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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顧美食’門前,顧轍只說了一句“跟上”便自己下車走了進去。陳紋玉推開車門,望著自己一手經營起來的餐館,現在它仍然客流量巨大,只是那條大紅橫幅已經被撤掉,想來周日不再由他坐陣,這里就變成規規矩矩的美食餐廳了。見顧轍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王司機趕緊湊到車窗處,憂心忡忡地問:“大少爺,您真的要跟上去嗎?轍少爺脾氣越發不好了,我怕他又對您動手……”陳紋玉抬手搓了下臉,回頭笑道:“王叔,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你就別管了,也別和父親說?!?/br>“為什么不讓顧先生知道呢?只有他可以制止轍少爺啊?!?/br>“是嗎?”陳紋玉蹙了下眉:“我不會輸給他的?!?/br>王司機還要再勸,陳紋玉便歪著頭呵呵一笑:“再說了,你真以為父親不知道他怎樣對我?既然父親不肯插手,自然是要探探我的本事?!?/br>他說完,又蹙起眉,模樣不悅地跟著進了店里。店里的員工還是那么些人,見著他又驚又喜:“老板,你回來了?”“不是,我上樓收拾東西,以后估計都不來這里了?!标惣y玉親熱地和他們一一打了招呼,才上到二樓去。二樓現下只有顧轍一個人住,他的一日三餐在一樓解決。陳紋玉見大門虛掩,推門走了進去,顧轍不在大廳,應該是回自己房間去了,他便也直接走到自己住過的那間房。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是,他走的時候房間里明明干凈整潔,此時被子衣物卻扔了滿地,還有不少煙屁股和喝空的啤酒罐……以及一團一團的、不知道是干嘛了的衛生紙。用腳后跟想都知道,這些肯定是顧轍的杰作。空氣里的味道實在惡心,陳紋玉捂著鼻子四處看了一眼,嘆著氣回到客廳,抓了兩張抽紙堵住鼻子,才從抽屜里拿了一個垃圾袋,回房去清理啤酒罐,撿了滿滿一袋還沒完,他只好又去拿了一個袋子。把兩袋空罐子堆放在房門口,然后又取了掃帚和簸箕將煙頭和衛生紙一一掃了,把衣服一件一件拎起來的時候,抖索了兩下想甩去一些灰塵,靠嘴呼吸的他便悲催地被嗆得咳了起來。他環顧了一圈,發現沒有需要帶走的、珍視的東西,索性把房里所有的東西全收拾進了垃圾袋里,拍著手到廚房的窗口處叫喚王司機上樓把垃圾袋拎下去扔了。來回四次,王司機終于把所有的垃圾袋都帶走了,陳紋玉向他道完謝,送他出門后便一個人站在客廳里,眼睛不由自主地望著顧轅和顧轍的那間房。沉思了幾秒,他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把耳朵貼在房門上,聽著里頭的動靜。不知道是隔音效果太好,還是顧轍本來就沒做什么,陳紋玉一點兒聲響都沒聽見,無奈地敲了兩下門道:“我收拾好了!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了!”“等一下!”顧轍忙不迭打開一條門縫,遞給他一個盒子:“你把這個帶走?!?/br>“嗯?”陳紋玉的心‘怦怦’地跳了起來,他已猜到是什么了。他接過后正要打開,顧轍便按著他的手閉目嘆道:“別開,回去再看?!?/br>“哦?!标惣y玉點了下頭,退后兩步:“那我走了?”顧轍幽幽地望了他一眼,把門關上了。走到樓下后,陳紋玉對擁上來的幾人揮著手笑道:“我不在,也要好好工作,當然我不說你們也知道的,對吧?因為你們都是很棒的員工!”趙廉正開著那輛被陳紋玉扔在郊外的黑色保時捷侯在門口,見陳紋玉出來,推開副駕駛的門叫了一聲:“紋玉?!?/br>陳紋玉皺著眉看著他,腦子里想的全是顧轍說過的話,嗤笑了一聲后抱著盒子坐上車,漫不經心地問:“是奕秋和你說我到這兒來了?”“不是,是轍少爺打電話叫我來接你?!壁w廉也不瞞,一邊啟動了車子一邊輕聲說道:“你不必試我了,也不必多問我什么?!?/br>見他完全不解釋,陳紋玉怒氣沖天,瞪著他的側臉:“我當真以為你對我好,你卻騙我!你明明就和顧轍一伙的!嘖,戲演的可真好啊,奧斯卡都要欠你一座小金人了!不,怪我自己傻!是我沒看清你!”“紋玉,請冷靜……”“別叫我的名字!”陳紋玉一手抱著盒子,另一手一拳捶在車窗上:“哈,你一直都是在設陷阱引我往里跳!你和我說的所有話,都是有目的的!”趙廉聞言輕輕蹙眉:“大少爺,我承認,我最初確實不懷好意,可與你相處到現在,我已經收了害你的心思,那日,我說‘我自愿留在你身邊’,是真心話?!?/br>“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嗎?”陳紋玉咬著牙:“我只問你一句:顧轅愛上我是不是因為你?”趙廉似乎有些疑惑:“他是自己愛上你的,與我何干?真論起來,我自始至終,只誘使你過一人而已,并且……還沒能成功?!?/br>“那顧轍為什么說是你唆使的?”“怎么把罪名扣在我頭上呀……啊,想起來了,我確實對轅少爺說過‘不要因為身份和世俗、因為別人的不贊同就放棄愛一個人’這樣子的話?!壁w廉在紅燈處停下,偏頭無辜地望著陳紋玉:“可那是我回國后第一次見他,并不知道他會愛上你呀?!?/br>“我就說你這人,離經叛道!”陳紋玉眼皮跳了跳:“他那時不過十一二歲,你跟他說這些做什么!”“我舉例子來著,誰知道隨口一說,竟然就說中了啊~”綠燈亮起,趙廉一腳踩下油門,語氣頗為無奈:“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br>陳紋玉啞然,嘆著氣低頭看向手上的盒子,想了想,還是慢慢打了開來。果然是他送給顧轅的相框。相框裱起的照片內容他十分熟悉,是顧轅十二歲生日時到林郊野食,他舉著樹枝要插死大王蛇的情景。照片中的他穿著黑色的長款休閑套裝和一雙登山球鞋,背著一個帆布書包,緊握著一根細枝,正擺出朝地投擲的姿勢,那雙直勾勾盯著某物的眼睛很是炫目——其中滿是狂暴的欣喜、不羈和傲態。他盯著的,正是那條弓著身子背對于他的大王蛇,它所望著的是照片之外的地方,那里原本站著拿著石頭的王司機,只是他沒被拍進照片里。陳紋玉還記得當時顧轅和顧轍躲到了很遠,卻不想顧轅居然偷拍他。趙廉用眼角偷看了一瞬,驚道:“紋玉,你殺蛇?!”陳紋玉點了下頭,蓋上盒子,簡短地講述了一下野食時遇蛇殺蛇的情景,舔著唇道:“應該是顧轅躲在草叢后邊兒偷偷拍的?!?/br>“不得不說,拍得挺好,很帥!”趙廉頓了頓,小聲接道:“沒想到你居然也能這么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