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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圈內同行一片奚落嘲諷:嘖,某某又去好萊塢打了一瓶美國醬油回來。醬油打回來了,都未必吃得上,正片里就沒幾句有臺詞的鏡頭,甚至有內地明星艷光四射花枝招展地去打醬油,吹捧成國際級影星的通稿漫天飛,結果美版上映正片里根本沒這人的鏡頭,全都給你剪了;拉到內地影院放映的時候,再把你這個醬油黨貼回來,糊弄事。裴琰很瞧不上這樣削尖腦袋往對面兒鉆的,賤不賤???面子上貼金,里子上難堪不難堪?要演就演主角,不然就不去。結果,這回是他自己跑到那邊打洋醬油去了。“呵,你們借莊先生名氣,用他的武行團隊做動作特效,就給他扔一個小配角,合適嗎?”裴琰冷眼瞅著曹比利不斷翳動喋喋不休的嘴巴。曹比利說了半天也很煩,心想你小子懂不懂事?莊先生自己都沒意見,莊嘯做人老練得很,根本不會為這種事翻臉炸毛……曹比利盯著裴琰:“我告訴你啊,裴先生,為什么用托尼?因為托尼在北美市場上才有票房號召力,而你和莊嘯沒有!片子在美國上映,那邊票房是大頭,進內地才能賺幾個錢?你讓制片方怎么回本?”大實話。美國市場上的票房收入,好萊塢制片方至少能分到其中50%,甚至更多。而拿到中國大陸放映,大部分錢都進了院線的口袋,片方分賬提成可能不足20%,都是在賠本賺吆喝。誰真心重視你這個分不到錢的市場?誰要用你們的明星?市場必然向資本低頭。電影不過就是一樁生意,你跟生意人講情懷?合同早都簽了,這個片子不得不拍。退一步講,武行班底仍是莊家班,莊嘯也接了那個反派配角。裴琰現在都不能說甩手不干的話,好像對莊嘯也存在一份義務。假若以自作多情的心態揣度,莊嘯可能還是因為他的關聯,才接了那個可演可不演的配角……裴琰也沒跟曹比利翻臉罵娘,內心有些向往和熱情被澆了一盆冷水,所剩下的,就是商業運作與合同的履行。這就是生意,人在圈里混,總還是要吃飯的。曹比利心里覺著把裴琰這小子說服了、搞定了,小孩兒年紀不大,脾氣橫,愛沖動,身上有種江湖氣,但還是懂事的嘛,于是立刻換了一副笑面孔,跟裴琰勾肩搭背:“好啦,不要不開心啦小裴先生,就這樣講定了,進組安排和行程我都已經和你的團隊敲定,咱們改日就在洛杉磯見吧,到時我請你和莊先生一起吃飯!上好萊塢名導演的大制作,這就是你一舉成名的機會……人往高處走,更上一層樓……”……一月之后,裴琰在他經紀團隊以及助理陪同之下,一行人赴美拍攝。他演的那個犯罪集團變態弟弟,戲份和臺詞還都不少,提前惡補兩個月的英文,進組也比莊嘯早好幾天,先跟武行磨合,拍完自己戲份,然后才會拍到他跟莊嘯的對手戲。劇組遞過來的日程表密密麻麻,安排得嚴謹也有條理。至于哪天輪到拍哪場戲,可就不由他一個配角了。他在洛杉磯落地的第二天,才試了兩套妝,就接到莊嘯本人親發的訊息:【知道你明天進組,晚上有空吃個飯?】裴琰沒想到莊嘯親自約他。他不假思索地直接撥了號碼,接通電話:“莊先生,前兩次見面都著急匆忙,也沒機會細聊……你什么時間地點方便,我去找你?”莊嘯說:“你進組要忙吧,看你時間,我反正還閑著?!?/br>裴琰說:“你說時間地點,我對這兒不熟,哪都不認識?!?/br>莊嘯說:“晚上七點,城里的湖南小館醉湘樓。這種地方,比不了你們在三里屯夜夜笙歌還能每晚吃不重樣的,這城里沒有幾家正經中餐館子,就這家還算地道?!?/br>裴琰抬眼瞟到,他助理跟他手舞足蹈地狂打眼色,才想起來:“哦……我晚上還約了環球片方一個人見面,我cao我都把這人給忘了,跟丫談什么??!”裴琰直率得很。莊嘯在電話里都樂了。莊嘯說:“這事比吃飯重要多了,你去談你正事吧?!?/br>裴琰趕忙說:“就見一面,沒多久,完事我去找你吃飯?!?/br>莊嘯在電話那邊突然提起:“你給勒圖他家人捐錢了?醫院賬戶里匿名捐款的是你吧?”裴琰頓了一下:“嗯……你知道了?!?/br>莊嘯說:“他mama追著問我,那兩百萬是不是我給的錢,非要說是我的錢讓我拿走。我想肯定是你給的?!?/br>裴琰忙說:“你別告訴他mama是我給的?!?/br>“我沒說?!鼻f嘯道,“但是我跟小薩提了,你別介意?!?/br>裴琰說:“提就提吧,隨便你?!?/br>他也不想讓外人知道。薩日勝或者誰瞧他順眼不順眼的,他才不在乎呢。莊嘯說:“成,我們在飯館等著你?!?/br>裴琰答:“那,晚上見?!?/br>莊嘯問:“哎,你能吃辣的么?”裴琰說:“真逗,我像不能吃辣的?!”話音里莊嘯好像又笑了一下,嗓音略沉而醇厚,和當面談話時的感覺又不太一樣,聲音很好。裴琰做事是雷厲風行的沖動派,鉚著一件事的時候,眼么前兒的其余七件八件事都被他快刀斬亂麻一并砍掉。由曹比利那家伙引薦著,跟制片方幾位滿嘴投資、市場、院線、收益的生意人匆匆聊完正事,就去找莊嘯匯合吃飯。atown里這種飯館,連個像樣的雅氣的包間都沒有,就是最里面角落里的兩張大桌,被莊家班的人包場了,黑壓壓一片人頭。包鵬志站起來跟裴琰握手,熱情招呼:“裴先生,剛才我們還跟老大說,這個點您還不露面,怕是今晚不敢來了,我們白等了!”裴琰細眼微瞇,掃著一桌莊家班人馬:“我為什么不敢來?”包胖子把肩膀一抖,煞有介事:“我們人多勢眾?!?/br>裴琰冷笑一聲:“我能以一當十?!?/br>周圍人紛紛地放出低笑,個個都一臉不懷好意,候著他呢。坐在大圓桌最里面位置的是莊嘯,坐在位子上沒起來,跟周圍人道:“我說他敢來吧?上回松筋動骨頭還沒打夠呢?!?/br>莊嘯還是那副打扮,穿著看似稀松平常,但發型和臉修理得很整潔。頭發全部梳到背后,綁一個短辮,面容若有笑意,眼很亮。“擂臺都擺好了?”裴琰半挑釁似的,瞟著正位的老大,“你們今天人來得夠嗎?”莊嘯一手輕松擺在桌上:“我們不會輪番上欺負你一個,一對一還制不服?”裴琰趕緊捂住自己右半邊沒傷到的那只耳朵,做了個“我服了”的表情。眾人哼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