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貿貿然去說這話,容易失敗不說,沒準反惹人討厭。萬一林若秋到皇帝那里告上一狀,自己便吃不了兜著走。 川兒便給她出主意,“其實也未必定要將孩子抱過來,或是記個名兒也行啊。林家的門楣如何比得上咱們將軍府?沒準林美人也希望自家孩子有個身份高貴的養母,也未可知呢!” 見趙賢妃有所動搖,他便加緊勸道:“您可得想清楚了,早點拿定主意,說不定貴妃娘娘她們也在思量此事呢,畢竟太后娘娘當年都曾忍痛將陛下讓出,何況區區一個美人的孩子?” 也許,如今宮里就只一個孩子,陛下又愛重有加,自然人人都視若金元寶一般。趙賢妃覺得自己倒是得早點下功夫,不然讓謝貴妃或是魏昭儀等人占據先機,她這廂就落于人后了。 說到魏氏……趙賢妃因問他,“魏昭儀如今是留在長樂宮中,還是回了自己宮里?” 川兒搖頭,“小人不知?!彼挠泄Ψ虼蚵犇切┦?,何況魏昭儀脾氣古怪,心思又深,旁人躲都來不及,怎么敢到虎頭上去捋須? 趙賢妃便冷笑道:“本宮瞧她這回怕是得受不住了?!?/br> 曾經名冠一時的寵妃,如今卻被更勝一籌的取代,那人還輕易懷上龍胎,換做是她也難咽下這口氣。 且看這宮里還能否平靜罷。 魏昭儀在湖畔站了已有好一會兒了。颯颯夜風吹過,激得人身上起了肌栗,她卻仍一動不動站著,仿佛化成石雕一般。 素英甚至疑心她要跳入湖中去,本想回去取件外袍給她披上,害怕這位主子起了尋死之念,她便也不敢擅自離開。 過了半晌,方聽魏昭儀輕輕嘆道:“素英,你說,她怎么就有孩子了呢?” 那聲音極為古怪,仿佛在笑,又仿佛帶著一縷悲腔。素英只覺被那音調刺得頭皮發麻,險險便要捂住耳朵。 她只得徒勞的安慰著,“巧合而已,太醫不是也說了,仍有一線機緣么?” “是啊,這一線機緣,偏偏就落在她身上?!蔽赫褍x輕輕咬牙,喃喃說道,“騙子,都是騙子……” 素英也不知她指的是誰,是說皇帝騙她,可當初是魏昭儀自己尋上這條路子,她若不幫著皇帝牽制太后,還未必能坐上這昭儀之位,皇帝給了她風光尊榮,如今來了一個更出色的,她就受不住了? 魏太后更稱不上騙她,從頭至尾她都看不起這位庶出之女——許是因為魏太后自己的出身就不怎么樣,反而更親近高貴之人,否則何必千方百計把魏雨萱送進宮來?魏昭儀明知道這點,卻還心存僥幸,希圖在皇帝與太后之間左右逢源,這怎么可能呢? 素英著實可憐她,但卻更明白,這位主子的野心太大,遲早會將自己給吞沒。她想勸一勸魏昭儀放開心胸,別凈計較這些瑣事,卻無從勸起:魏昭儀若真能做到不在意名分寵愛,也不會煞費苦心到處鉆營了。 黑暗中,素英只聽到湖畔那一陣陣壓抑的啜泣,如同摧傷了肺腑一般。 * 林若秋原以為自己白日里睡得長,晚上肯定會睡不著,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依然睡得很好,看來腹中的這個小家伙消耗了她太多精力,再多的覺也補不夠。 唯一的缺憾是楚鎮將她摟得太緊,掙都掙不開,以致于林若秋夢見自己變成了西行的孫猴子,一步一步朝火焰山走去,激出滿身熱汗。 次早醒來,林若秋便發覺自己寢衣都汗透了,濕乎乎的貼著胸口,顯出平坦的肩與玲瓏的乳。 據說每個女人剛起床都不會太好看,林若秋發現此話不假,至少楚鎮看她的眼神就不帶絲毫邪念,反而滿是同情,“朕昨夜摸到你身上滾熱,還以為你發燒了,特意多加了一床被子,如今看著不但沒好轉,怎么還憔悴了些?” 林若秋心道就是被你給害的,孕婦體溫高一點有什么問題,何況現在是夏天。結果這傻皇帝好心辦壞事,反而令她更加受罪。 林若秋試著揪了揪寢衣的下擺,感覺都能擰出水了,遂喚紅柳送一套干凈的進來。她正要寬衣,忽見楚鎮一眼不眨的望著自己,那目光里仿佛摻了膠水一般,林若秋沒好氣的道:“陛下不別過身去么?” 就算是同床共枕之人,也不能半點**都不講,至少林若秋就不習慣當著別人的面換內衣,無論男人還是女人。 楚鎮輕咳了咳,耳畔已悄悄顯出暈紅來,“朕怕你身子不方便,不如由朕來幫忙?!?/br> 林若秋無力地翻了個白眼,想占便宜就直說,她不過懷了個孩子,又不是癱瘓了斷了手腳,用得著尋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么? 但論起臉皮厚度,林若秋還未必會輸給他哩。遂坦然伸展開兩只又白又滑的胳膊,“那妾就恭敬不如從命好了?!?/br> 楚鎮慣會嘴上吃豆腐,實踐起來往往力不從心,無奈話已出口,只好硬著頭皮上前。 兩人才剛剛靠近,正好紅柳端了青鹽來供其漱口,恰看見兩人的身形交疊在一起,愣了一剎,忙匆匆掩上門出去,生怕打擾兩人的好事。 林若秋:“……” 她知道紅柳一定誤會了,說不定還認為她太過浮浪,因黃松年昨日來請脈時還順嘴叮囑過,孕中不可有劇烈的房事,請務必小心——盡管林若秋覺得,這種提醒其實毫無必要。 真的沒必要。 ☆、第25章 家中 林若秋自打進宮那天就學會了心如止水, 這么點小事不足以令她為難,可楚鎮臉上卻顯出些好事被撞破的尷尬來。 連帶著按在林若秋腰肢上的那只手也松開了。 林若秋促狹地朝他擠了擠眼, “陛下還要幫臣妾更衣么?”儼然一副調戲純情小男生的態度。 她滿以為自己能成功的, 可她忘了眼前人是皇帝, 楚鎮嚴肅的看著她道:“以后你該約束好殿中下人,怎可貿然擅闖入內室?” 林若秋:…… 好吧,她認輸了。對天子而言,有一百種化解難堪的辦法, 但其實都不需要,他只需板著一張臉,說些正直的廢話就夠了。 林若秋只好放棄拿此事打趣,自顧自換上松江細棉布制的褻衣, 這料子觸感柔軟, 極為貼合肌膚, 當然也很顯身材——她得趁著能穿的時候好好欣賞一番, 等再過幾個月, 想穿都穿不上了。 在此期間,楚鎮當然是正正經經的挪開眼,不然待會兒再來一個煞風景的, 他這帝王的面子還要不要? 林若秋系好前襟上的紐子再轉過身,就看到楚鎮仍杵著不動。 龍袍已經穿好, 朝冠也已戴上, 他怎么還不去上朝?林若秋正自納悶, 卻發覺楚鎮神情有異, 他就那么一動不動的望著自己,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期盼。 林若秋再望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