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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找我,另請高明吧!”那神態仿佛看到什么洪水猛獸一般。嘯天易道:“你可是擔心武功不能勝出?這你倒是大可放心,朕自會做周詳安排?!?/br>溫煦本是隨口說說,但聽嘯天易這樣回答,嚇得不輕,生怕他動真的,連忙解釋道:“你知我向來不喜歡條條框框各種規矩的,就是這樣我寧愿廢了一身武功也不想做什么府主,你若是現在讓我去爭那個盟主的位置,不如還是直接砍了我的腳!”嘯天易突然放聲大笑,驚得屋頂上的數個暗衛差點摔下一兩個來。溫煦知道自己又被耍了,可惜也只能唉聲嘆氣,心中暗自慶幸,幸虧剛才說的不是真的。笑畢,嘯天易目光落在溫煦因垂頭喪氣而露出的一段頸項上,道:“朕還不知道你?就你那性子,真做了武林統領,怕是武林翻過來都找不到你的人?!?/br>溫煦尷尬,不知作何反應。嘯天易也不打算再為難于他,直接了當道:“朝廷通常不會出面干預武林公選,但至少不能讓這個位置落在別有用心的人手中,此次公選,朕不便親往,你就去留意一下各個門派的動向罷。若是有任何異動,你可先斬后奏!”溫煦‘啊’了一聲,低頭有些猶豫。嘯天易看他躊躇,心知他在顧慮些什么,遂笑道:“我知你行走江湖多年,從未傷人性命,只是事關國體,由不得你婦人之仁,你若實在下不了手,便叫莫恨替你罷?!?/br>莫恨是嘯天易得力暗衛之一,也正是當日于暗巷中傳達密旨的影子護衛,武功一流,且忠心耿耿。溫煦不由問出長久以來的疑惑:“易,莫恨如此衷心,武功興許比我更強,你為何卻棄他而用我?這樣浪費人才,實在是有違你一貫作風?!?/br>嘯天易瞇眼看著溫煦,知道他方才說莫恨武功更強,指得是他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下殺手,比起溫煦的婦人之仁來說,自然更能完成任務,何苦比起懶散的溫煦來說,對自己忠貞不二的暗衛自然是上上之選。嘯天易笑道:“這事你不必管,朕自有主張?!?/br>溫煦知道武林大會的事情已成定局,怕是去不去由不得自己了,為這種小事和嘯天易翻臉也不值得,便點了點頭,問道:“那我明天便啟程?!?/br>“不急于一時?!眹[天易手指轉動茶杯,睡眼微醺:“這次若不是朕下旨招你回來,怕是你還不會露面。怎么?當朕是洪水猛獸不成?”語調平穩但卻陣陣寒意。溫煦不欲多言,將冷茶一飲而盡,道:“怎么會,只是事兒多,不走不行?!?/br>嘯天易冷哼一聲,也懶得拆穿。兩人皆沉默片刻,屋內只聽得燭芯長了燒得噼啪作響。片刻之后,嘯天易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既然回來了,便去看看你母親吧。你在外這么久,她很掛念你?!?/br>溫煦正愁找不到借口閃人,如此一說,正中下懷,連忙將手中茶盅放下請辭。帝王喜怒無常,嘯天易雖不至于動輒殺人的地步,但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什么時候就不小心觸到那片逆鱗。黑暗中的帝王微微頷首,溫煦這才松了口氣,起身退下。……無痕院。王宮最北角,于冷宮毗鄰而居。世事難料,誰會想到顯赫一時的無衡郡主會在風風光光嫁人的十年之后,重回嘯天王宮,獨居與此。溫煦叩響院門青銅麒麟獸飾,清脆的金器撞擊聲在沉悶的宮墻里格外刺耳。丫頭將門掀開一條縫,見是溫煦,立刻驚喜不已:“是少爺!是少爺回來了!”說罷連忙將門鎖打開,讓了溫煦進門,自己則是一溜煙進了屋子,想是去報告夫人去了,連禮數都顧不上了。溫煦覺得自己真是累了,看著院里樹下一張石凳孤零零的蹲在石桌邊,石頭表明磨得光華如鏡,想必是有人時常在此休憩,便幾步走過去坐下,抬頭看著頭頂郁郁蔥蔥的月羅樹。正是花開的季節,濃郁的花香老遠便能聞見。據說,無衡郡主出嫁前便艷名遠播,同她無雙美貌一道揚名天下的,還有其驕橫跋扈的名聲??ぶ飨騺砟扛哂陧?,什么王孫公子都入不了她的眼,為了她的親事,先代嘯天帝傷透了腦筋。郡主不把天下男人放在眼里,卻在一次無意中見過逆天府主的白無羈后,從此對他念念不忘。彼時白無羈剛剛當上當逆天府的主人,少年得志,風光正盛。先帝本不愿讓逆天府與朝廷被人聯想到一處,也對白無羈平素張揚的作風有所不滿,雖不贊成,但自己的寶貝郡主喜歡又有什么辦法,便去探聽那白無羈的口風。那白無羈也奇怪,行事素來詭異,在知曉先帝之意之后,只是微笑著不說話,于是這件事便這么定了下來。江湖中人不知逆天府與朝廷的關系,只知道郡主下嫁,逆天府一夜之間風頭勝過武林盟主,說來也是十年前朝野江湖談論的一件大事。但卻很少有人知道,這場朝野江湖為之轟動的聯姻的真正結局。自三年前自己離開逆天府后,美人黯然回到皇宮。只是令人不解的是,不論是向來行事高調的逆天府,還是理應大發雷霆的當今朝廷都對此事保持沉默,似乎默許了郡主這種被變相休回娘家的事實。中間到底怎么回事,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的?溫煦瞪著門環上的銅綠發呆,耳邊響起熟悉而陌生的溫柔嗓音。“煦兒!”溫煦驚醒,看娉婷走向自己的來人,微笑著:“娘?!?/br>……丫鬟將茶水沏好,茶杯溫好,便悄悄退了出去。“煦兒,來嘗嘗這茶?!泵缷D人指尖纖纖,容顏依舊,“年前就存下來,你這孩子卻總不回來??纯?,新茶都成舊茶了?!毖哉Z中絲絲幽怨之意,若不細聽,還真以為是對情人撒嬌。溫煦溫言依舊,不為所動。“是孩兒的錯,這些年在外,少有回來,母親身體還好么?”美婦人笑著:“為娘身體倒是還好,皇上那邊,也時常送些山參補品來,只是心里總記掛著你這孩子,睡得越發淺了?!?/br>溫煦面上笑笑,低頭飲茶,不知如何回答。美婦人笑著,上下打量溫煦,“半年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