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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忽然冷靜地喊了她一聲:“其實您不必問父親,因為我倒想知道您把自己當什么?!?/br>“你說什么?”林時雨愣愣地,又恨恨地看著他。“嗬,因為我聽您的意思,好像是父親把家族企業傳給了外頭女人生的野孩子,對此我不得不提醒一句,您好像忘了——您是怎么小三上位的?!?/br>陳紋玉感受到顧轅抗拒的目光,那股報復的快感更甚了,勾著唇角笑問:“用不用我說出來,其實小轅和小轍只不過是你設計才有的?比如說故意灌醉父親,趁機有了肌膚之親?再抱著孩子找上門來,讓我母親以為是父親不忠?”“小玉,你……”顧明生驚異地望著他,發出一聲癡語。陳紋玉淡淡地掃視了一圈,四人面色各異,卻無一不含著震驚,他冷笑了兩聲,繼續道:“只是你沒想到,我母親雖然氣憤,但還是不肯離棄父親。恰逢那時候父親海外出貨被人陷害販毒,厲局長抓了人后便不肯放,我母親原來只是個模特,嫁與父親后便做了全職太太,遇到這事根本不知道該找誰解決。你就不一樣了,你與厲太太交好,見父親出事你就趁機上門求情并與厲家結下親事。與此同時,你以此事要挾,要我母親假裝是記恨父親出軌,提出離婚,否則便不肯幫他。那時候父親身陷囹圄,見母親居然這時候選擇離開他,心里定然恨起她來,于是安然回歸后就狠了心將我母親掃地出門,又娶了那時候幫助他、對他不離不棄的你……”說到這里的時候陳紋玉露出一口白牙,森然一笑:“細細一想,也太過巧合了吧?父親無端端地,怎么會突然被人查出販毒,莫不是身為貿易外交官的你與人勾結吧?”林時雨全程驚懼,半晌后居然癡呆一般,不選擇反駁而是不可置信地質問他:“你怎么會知道?你不可能會知道的!”“哦?原來是真的嗎?”陳紋玉歪著頭滿臉天真:“我是猜的~”他當然不是猜的,只是這時候,他萬萬不想暴露自己的內心。顧明生這一刻對林時雨徹底失望了,滿眼復雜地看了她一眼:“白野,送太太回去吧,請個心理醫生來看看?!?/br>他這意思,是請人看管她,無異于囚禁。顧轍不懂,顧轅卻趕緊向顧明生求情:“父親,不要這么對mama!她是因為愛你??!”“愛?”陳紋玉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因為愛著父親,就可以不顧他的心情,硬生生拆散原本和美的一家人?因為愛著父親,就可以讓我母親痛苦不堪,早早地結束了一生?因為愛著父親,就可以封殺掉我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告誡我只是個野小子?”“顧轅,這就是你所謂的愛?”陳紋玉捏著筷子轉了轉,看上去心情愉悅無比,顧轅的心跳卻漏了一拍,恍惚覺得他要捅破那個真相,果不其然,他聽到陳紋玉接下來滿不在乎的聲音:“也對,畢竟你說你愛我的時候,也是這樣讓我覺得痛苦的?!?/br>顧明生聞言一怔,愣愣地看著他問:“小玉,你說什么?!”“不是的,父親!”顧轍慌忙大喊:“他想誣陷轅,你不要聽他的!”“你急什么?”陳紋玉含笑瞥了他一眼:“當事人都沒表態,輪得到你?”顧轍咬著下唇,滿臉哀求地看著顧轅。顧轅望著被帶走的林時雨,無奈苦笑:“父親……我愛上了大哥?!?/br>顧明生憤怒地一拍桌子,抓起面前的碗碟就朝顧轅扔了過去,他側著頭避也不避,額角立即被砸出一個鼓包,慢慢順著臉側的弧線流出刺目的鮮血。顧轍崩潰地捂著嘴直流淚,短短的一個小時里,陳紋玉居然接連摧毀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兩個人!“我就知道!你是回來復仇的!你想毀了顧家,毀了我們所有人!”“如你所想?!标惣y玉站起身,笑意吟吟地脫了西裝:“真累??!終于到了說再見的時候——我要回我的巷子去了!記住,誰都不要再來打擾我!我姓陳,不姓顧!”事情說到底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料,不過他并不后悔,被高樓大廈束縛得久了,他總想回到那個黑暗的巷子里去,哪怕如今那里已沒有了陪伴他的母親,他還是愿意當做自己已經沐浴新生。2011年新春的凌晨,陳紋玉在時隔三年半后,終于掙脫了鎖鏈,滿心輕松地獨身回到了他離時的暗巷。他當年走時還拎著滿滿一箱子,如今再回去,卻只披了一件黑色的棉衣。冬夜并不寒冷,寒冷的是死掉的心。陳紋玉的軟弱到強大,只不過是‘御寒’的能力變強了而已。作者有話要說:第一部分算是寫完了!撒花撒花!明天繼續哦~第38章分離陳紋玉是被趙廉接回暗巷的。他撥通趙廉電話的時候,那頭似乎還很吵鬧,一問才知趙廉居然跑到酒吧浪去了。“趙哥,我在春生酒店,你來接我吧?”“今天我休假呢!你要回家的話,乖哈,讓王叔送吧!”“你來吧?!标惣y玉抬眼看了看路燈下飄落的雪花,輕笑道:“也許是最后一次呢?!?/br>“……什么?”趙廉雖沒聽懂,但滿臉的笑已斂了,動作反應很迅速,幾步就從喧鬧的酒吧跑出,直奔停車位而去。“沒什么,想回去了?!鳖D了頓,掛了電話,才接道:“回我該去的地方?!?/br>黑色的保時捷停在春生酒店門前時,陳紋玉正蹲在花叢旁,閉著眼靠在柱子上。“紋玉?醒醒!”趙廉搖了搖他的肩,見他睜了眼迷蒙道:“我看見他們都走了?!?/br>趙廉見他手腳抖索,連忙脫了外衣披在他身上,扶著他站起身:“誰走了?你說顧先生?還是轅少爺和轍少爺?”陳紋玉被他扶上車,虛脫地靠在副駕駛椅背上喃喃道:“嗯,都走了?!?/br>“那你呢?你要去哪里?”陳紋玉半困半醒地望著窗外,問他:“你知道‘九巷’嗎?”趙廉“嗯”了一聲,見他再沒了反應,只得驅車往‘九巷’去了。九巷原叫酒巷,建有M市一個知名的制酒工坊,后來因為酒家經營不善沒落了,酒巷街又前前后后來了一些從富貴落入窮苦的人家,約摸當時統計時正蓋了九排平房,就改名為‘九巷’了。陳紋玉就住在第七條巷子尾。與顧明生離婚的時候,陳蓮春幾乎是凈身出戶。她聽說此地多為‘隱居’之人,便帶著小紋玉,用原先所剩積蓄請人在第七條巷尾搭建了這間屋子。據她所言,七是她的幸運數字,可是有什么用呢?到頭來她還是那么不幸。屋子約六十平米,兩室一廳一廚一衛,倒不算太小,只是當年,住慣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