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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的新娘多好看,與他多般配。 但是,不是她。 好可惜,不是她。 真可惜。 她嫉妒地想,如果她也穿那身漂亮潔白的婚紗,會比她的新娘漂亮萬千倍。 如果她挽著他出現,一定比他和她的新娘,更登對。 * 被手機鈴聲驚醒時,陳旖旎滿臉都是淚,她感覺自己再在浴缸泡下去,皮膚都會被泡爛掉。 她從浴缸里起來時,還是腿軟,疲憊的身體痛感處處,一直在提醒她,昨晚發生了什么。 她披著浴巾,隨手拿過手機。 是陸眠。 “……”陳旖旎雙目睜了睜。 都記不起,上回和陸眠通電話、見面是什么時候了。陸眠好像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很久很久。 從她和沈何晏在一起后,就不見了。 還依稀記得,前天訂婚宴的那晚,沈何晏接到了陸眠的電話,沒說兩句就變了臉色。 以至于她現在開口的第一句,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接起電話,開始只是沉默。 “喂?” 陸眠先開口的第一句,居然也有點兒猶豫,好像也不知怎么開口。 莫名的尷尬在她們之間流淌。 “喂,陸眠?!?/br> 頓了頓,陳旖旎自然地接過了她話音,輕輕笑了下,邊拂著頭發上的水滴,邊往浴室外走,狀似不經心地問:“你這段時間去哪兒了?怎么一個電話都不打給我?” “我……” 陸眠整理著情緒,又不知道該怎么跟她開口了。 ——陸眠自己也知道,其實說白了,這事真怨不到陳旖旎頭上去。 她暗戀沈何晏的那幾年,她從沒跟任何人說過,甚至連陸聽白也不知道。 后來接近陳旖旎,也是出于想看看,沈何晏喜歡的人到底是什么樣。 可沒想到,就成了這么多年的朋友。 她那時得知他們在一起,不過是想逃開,一時沒法接受自己曾經暗地里喜歡了那么多年的人,和她最好的朋友在一起罷了。 后來,他們又訂婚了。 她更不知如何面對。 現在,她也不知怎么跟陳旖旎解釋,可她心底有個聲音,她必須找陳旖旎聊一聊了—— 秦一諾現在回了國,對沈何晏出手狠辣,陳旖旎肯定被殃及了。 聽聞沈京墨害怕她的LAMOUR受迫害,匆匆地并入了S&R——可S&R自己都是一屁股麻煩事。 “你?” 陳旖旎久久沒等到陸眠下一句,柔聲地笑了笑,“你說話,怎么支支吾吾的,一點兒都不像你?!?/br> “嗯……”陸眠噎了噎氣,忽然問,“那個,你現在在家嗎?” “……” 陳旖旎剛想說自己在沈京墨這里,又是一哽。 大早上在別的男人家里?對方還是她的前情人? 足夠令人浮想聯翩了。 最近S&R和半個娛樂圈都是大動蕩,連帶著陸氏的D.K都受到波及,沈何晏的經紀公司也倒了,陸眠聽陸聽白說起近況,只感到心驚。 她當初以為秦一諾大概就是給沈何晏一點兒教訓,沒想到要殃及這么多人,夠狠的。 小半天,陸眠輕聲:“我來找你吧,我們當面說?!?/br> 朋友這么多年,她們之間有種奇怪的默契。 估計陸眠也猜到了她在哪兒了,陳旖旎也猜到,陸眠有話跟她說,必須要當面才能說清楚的那種。 陳旖旎答應下來。 “好?!?/br> 陳旖旎吹干了頭發,坐在鏡子前。 她面色不大好,看起來很疲憊——都說相由心生。這一刻,她是真的疲憊。 可她還是好好地收拾了一番,體面地下了樓。 沈京墨不讓她出去,家里傭人見聽她下來,左一言右一語地勸她。 她畫了個精致的妝,容光煥發。眉目清冷處益發清冷,嫵媚處,卻是愈發嫵媚了。 就是那紅唇色澤瀲滟到,暄映得她面色更幾分蒼白。像是昨夜沒睡好,精神欠佳。 她回應傭人時,還帶著淡淡笑容,倒像是沒什么大礙。 傭人們總覺得她奇怪,卻又說不上究竟是哪里。 陳旖旎去玫瑰溫室附近,傭人泡了壺花茶送過來。她隨手翻開一邊擺著的一本玫瑰花圖鑒翻看。 陸眠來時,她也維持著這樣的姿勢。 陸眠還以為,她會是副很蒼白虛弱的模樣——畢竟最近動蕩頻頻,也不知,她知不知道沈何晏的事。 陳旖旎卻是平時那副優雅怡然的模樣,穿一身典雅暗赭色旗袍,輕翹一條腿,腳尖輕揚,翻看手里圖冊。 見陸眠來,她抬頭,招呼她坐到對面。 她又抬起手腕,給陸眠沏上茶。 陸眠邊還觀察了一下她無名指上有沒有戒指。 沒有。 這一刻,陸眠心里有些沒底。 “什么事?” 在陳旖旎示意她說出口時,陸眠還是有些猶豫。 最終,陸眠還是一口氣,將沈何晏和秦一諾的事說了一遍。 從沈何晏出道至今受到的秦一諾和她父親的照拂,還有他出道初期一直到現在都隱瞞著自己有個待定未婚妻的女友,還和秦一諾不清不楚地糾纏著,后面甚至一邊利用秦一諾,覺得甩不開了,就和她訂了婚。 陳旖旎一開始聽到“秦一諾”名字時,就作好了心理準備。 其實,說意外是有的。 可她并不是很意外。 當時看到“一諾”這個名字,還有幾次三番沈何晏的異常反應,她就猜到估計是和沈何晏糾纏的某個女人。 前女友? 或者情人? 長期床伴? 或者,哪個迷戀他又甘心被他欺騙的小粉絲? 一切都有可能。 但卻沒想到,是他的未婚妻。 ——她也是他的未婚妻。 說起來,真有些可笑。 此時,出現在她心底的都不是凄愴。 甚至可以說,陸眠來之前,她就做好了準備,如此衣著得體地出現,甚至,化了個無比精致的妝。 像是想把自己那副千瘡百孔,一團混亂的模樣藏好了。 不想讓別人發現她的狼狽。 陸眠見她反應不如想象中那樣強烈,訝異的同時,也覺得,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她果然,不愛沈何晏。 如此,陸眠就又有些不快—— 既然不愛,那就是單純的利用。 但沈何晏,也是利用她吧? 那些叫囂著,急著要被撫平的不甘心,那些想跟沈京墨較勁的好勝情緒。 包括,急于想擺脫秦一諾多年的控制,才匆匆與她訂婚。 如今,陸眠連妒怒都無處抒發。 鬧成現在這般局面,能怪誰呢? 怪她膽小敏感,沒得到就患失去不表白,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