甜又膩,滿眼都是對皇帝的歌功頌德以及對她這個女兒的憐惜——沒錯,林若秋又成了他最鐘愛的女兒了。 林若秋差點沒看反胃,扶著桌子干嘔了好一陣子,才覺得胸口舒坦了些。從前她覺得楚鎮的情話就很rou麻了,現下卻寧愿聽一百句土味情話,也不要看見這信上的只言片語——簡直人間油物。 ☆、第144章 預言 楚鎮一進門, 就看到她笑成傻逼的模樣,又是捶胸又是揉肚子, 嚇得忙上前抱著她不許她動彈——他疑心若秋發癲了。雖不知何種緣故, 但黃松年提點過, 女子在產前和產后那段時間里, 都極容易產生情緒上的不平衡,嚴重者甚至會有自虐自殘的舉動。若秋生產之后總會意緒消沉, 他原已經慣了,怎么這回卻這樣激烈起來,莫非此胎是個異數? 林若秋沒想到他會誤會成這樣,只得將那封信遞給他, 又抬了抬手, 拭去眼角淚珠。 楚鎮原以為她是悲傷所致, 及至看完那封信后, 方才恍然大悟。不過他這人天生就沒有多少幽默感, 雖然覺得林耿遣詞造句極為有趣,卻仍是一本正經的道:“岳丈大人不愧在翰林院任職,行文優美, 筆力深湛,朕看了都不禁愴然涕下?!?/br> 這就叫上岳丈大人了?林若秋斜他一眼, “行了,陛下就別抬舉他了, 我爹的性子我還不了解么, 高興時能把人捧得如天神下凡, 不高興時啐上一口還不解恨,您若是信他,日后可有您受的!” 而且林耿這種吹法也太夸張了,還把楚鎮同太宗皇帝、先帝爺比較,稱贊他有不輸于堯舜的功績,這話聽的人自然高興,可但凡謹慎一點的皇帝,都會覺得此人是在捧殺,輕則棄之不用,重則胡亂揪個罪名流放都是有可能的——禍從口出,凡執掌天下的人,怎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她算是知道林耿當了這些年的芝麻官都毫無建樹的緣由了。 林若秋便去奪他手里的信,“行了,這種東西看了都嫌污眼睛,還是臣妾拿去燒掉吧?!?/br> 楚鎮偏偏護著不許她動,笑眼盈盈的道:“不成,這封家書還是由朕留著,日后也好慢慢欣賞?!?/br> 林若秋立刻洞察了他的居心,好啊,原來故意留著來取笑她的!她不可信楚鎮真會欣賞林耿那點吹牛皮的文采,唯一的可能,就只有用這點黑歷史來讓她羞羞臉了。 畢竟那上頭把林若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