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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火辣辣的疼,有絲絲血氣。 他脖頸上也一片火辣辣的疼。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放松力道。 “啪——” 同時,他臉上狠狠挨了一巴掌。 “……” 她在他身前,不住顫抖。 唇與手心都是一片辣熱的痛,五指也跟著整個人,不住戰栗。 他被她那力道極狠、極凜冽的一巴掌打偏開了頭,仿佛被人按住腦袋,塞入這無邊黑暗中。 意識也渙散,久久,都沒回過神。 他維持那個被打開的姿勢很久,像是被打懵了般。 好半天,才聽她聲音顫抖著,“你給我滾……” “……” 他愣了愣。 緩緩回頭,怔然看她。 依稀能看到她眼底波光粼粼,一片潮濕。 他一愣。 她在哭嗎? 他很久,沒見過她流眼淚了。 第一次見她哭,是七年前他心懷惡意地接近她。遇見她被人欺負,跌跌撞撞去撿一枚,一路滾到他腳邊的硬幣。 那時她像只饑腸轆轆的小貓,面色蒼白身形纖瘦,一張帶淚小臉枕在他掌心,用雙朦朧淚眼,直勾勾瞧他,問:“哥哥,你有錢嗎?” 那時他自大輕蔑地以為,她和她mama一樣,見到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倒貼。 可她卻說,她弟弟胳膊被劃傷,沒錢去醫院包扎。 還說,她會還給他錢,她不想欠他。 他總在想,他如果保持漠然走開,或者一開始就不去接近她,是不是,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他討厭看到女人哭,mama為爸爸流了太多太多眼淚,也在他面前流了很多眼淚。 讓他心煩。 可他那時,一下下為她擦干凈眼淚時,卻沒多少心煩的感覺。 他抬手想去撫她眼角,囁嚅了一下唇,心口也濡濕。。 “別碰我……”她四下躲開他,周身都是凜冽怒意,滿身抗拒,要叫囂著沖破黑暗,似乎是要再狠狠地給他一巴掌,才最爽快。 不多時,走廊里動靜停了。 他最后收回了空蕩蕩的手,到另一邊,打開燈。 頭頂陡然一亮。 她看到,他臉上赫然一個鮮紅五指印,唇角滲血,領口凌亂,領帶翻飛開,西裝領口也歪斜,有扣子都脫了線。 很狼狽。 她也是第一次,見他這副模樣。 他意外沒跟她發脾氣。 他是個極重視儀容外表的男人,以前他領帶被她弄糟一點,他臉色都要黑一度。 如今他脖頸一片鮮紅指甲印,臉上也覆著五道清晰的紅痕。 他淡淡望她一眼,抿唇,最終沒說什么,也沒發脾氣。 應了她那句讓他滾開的話,轉身,到另一邊沙發前,向后跌坐下去。 沉沉靠入沙發中,他神情依然倦漠,沒整理衣服,也沒去處理嘴角的血,就讓自己渾身上下如此狼狽。 他側開頭,點煙。 火苗從他手心躥起,他臉上與脖頸紅痕鮮艷斑駁。 他微仰頭,靠入沙發,繃緊下頜線,喉結上下一滑。 盯著頭頂天花板,他悵惘地,吐了個煙圈,輕輕閉眼,沉淀混亂的思緒。 外面安靜了沒多久,樓下又有了叫囂聲,還有人喊她名字,像是在找她。 如今,卻是她不敢出去了。 他見她立在那里不走,偏開頭看她,眉目倦淡。 半晌,才扯出個笑容:“陳旖旎,你是第一個敢打我的女人?!?/br> 言辭意外溫柔,居然不像是想找她麻煩的口氣。 “你很有本事?!?/br> 她不作聲。 就這么彼此靜默須臾,他抽半支煙,于迷離煙氣中,觀察樓下。 一部分人陸陸續續走遠,還有一部分,還往這邊張望。 他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 秦一諾的父親還在國內活動的那幾年,一度被稱為“娛樂圈教父”,在圈內圈外幾乎只手遮天,黑白通吃,善于舞弄權勢和手腕,手段狠辣強勢,令人聞風喪膽。 他們舉家移民英國后就很少關照國內了。那年沈何晏在英國當練習生,出道時受到了不少他們家的照拂,甚至與秦一諾交往期間還私定了終生。 沈何晏出道時害怕流失粉絲沒公開自己有女友,他與秦一諾的事就這么一拖好些年,最后連沈京墨都以為他們真的分手了。 可顯然沒有。 沈何晏今晚應該不會太好過。 沈京墨沉淀思緒片刻,捻滅煙起身,看向她,臉色恢復了一貫的矜冷倦漠。 他抬腳,徑直走到她面前。 他站定在她身前,微抬起倨傲下頜,冷睨她。 “怎么不走了?” “……” 陳旖旎其實也察覺到這個夜晚不同尋常,她剛也沒敢再貿貿然出去。 可與他共處一室,她同樣不安。 她向后,靠在門上,不想去看他??蓚乳_頭的一瞬,下巴卻又被他扳回去。 她被迫仰頭直視他。 他垂眼,抬起指腹,摩挲她被他吻到紅腫的唇。 她以為他又要做什么,左右去躲他,卻聽他低柔著聲音,問了句: “疼嗎?” “……” 她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分不清他跟以前一樣是在嘲弄她,還是在真的問她疼不疼。 一抬頭,迎上他視線。 她又是一怔。 他目光柔軟,仿佛一個漆黑的漩渦。 柔和地,包裹住她。 沒等她反應,他揉了一下她唇,笑了笑,放開了她。 似乎覺得,這話有些無用。 她沒好氣看他,挑眼角,示意他脖頸和唇上的傷,眼神也頗挑釁,冷笑起來:“問我的功夫,多關心關心自己?!?/br> 他薄唇輕揚起一個弧度,跟著輕笑一聲,倒也不惱。 從剛才到現在,他這么一身傷痕累累,居然都沒跟她慪火。 外面動靜好像徹底停下了,她轉身,又要出去。 “勸你不要?!?/br> 她一愣。 突然,他輕微向前一步,她被逼往后退,警惕看他:“你干什么?!?/br> 他抬起下頜,倨傲地睨她。眉眼矜冷,唇邊笑意似有若無。 抬手,就開始解領帶。 “……”她又向后躲。 他垂眼看著她,兩手并作,慢條斯理地解開領帶。動作輕緩優雅,極有耐心。 可她卻沒耐心了,繼續向后退。 直到退無可退,被他逼著,緊貼到了身后門板上,她垂下眼,不去看他:“你做什么——” 他一直在向前走,直至領帶解開。 “……” 她心底寒意又濃重一層,正想義正言辭地警告他,卻又看到他唇邊的那片斑駁。 “你別想對我做什么,”她不禁嘲弄地笑起來,“你一會兒走出去,立刻就會讓人發現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