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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濁河未遠文案:你賦予我人的屬性,又剝奪我人的權利,如果可以,我選擇憤怒。——仿生人宣言(一)楊展從睡眠中醒來,他睜開眼,金色的陽光透過車窗塞滿了狹小的空間。坐在前面的是他的兩個搭檔,霍平和陸昭。他聽見霍平又在絮絮叨叨的說自己那個不聽話的meimei,陸昭則一如既往地沉默。舒緩的小提琴聲像催眠曲,聽得剛醒來的楊展提不起精神,他探身拍拍霍平的肩膀:“阿平,到哪了?”“快到總部了”,霍平伸了個懶腰,從兜里掏出一個小巧的水晶蝴蝶發卡,皮膚黝黑、濃眉大眼的高壯男人,笑起來顯得格外憨厚:“任務路上買的,好不好看?我meimei下周生日,我給她準備的禮物?!?/br>他們是第二區納維斯公司的職員,上次的任務是去第八區解決一個麻煩人物,楊展皺起眉問:“你什么時候去買的,我一點印象也沒有?!?/br>“哦,回來的時候,我在路邊攤看見這小玩意兒,亮晶晶怪好看的就順手買了”,霍平把水晶發卡小心地重新揣進口袋,對楊展說:“下周來我家啊,我meimei要辦個生日聚會,請她們同學來?!?/br>車子猛地轉過一個大彎停住,陸昭熄了火,打開車門,側頭對霍平說:“就你那點賣命錢,還是省著花,別老慣著你meimei?!?/br>“我就那一個meimei”,霍平笑了笑,跟著陸昭下車。楊展眼前是全透明的玻璃建筑,金紅的陽光穿過整座大樓傾瀉下來,亮晃晃地刺得人眼睛疼。永遠都無法欣賞他們口中的迷幻宮殿,楊展低下頭躲開陽光,快步走進總部大樓。全透明不過是大樓表面特殊涂層造成的假性,里面可不會處處透明,把什么讓人都瞧得一清二楚。陸昭和霍平把浸泡在液氮中的“大腦”與“心臟”交給物料科完成任務交接,楊展則打開掌中電腦又回顧了一遍資料,然后敲了敲程經理的大門。“進來吧?!?/br>楊展聽到聲音才推開門,里面除了程經理,還有設計研發部負責人的賴博士和章博士。楊展他們是公司最底層的員工,除了程經理他很少有機會見到公司的其他領導,一下子出現這么多人,他有點緊張:“任務順利完成,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兒就不打擾您了?!?/br>“不用那么急著走,有新任務”,程經理是個中年婦人,高個子身材略顯臃腫,說話聲音不高,總是很和氣的樣子。楊展看了眼賴博士和章博士,兩人正上下打量他,帶刺一樣的目光看得他渾身都不舒服。程經理倒顯得很放松,她問楊展路上有沒有遇到什么困難,或者需要申請補充裝備。閑聊幾句后,程經理對賴博士說:“楊做事兒很認真,這個任務他來負責最合適不過?!?/br>一直沒吭聲的賴博士站起來,他低頭跟章博說了幾句,然后對楊展招招手,笑著說:“S級機密任務?!?/br>(二)楊展從大樓里出來的時候帶了個女孩兒,女孩兒大約十五六歲的年紀,背著灰綠色的棉布書包,穿著白色的碎花連衣裙,怯生生地跟在男人身后,黑色眼睛像小鹿一樣濕漉漉的,柔軟又小心翼翼。這女孩兒和霍平的meimei差不多大,霍平看見她有些驚訝,問:“什么情況?”“新任務”,楊展打開車門,讓女孩兒坐進去,然后關了門低聲對霍平和陸昭說:“新任務,四等平民,我們要送她去第十一區?!?/br>“就只是一個平民?”陸昭側頭看了眼車里咬著嘴唇的女孩兒,微蹙起眉:“我們都還沒修正就直接上路,這次的任務太趕了?!?/br>楊展:“沒辦法,賴博委托的臨時任務。女孩的父親是他的朋友,病重要見見女兒?!?/br>“我以為帝國的世爵是不會有平民朋友的”,霍平笑笑,對突如其來的任務顯得沒那么抗拒,畢竟他家里有個燒錢的妹子,帝國銀元在他手里總是不夠用,所以只要有任務能來錢的,他一般都不會拒絕。霍平口中的帝國,全稱應該叫做塔雅世界人民聯盟帝國,名稱里的“世界人民聯盟”純屬扯淡的鬼話,因為這個帝國從建立就是屬于王族和貴族的,被劃分成等級的人民,和黑市上被標價售賣的豬rou一樣低廉又可悲。公元2400年爆發了第六次世界大戰,戰爭持續整整十八年,最后以塔雅帝國征服全世界結束。塔雅帝國實行君主世襲制,王為唯一的最高首領,按照東西半球將帝國分為東西兩個特區,東西區內又以王城為第一區,輻射狀細分成了十三個區,越向外便越貧窮。同時依據種族、財產等等將人分成七個等級,七等賤民、六等難民、五等貧民、四等平民、三等新貴、二等世爵和食物列頂端的一等王族。他們這次的任務是要把女孩從第二區送到第十一區,要在兩周內橫跨十個區域并不輕松,楊展對霍平說:“下周你meimei的生日聚會,你肯定得缺席了?!?/br>“沒事兒”,霍平輕笑:“錢到位就行,反正她也不一定喜歡我去。咱們走著?”陸昭已經上了車,不耐煩都按響了車喇叭,他們要盡快解決晚飯,在七點安全等級升級前進入第三區。女孩兒一直沒有說話,她局促地抱著書包,盡力縮小自己的位置。陸昭開車,霍平低著頭正跟他meimei在網上“不友好”地交流感情,楊展坐在女孩兒旁邊閉目養神,綿長的小提琴聲聽得他昏昏欲睡。(三)“你叫什么名字?”霍平轉頭問女孩兒:“這一路上得好些天,我們怎么叫你?”女孩兒突然被問嚇得渾身一抖,側頭偷偷看了眼楊展,輕柔的聲音像是蝴蝶的翅膀稍一用力就碎在風里?;羝經]聽見她說什么,正要追問,楊展開口說:“小文,她說他叫小文?!?/br>“小文啊”,霍平重復了一遍,撓撓頭發,笑起來:“是挺文靜的,和我meimei不一樣。她是個小太妹,一天到晚就知道給我惹事兒?!?/br>楊展聽著霍平說話,這些說辭他像是聽過很多遍,但每一次聽到又都會覺得陌生,他的記憶模模糊糊的,對于發生過的事情似乎是都有印象,但總不太清晰,事情的細節如隔著一層磨砂玻璃被可以模糊掉了。小文不再說話,她低著頭抱緊了懷里的書包。因為工作的關系,霍平身邊接觸最多的人就是楊展和陸昭兩個糙老爺們,唯一的女性是個喜歡沖他大吼大叫的小太妹,面對這樣一個小兔子容易受驚的女孩兒,霍平一時也不知道怎么繼續聊下去。“你在第二區讀書嗎?”陸昭接過話茬。“嗯,我讀高二了”,女孩兒點點頭,聲音大了一些,至少能讓人聽清楚她在說什么。陸昭雖然不愛說話,但耐不住人家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