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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時候,從來不心慈手軟。 楚笙猶豫了一下,還是跟顧楚說:“皇后娘娘送我之前,跟我說,若是我能帶她出宮,她就圓我心愿??晌也o心愿……” 顧楚卻道:“她這話,應該是對我說?!?/br> 楚笙瞪大了眼睛:“你……” “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有什么心愿?!?/br> “巧了,她對我說的的時候,我也一頭霧水。我也沒什么心愿?!?/br> 顧楚靠門站著,雙手環臂看她。 楚笙想了一下補充道:“不,還是有的,我想和師父學武功,學成天下第一!這一點師父就可以做到了?!?/br> 楚笙不著痕跡地拍了個馬屁。 顧楚輕輕笑了一下,長長的發髻落在他臉頰邊,他去看院子里曬在屋檐下的書,陽光透過他發絲的縫隙落到楚笙眼睛里,輕輕晃蕩。 楚笙突然想到之前無果的一個問題。 顧楚……到底喜不喜歡她? 一股濃郁的藥香打斷楚笙的思路。 楚笙猛一聞這生化武器,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她初中的時候身體不好,家里西醫中醫看遍了,最后那個慈眉善目的老中醫笑瞇瞇地給她開了整整一年的中藥,到后來她喝中藥喝到吐,一聞到稍微重點的藥味就反胃。 就像現在。 她一把推開擋在門前的顧楚,沖進院子對著一塊雜草蓬勃生長的荒地開始干嘔。 抱著藥進來的小童一臉懵逼。 陳大夫從小童手里端過熱騰騰的藥,熟門熟路地扶起林夫人開始灌藥,一邊灌一邊對顧楚道:“愣著干啥?還不快去?” 顧楚扭頭就走。 楚笙干嘔了半天,啥也沒吐出來。 顧楚猶豫了半天,還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力道十分克制。 “你……沒事吧?” 楚笙擺擺手,抽空回答他道:“沒事沒事,只是我聞不得這味道?!?/br> “那你之前感上風寒……” 楚笙苦笑道:“風寒的時候鼻子堵了,聞不到自然就沒事,現在渾身舒爽通暢……” 顧楚表示理解。 然后他們就聽見內間里傳來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兩人對視一眼,楚笙用袖子捂住鼻子,立馬進屋。 林夫人正趴在床邊猛烈地咳嗽,漆黑的藥汁吐了一地,陳大夫早就端著碗離得遠遠的。 見他們進來,陳大夫無辜地聳聳肩:“我也沒想到這藥效這么好?!?/br> 顧楚一聞,他哭笑不得道:“你又把藥做得這么苦……” 陳大夫道:“你怎么能這樣污蔑我,不給她點刺激,她能醒嗎?” 小童贊同得點頭。 楚笙上前拍拍林夫人的背,林夫人又咳了幾聲才緩了下來。 然后她清醒的第一句話就是:“水……” 顧楚眼疾手快去取碗打水。 林夫人接過水漱了口才緩過勁來。 她第一時間看向楚笙,又看向顧楚。 “你們是什么人?” 楚笙一愣。 他們的易容竟然這么成功嗎? 楚笙趕忙出聲:“林夫人,是我?!?/br> 和楚笙朝夕相處快半年的林夫人一下就聽出來這有辨識度的聲音,她看著那張陌生的臉,突然眼淚涌上眼眶,大滴大滴的眼淚直接掉下來。 她一把抱住楚笙:“你沒事……你沒事……” 重復了好多遍,楚笙不知所措地回抱,林夫人之前對楚笙從來沒有這么熱情過,楚笙竟然有些受寵若驚。 陳大夫卻在一旁潑涼水:“重病初愈,切忌大悲大喜,你冷靜一下?!?/br> 林夫人勉強鎮定,抹抹眼睛,看著不修邊幅的陳大夫:“這是誰?” 楚笙道:“這是救你的陳大夫,醫術高超?!?/br> 林夫人坐在床上,勉強行了個禮:“多謝大夫?!?/br> 陳大夫一揚手:“別,要謝還是謝給你保命之藥的人吧,要是沒有那顆藥丸,你半路就死了?!?/br> 這下不止林夫人了,連楚笙都迷茫起來。 顧楚不自在地扭過頭去。 陳大夫陰陽怪氣道:“皇室就是好,保命的藥一人兩顆,不知王爺現在還剩幾顆?” 林夫人看著這個高高大大卻異常瘦削的陌生人:“……王爺?” 皇室保命的藥? 這句話在腦子里轉一圈,楚笙就懂了。 以前經??措娨晞±飳懯裁刺焐窖┥?,九九還陽丹什么的,她還以為是假的,但是瑜朝皇室真的有這玩意兒? 不對,這本來就是。 楚笙在心里冷靜分析,但一旁的林夫人可冷靜不了。 “妾身……妾身如何當得如此大禮?”林夫人手足無措。 顧楚反而安慰她:“不妨事的,你與景弟都是我們的恩人,區區丹藥而已,不足掛齒?!?/br> 聽到他提起江王,林夫人順勢詢問:“不知江王爺……” “他很好,顧燕禹不會對他怎么樣的?!?/br> 楚笙看看林夫人,又看看顧楚,江王爺又是怎么一回事? 把疑問放在心里,楚笙問林夫人:“不知夫人現在感覺可好?” 林夫人表情變得平和起來,估計是已經消化完了自己還活著的事實,整個人透著一股春風和煦的味道:“多謝王爺的丹藥,妾身現在好得不能再好了?!?/br> 楚笙點頭:“若不是王爺,我們現在估計都死了?!?/br> 楚笙又把當日在宮里看到林夫人渾身鮮血的情景復述了一遍。 林夫人苦笑一聲:“我就知道,皇上不是守諾的人,我死也就算了,可是他卻還不放過你……” 楚笙嘆口氣:“顧燕禹都能相信的話,母豬都能上樹了?!?/br> 此話引來眾人側目。 顧楚已經習慣楚笙時不時冒出的新奇話語,但其他人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個說法。 陳大夫感興趣道:“這又是個什么典故?我怎么沒聽過?” 楚笙眨眨眼,無辜道:“我瞎說的,以前聽鄰居抱怨自己丈夫,說男人靠得住,母豬都上樹。然后就記下來了?!?/br> “那為什么不是公豬而是母豬呢?” 這一下把楚笙也給問住了。 看她一副答不上來的樣子,陳大夫恨鐵不成鋼。 “陳大夫可是蜀州人?”林夫人卻在此時突然出聲。 這個時代的人雖然都說官話,但是或多或少都有口音,很多人一聽就知道是哪里來的。 然而這些耳尖的人不包括楚笙。 她只能睜著懵懂的雙眼,聽陳大夫大感意外道:“我不說蜀州話二十多年了,你是怎么聽出來的?” 林夫人微微一笑:“家父正是蜀州人,妾身一聽便知?!?/br> “你這小女娃,有點本事的?!?/br> 顧楚對林夫人道:“我去取點吃食來?!?/br> 林夫人點頭感激道:“多謝王爺?!?/br> “在這里就不用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