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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土一如來。一方一凈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凈,心是蓮花開。世間本就是苦,蓮藕也罷,淤泥也罷,不過是蓮藕的世界,淤泥的世界。你過往的一切,有因有果,是行你自己的如來而已。這淤泥畢竟是踩在自己的腳底,而這蓮藕畢竟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眾生重果,菩薩重因,果便是果。做了妻子,做了母親,若永遠生活在‘因’中,而不斷得怕‘果’,便永遠連這一花,一草,一樹,一吐,一笑,都看不清。你們在看見你們那些孩兒時,是害怕嗎?在看見夫君在對自己笑時,也是害怕嗎?若到最後真的被人所知曉,你害怕又能阻止什麼嗎?若到最後也終不知,你們卻失去了這些時光,你們不後悔嗎?所謂重果,便是如此。你們用心看看這些花草,這樹木。無欲則剛,不盡力去感知現在,卻一直在沈溺過去過去的和等待著去失去,這不是聰明的人?!?/br>說完,法凈就轉身出去了。留著那三個一直思索著的女子,他笑了,院子里的花,可以讓她們清醒的,他相信。她們離去的時候,法凈正坐在蒲團上念著,見那幾個女子好似大哭過,紅著雙眼向自己行禮。她們說雖然她們并沒有相通,可她們還會來的。這就好。起身,法凈將桌上抄的幾份送與她們。多念經,可以助通悟。梅清云張大嘴巴,好奇的追問自己到底說了什麼讓這幾個女子,仿佛輕松許多。法凈摸摸自己的眼睛,摸摸自己的心說道:“以眼看人只是視,以心看人乃是知。將心比心?!?/br>呵,將心比心。若不是肚子里的孩子,他也不會了解,其實無論孩子是誰的,這母體與身具來的幸福感都是存在的。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法凈端坐在上處,例行頌完心經後,他開始講經說法了。佛陀住世時,有一位名叫黑指的婆羅門來到佛前,討好似的,兩手拿了兩個花瓶,前來獻佛。佛陀看了一眼那黑指婆羅門,臉色嚴正說:“放下!”。婆羅門把他左手拿的那個花瓶放下。佛陀又說:“放下!”。婆羅門一抬手,又把他右手拿的那瓶花放下。然而,佛陀沒有回臉色,還是對他說:“放下!”這時黑指婆羅門大疑道:“佛,我已然兩手空空,不再能放下了啊,請問你現在要我放下什麼?’佛陀說:“這花瓶放下了,你心里卻還有花瓶。我并沒有叫你放下你的花瓶。我要你放下的是你的六根、六塵和六識。當你把這些統統放下,再沒有什麼了,也就不會有花瓶了?!?/br>黑指婆羅門才了解佛陀放下的道理,五體投地拜別之。法凈吐了一口氣,莞爾一笑。下面的那些女子,已經來了十多個了。自那日,那三個女子回去後,他便執意要出去勸說,能見的不能見的都同秋雁走了一趟。這些女子本就相惜,聞得有渡化之人便一道尋來,法凈干脆又做起了講法的禪師,借後院的空地擺了法壇。剛才那個故事,法凈說的是放下,有頓悟的,也有迷惘得看著自己的,他又說道:“放下,情,名利,這不是單單與出家之人。優婆夷,優婆塞,皆四縱弟子,行五蘊皆空。今,各位坐於堂下,便是我佛四眾。放不下一切就注定無法解脫與痛苦,放下過去,放下得失,放下恐怖,便是珍惜?!?/br>“師傅,珍惜與放下明明是不同的,怎麼能相等起來呢?”有女子問道。“萬物皆為佛,佛有法身變有應身。如來應身為‘放下’,怎知它法身不為‘珍惜’呢?這世間,我本赤裸裸來,我又赤裸裸走。到頭來,人世間的一切痛苦皆是空,最後對誰都是平等的,惡人終有惡報。唯放下,感知世間所有萬物,生死一切皆由他去,你才懂得了珍惜。只道是,山河空悠遠,只取眼前人?!?/br>“那何為珍惜?”“隨性而至,隨遇而安。坦然從之,此為珍惜?!?/br>珍惜?法凈心里暗暗嘆了口氣,就是因為自己珍惜所以要去放下。他不會去忘記過去,忘記濮陽攸,或者忘記自己對他的愛,但是他必須離開,因為他珍惜這份感情,珍惜對佛的感情,也珍惜這個孩子。近四個月的身孕,在沐洗時已經能看出微凸的小腹,來時帶的僧袍有些厚了,這幾日穿上渾身出汗。第一次感到胎動,讓自己著實高興了一把,想到每日都有另一人陪著自己,心里不由一陣暖意。梅清云說過天佑寺的事情就近幾天結束,卻讓自己又足足等了半個多月。而這半個多月,卻是法凈卻徹悟的時間,所謂與人說法,與己修道便是這樣。看著有幾個女子竟然帶來自己的孩子,法凈看著那群停不下鬧騰的孩子們,仿佛能感覺到肚子里的那個也似乎想出來和他們一起玩,偌大的後院充滿了那些孩童們的笑顏,法凈怎能不開懷欣慰呢?有時,人不過需要的是個點撥,有沒有佛緣就看她們自己了。送走了那些女子,見秋雁說要給他擔幾桶水來,法凈輕輕的合掌表示感謝,卻拒絕了:“何必勞神呢?後院不是有個最方便的浴桶嗎?”說著,就拂拂袖子坐在岸邊的磐石上脫起了衣裳。秋雁抓抓頭,幫他關上了院門。脫了有些厚重的僧袍,慢慢步入河中,看池水淹過自己的小腹,激起了顫栗。這水果然清涼,滲入肌理讓人心脾舒暢,前面就是滿塘盛開的蓮花,水中見青天,法凈笑了,這也是佛理。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算是半靠在河邊,法凈閉上了眼睛,什麼也不想真好,什麼也不想...不想...“怎麼在水里睡著了???”有一個熟悉不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法凈沒有睜開眼睛,因為這更可能是在夢里。嘿,說起來,還真是想他啊。自從知道有了身孕後,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從自己的心底泛起。不同與愛的感情,或許叫做親人,他沒有過父母,師父雖為父可畢竟給與自己的并不是親人的愛。如今這孩子讓自己對於濮陽攸的感情也更加深刻了,所以思念是必然的。身邊悉悉索索的有衣角帶水的聲音,法凈想要睜開眼睛,卻被一雙手遮住了雙眼,耳邊想起還是那個聲音:“猜猜,我是誰?”“你不是誰?!狈▋粜χf,“你誰都不是?!?/br>猛的遮在眼睛上的手,放開,法凈覺得有些刺眼,慢慢睜開。那個半個多月沒見的人,出現在自己眼前。還是那麼蕭蕭肅肅,爽朗清舉的風流少年又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法凈抓住他放開的手說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