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遡緊皺眉頭,“那她之前的傷……?” 說到舊傷,醫生摘下口罩,“嗯,有復發的跡象,所以最近需要好好休息,別真的復發了?!?/br> “知道了,我會好好照看的,”邊說著,周遡還是不放心的往病房里看了眼。 阿呆的臉背對著他,她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之前陳麒說的話忽然在他的腦海里一閃而過。 接著又很快的被他甩開。 “那我先進去了,”周遡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去看看阿呆。 醫生見到了周遡身上的傷,“要不要拍個片子稍微檢查下?” “你之前也傷的不輕,還是拍個片子保險點?!?/br> 周遡卻渾不在意的搖了搖頭,“回頭等她睡下了之后我再去辦公室找你吧?!?/br> 醫生點了點頭,知道他心都系在病房里,“去吧,陪她好好說說話?!?/br> 周遡忙不迭的轉身離開。 等到他進了病房,阿呆還是一動不動的躺著,周遡輕微的出聲,也沒能引起阿呆的注意。 還是他在她身邊坐下后,阿呆才慢悠悠的轉過身來。 可看見周遡嘴角的淤青,阿呆的眼中劃過一絲不舍。 又打架了。 周遡先開了口,哪知道一開口便是道歉:“對不起,阿呆,是我來晚了?!?/br> 他撥開她耳畔的碎發,“這一次,是我沒有保護好你?!?/br> 才讓她經歷了這么多的波折。 阿呆垂下眼簾,搖了搖頭。 不肯吱聲。 周遡以為她還沉浸在之前的恐慌中,便出聲安慰她道:“沒事了,阿呆,真的沒事了?!?/br> “陳麒不會再出現了?!?/br> 阿呆的眼中劃過一絲憂郁。 與陳生的對話在她的腦海中轉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周遡以為她還沉浸在之前的恐慌中,“睡一覺吧,睡醒了就都正常了?!?/br> 阿呆直直的盯著周遡。 “阿遡......” 她艱難的開口。 “嗯,我在的,”周遡勾了勾她耳畔的碎發。 阿呆看著他,緊咬著唇,像是在思量。 又像是給自己足夠的勇氣。 “我們......分開一陣子吧?!?/br> 她垂下眼睫,悠悠的說出這一句話。 輕描淡寫,卻在周遡這,山崩地裂。 周遡的指尖一頓。 “別鬧,”他輕點她的鼻尖,只當是阿呆應激后的反應,“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我保證?!?/br> 陳麒已經不再是威脅。 可是。 不等周遡說完,阿呆便抬起頭,語氣認真的說:“可是還有周家,不是么?!?/br> 只要有一天,周家在兩人之間橫亙著,這樣的事情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 周家不會舍棄周遡,但周家會舍棄她這個周遡的累贅。 她不愿意成為周遡的累贅。 最重要的是,她不愿意周遡再大費周章的去對抗周家。 因為她。 “陳麒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藥?”周遡捏緊了拳頭,嶙峋的骨指上青筋暴起。 他在克制。 隱忍的克制,克制自己那些暴戾的情緒。 那樣會嚇到膽小的她。 “周遡,不關陳麒的事情?!?/br> “是我自己想清了?!?/br> 阿呆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想要擁抱住他的沖動。 阿呆告訴自己。 你是累贅,是拖累。 她的存在只會讓周遡執著的去和周家對抗。 到時候受傷的,還是周遡。 這一次陳麒的事情,不正是最好的印證么。 周遡眼下深重的青黑,嘴角的淤青,還有身上不知道在哪里還存在的傷口。 她好想抱住他。 抱住他瘦勁的腰,擁進他的懷中,深埋在他的胸膛,告訴他。 她有多想他。 她想要自己被他清冽的杜松味道所包裹的感覺。 在被關進地下室的這些日日夜夜里。 是他在支撐著她的情緒。 她反復的告誡自己,不要崩潰,不要哭,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在努力的救贖她。 他就是她的信仰。 她內心最后的一道光。 她那么的愛他。 愛到愿意隱忍克制住自己對他所有的愛。 去放手。 放手讓周遡回到屬于自己的地方。 這里不屬于他啊。 他懂不懂。 這里不過是讓他游龍困于淺灘。 “那你跟我說說,你都想清楚了什么,”周遡耐下性子,試圖和阿呆講道理。 阿呆卻拒絕和他的一切交流。 只扔下一句:“周遡,你該回到周家去?!?/br> 而不是和她呆在一起,浪費時間。 周遡狠狠的踢在了凳子上。 接著劇烈的撞擊聲響起。 嚇得躲在被子里的阿呆一陣顫。 “回去?回周家去?”周遡陰翳的聲音響起,“楊若黛,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腦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以至于他真的想要剖開她的腦子,好好看清楚些。 “我在想什么?”阿呆愣愣的看著周遡。 這一刻,她覺得現在她面前的周遡如此的陌生,兩人仿佛回到了初見的狀態,只是兩人的狀態完全掉了個。 她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的人,而他低微至了塵埃里。 “是不是陳麒又跟你說了什么,你告訴我,只要你告訴我,我們就可以一起解決?!?/br> “阿呆,你告訴我,只要你告訴我,剩下的,交給我?!?/br> 說到這里的時候,周遡的卑微連阿呆都不再看得下去。 那是她一如既往喜歡的人啊。 為什么他會為了她而走下神壇,猶如墮入凡塵一般。 他該是高傲的,驕傲的,驕矜的。 而不是為了她總是遍體鱗傷。 “周遡,你走吧,”阿呆忍住自己的情緒,還是狠下心來,趕走周遡。 可惜周遡紋絲不動。 他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 明明兩個人跨越了千山萬水,越過了重重險阻。 可是為什么,她還要在最后說放棄。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嗎?還是我讓你感覺哪里不舒服,你告訴我,我可以改?!?/br> 周遡將臉深埋在手掌中。 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卑微。 阿呆將被子捂在腦袋上。 她在哭。 卻不敢大聲的哭出來。 她怕被他聽見后,自己所有的偽裝都會被拆穿。 可是她卻要一遍遍的告訴自己。 這個決定沒有錯。 她是他的軟肋,也是盔甲。 既然如此,那就讓她親手,將手中的利劍刺入他的胸膛。 “你沒有錯,是我們不適合?!?/br> 阿呆說出了一段感情破裂最常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