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鈴聲再度響起。林青嘆口氣,看來是躲不過了。“喂?!?/br>林青冷淡的聲音傳到向瑯耳邊,但一點也打擊不了向瑯的興致勃勃,“半小時后我在東興大廈門口等你,過時不候?!?/br>不等林青說話,啪一下,通話就掛斷了。不依不饒的是向瑯,絕情絕義的也是向瑯。林青連埋怨的力氣都沒有了,當即起身往馬路邊奔去,能怎么的,繼續踏上伺候主子的征程唄。幸好不是通勤高峰期,林青打了輛滴滴提前5分鐘到了目的地,向瑯果然準時出現了,開著他的凱迪拉克,按了兩下喇叭,示意林青上車。林青習慣了給向瑯充當司機的角色,唯一一次向瑯給他當司機那回,向瑯撞了人家的車屁股還二話不說逃逸了,這給林青留下了極其不堪回首的回憶,可今天向瑯顯然是不打算讓位了,占著駕駛座一副天下江山盡在我手的氣派,經驗告訴林青,跟向瑯拗一般沒有好結果,思索了一秒鐘,他乖乖地上了車。第21章潘多拉魔盒向瑯豪放地一踩油門,車子絕塵而去,從繁華的市區一路滑過,越開越偏,最后蜿蜒而上,停在了一處荒無人跡之地。熄火后,向瑯搖下車窗,呼吸了一口難得較為新鮮的空氣。“這是哪?”稍稍環顧一圈后,林青問道。其實他真正想知道的是,他們來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干嘛?“過來,”隔壁的向瑯朝他招了招手,“我告訴你?!?/br>林青在疑惑中不及多想,近乎條件反射地就靠了過去,向瑯倏然湊了過來,吻上他的唇。這次卻只是蜻蜓點水,像是一種qiu歡的試探,少了蠻不講理的野性,多了些含混在蠢蠢欲動中的尊重。又或者只是因為兩人隔得有點遠……林青一怔,看著向瑯,不知該說什么。向瑯可遠沒他那么青澀,事實證明所謂的試探和尊重都是錯覺,不出兩秒,向瑯就意圖跨過兩人中間那點距離去襲擊林青了。“等等——”林青馬上抬手格住他,這是他們之間上演過無數遍的姿勢了,“你來這就是為了——”接下來的詞語林青無論如何都吐不出口,向瑯索性幫他一把,“就是為了做?!?/br>向瑯居然能堂而皇之地將如此寡廉鮮恥之事宣之于口,這不在林青所能理解的邏輯范圍內,他依舊不可思議地看著向瑯,“你的人生是有多無聊?”向瑯頓了頓,不知道是這個問題太出乎意料還是太刺痛人心,半晌,他又回復了那種放蕩不羈的淺笑,“你的人生是有多無趣?”這句犀利的反擊讓林青沉默了。他忽然想起來,他們是那么南轅北轍的兩個人,無聊這個評價對向瑯無足輕重,正如無趣這個評價對林青無足輕重。向瑯不介意自己是個無聊的人,活得開心就好,林青也不介意自己是個無趣的人,活得下去就好,他們的現狀和他們所追尋的未來天差地別,他們唯一的交集就是一種供需關系。不……他們還有一種交集。飲食男女,人之大欲。這是最原始,最本能的yu望。你的人生是有多無趣?這句話回蕩在林青腦海里。對,他的人生很無趣,各方各面都很無趣。他認為愛情在一生中有一次就好,他反對濫情濫性甚至反對婚前xing行為,認識向瑯之前,他連初吻都還保留著。現在,連初ye都……他還有什么底氣和立場再去堅持?他又究竟為什么去堅持?為了堅持些什么?一個又一個的問句,一一被打上否定的烙印。縱使,他分不清,進行這些否定的,是他的理智,還是他的情感,還是他的沖動。林青猛地伸手攬過向瑯的后腦勺,像一頭饑餓又莽撞的野獸噬咬獵物般貼上他嘴唇的部位啃咬,向瑯的右手非常順理成章地鉆過林青腋下撫上他后肩,比林青更狂放地伸出舌頭。林青的動作生疏、笨拙,甚至有些不知所謂,他不知道怎么樣才能讓自己更愉悅,也不知道怎么樣才能讓對方更愉悅,可向瑯全然不在乎,也沒有過多地去引導他或糾正他,向瑯就放任林青隨心所欲地釋放,純真又原始。一般而言,向瑯很嫌棄chu男,他從來沒有什么貞cao情結,純粹是技術原因,歡愉理應是雙方面的,理論上講,一個初學者會讓人頗為頭疼。可林青總是那個例外。也許是他的性感掩蓋了大部分的缺點,讓向瑯甘之如飴地包容與接納,乃至享受他的生疏與笨拙,感受他來自血液深處未經馴化的生物xing本能。仿佛來自遙遠的祖先的呼喚。仿佛打開了潘多拉魔盒。直到整個世界沸騰。直到整個世界安靜。他們沒有細數那個過程有多久,當全宇宙似乎都炸了開來的那一瞬間,一切都是那么地無足輕重。向瑯不知何時擰開了車門,仰著腦袋,大口地呼吸著外界的空氣,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林青壓在他身上,說不清是靠著他還是抱著他,彼此劇烈的心跳透過薄薄一層肌膚源源不斷地傳遞給對方,宣示著這是多么有血有rou的生命。小小的空間被兩人擠壓得更為捉襟見肘,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氣味彌漫其中,讓人分辨不出究竟是體香還是汗臭。兩人的呼吸聲逐漸低了下來,默契地一言不發。所以男人就是省事。向瑯常想。直奔主題,干脆利落,從不會在你耳邊叨逼叨個沒完。良久,向瑯抬起頭來,恰對上林青不經意間轉過來的目光,向瑯依舊是那樣淺淺一笑,“還來嗎?”林青看著他,沒有說話。然后突然便吻了上去。回到家的時候已是夕陽時分,兩人愣是在車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林青自從給向家工作以來,天天睡眠不足,要是給他許可,站著都能睡著,至于向瑯,晝夜顛倒也是常有的事。狼藉一片的事故現場向瑯本是打算回去再讓阿姨弄一下的,林青死活不能不要這個臉,硬是親自動手一點一點地清理起來,向瑯由他去了,倚著車門悠哉地抽著煙,饒有興致地看著恢復了西裝革履的林青虔誠而莊重地做善后工作,一邊禁不住地回想剛才的種種畫面,第一次深切地觀察到,一個人穿著衣服和脫了衣服的差別有那么大。謙謙君子和兇禽猛獸,只一日之隔。橙黃色的暖陽下,向瑯呆呆地想著。潘多拉魔盒一旦打開,就再也合不上。向瑯成功地突破了林青那條固執但也意外地脆弱的道德防線,盡管林青大多時候還是會有所顧忌,卻不會再像從前那樣硬生生地拒向瑯于千里之外了。毋寧說……他的防線已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