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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陳旖旎微微笑著打了招呼。 走進來,關好了門。 陳旖旎一開始以為是沈京墨,如今見Jessie一人進來,身后也沒跟著別人,放松了警惕。 她平躺回床上,與Jessie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會兒,似乎意識到自己這副模樣,被別人看到過于狼狽滑稽,無奈地笑, “是他叫你來的嗎?” “嗯,是?!盝essie走過來,禮貌而謹慎地說,“沈總說,讓我過來陪你一晚上,今晚這邊,好像不太安全?!?/br> “發生什么了?”陳旖旎皺了皺眉。 “我也不太清楚……”Jessie指門外,“陳小姐你放心,外面還有保鏢,這里很安全?!?/br> “我就不能直接回家嗎?”陳旖旎有些沒好氣。 Jessie為難地答:“沈總沒說……” 那就是鐵了心地把她關在這里了。 Jessie似乎是怕她誤會了,又匆匆說:“陳小姐,沈總不是那個意思,他的意思是今晚這里比較安全,可能會有人去你家……” “能幫幫忙嗎,”陳旖旎有些沒耐心地打斷了,示意自己被縛住的手腕,勉強笑了笑,“能幫我解開嗎?” “……” Jessie看她手腕兒都被勒紅了,有些不忍。動了動唇,卻還是說:“我打電話問一下……沈總?!?/br> “……”陳旖旎氣得噎氣,“這個也要請示他?” “……是?!?/br> Jessie小心站到一邊,打給了沈京墨。 沈京墨之前囑咐她說,今晚在房間內外發生什么,陳旖旎跟她說了什么,都要打電話向他匯報。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回去補覺的,一會兒一個電話怎么能睡得著? 很快,那邊電話就通了。 “喂?!?/br> 沈京墨剛泡了個熱水澡,消除了一天一夜沒合過眼的疲憊。 他從浴室往外走,聽Jessie說陳旖旎要求給她松綁,不自禁低笑一聲。 Jessie聽他笑,脊背寒了一層。 又回頭看陳旖旎,目光灼灼的,眼底像是燃著火,恨不得將她和電話那頭的人一起給生吞了。 Jessie兩邊為難,“沈總,那個陳小姐……” “把電話給她?!鄙蚓┠f。 陳旖旎沒手去接,Jessie就將手機貼到她耳邊,“陳小姐?!?/br> 陳旖旎舒緩了一下暴躁的情緒,還沒開口,電話那頭,男人沉緩的聲線飄拂入耳,帶著點兒輕佻的漫不經心, “怎么,老實了嗎?” “……”她聽他這般口氣,氣得直擰眉,心口也冒火,強壓著不耐煩,說,“麻煩,讓你助理給我解開?!?/br> 沈京墨回到房間,疏懶地靠在床頭上。 他一側眸,視線無意落在她原先常睡的另半邊。 他心口和目光,忽然都跟著落寞了一些,他頓了頓,卻是笑笑,很耐心地問: “解開了,你跑了怎么辦?” 她頓時提了一口氣,遙望外面月色沉沉,居然也有耐心反問他了:“這么晚了,我跑哪兒去?” “不去找何晏嗎?”他輕笑,“他現在,不是你的未婚夫么?” “……沈京墨,”她咬著后槽牙,怒在弦上幾乎一觸即發。 可想了想,她沒必要跟他慪火,他說的是事實。于是舒緩了一下情緒,她好聲氣地說:“是,你說的沒錯,我就算要去找他,也沒什么問題吧?!?/br> “沒問題,”他咬牙,溫聲地笑了笑,口氣依然平淡,隔著電話居然聽不出幾分真情實感,“不過,我提醒你一下,他今晚,可能不會太好受?!?/br> “……” 她聽他這么一說,頓時意識到事態蹊蹺,不禁質問:“——我還沒問你,他到底怎么了?” “你很關心他?” “……” 他深深提了口氣,笑聲舒緩,卻在答非所問,“那既然你關心他,還是他的未婚妻,那怎么只能他一個人不好受?!?/br> “……” “乖,綁著吧?!?/br> 沈京墨心底一煩躁,正要掛,突然聽那邊又冰冷地質問了句,“沈京墨——今晚的人,是不是你找來的?” “……” 她字字頓頓都是冰冷,像是克制著怒意,從嗓子里硬擠出來的一樣。 陳旖旎也是才想到,他曾警告過她—— “如果你敢跟別的男人訂婚,我會搞死你?!?/br> 他做的出。 他一向說到做到。 他還說,她和沈何晏,根本玩不過他。 “……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心中更是寒意遍布,想起今晚闖入進來,把酒店和晚宴搞得一團糟的不速之客,不僅在尋找沈何晏,還在找她。 而他剛說,沈何晏今晚不會好過了。 如果……她不在這里,是不是今晚同樣不會好過? 沒錯,是他把她綁在這里的。 他走前說,讓她今晚待在這里,這里很安全。他還派了人過來,加上Jessie,內內外外都有他的人—— 來監視她的嗎? 她看了看一邊的Jessie,心頭寒意更濃。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最擅長在別人面前裝出這么一副偽善面孔,最喜歡折磨他人,將人玩弄于股掌,最后別人不得不求到他腳下,還要對他感恩戴德。 譬如那年他故意接近她,不僅向她表現出好意,還大發善心送了她弟弟去醫院縫針。是她開口求他幫忙,她也的確對他感恩戴德。 可他背地里找人給爸爸放了高利貸,直到逼爸爸帶著她求到他的腳下,她才知道,他到底是誰。 也才知道,他一開始接近她,就居心叵測。 “沈京墨……” 她的聲音連帶著整個人,忽然好像都垮了。她不住地發著抖,不知是害怕,還是憤怒。 “……你把我綁在這里,跟我說什么這里很安全,還假惺惺派了人過來……但你在背地里做什么?你對沈何晏做了什么?什么叫今晚他不好過了?” 他垂眸,目光落在床一側,好像她還躺在那里,或是嬌嗔,或是癡迷地望著他,與他在這張床上,尋歡作樂。 他也幾乎能想象到,她現在有多憤怒。 “沈京墨,我問你,你總在我面前裝好人累不累?” 她怒到極致,反而苦笑,“當年是,現在也是,每一次都是……我真的想問問你,你不累嗎?這么多年你非不放過我,非要折磨我,你不累嗎?” 他看著空蕩蕩的床一側,視線渙散開,始終不作聲。 不自禁地伸手,指尖撫過那一片床單,還有雙人床的另一只枕頭。 她以前再怎么跟他鬧脾氣,晚上躺在他臂彎里安靜睡著時,那些尖銳的棱角與鋒芒,就消失了。 現在,那一片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