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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沒有名字?!?/br> 楚笙問:“他們平常怎么叫你的?” 小丫頭道:“他們叫奴小柳兒?!?/br> 蒲柳無根,倒是貼切。 楚笙點點頭道:“我記住了。小柳兒你呆這里幾年了?” 小柳兒道:“奴不知道,奴從小就呆在這里?!?/br> 楚笙問:“這天音樓只有紅闌mama管著嗎?” 小柳兒點頭。 楚笙想了想,又問:“你還記得現當朝年號是什么嗎?” 小柳兒應了紅闌說的聽話,即使楚笙問她這么奇怪的問題,她還是把疑惑埋在心里,乖乖回答:“現在是天業六年?!?/br> 突如其來的荒謬感讓楚笙好半響沒說出來話,這一刻閱文無數的她終于明白了自己并不在夢中。 小柳兒見她臉色不好,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么,趕忙跪下磕頭請罪道:“奴罪該萬死,奴罪該萬死?!?/br> 楚笙擺擺手道:“你別磕了,起來吧起來吧?!?/br> 小柳兒額頭都磕青了,她急急忙忙站起來,低頭不敢看楚笙。 楚笙說:“這些盤子撤了吧,我不吃了?!?/br> 小柳兒一點異議都沒有,她迅速將桌子上的飯菜收拾好,打開門遞給門外站著的壯漢,小聲道:“姑娘說不吃了?!?/br> 壯漢接過盤子走了。 小柳兒又把門關上,在楚笙身邊站定等候吩咐。 楚笙剛剛透過門縫看清了這是一處小院子,門外站著兩個壯漢,院子里還有兩個。 也就是說除了小柳兒,總共有四個壯漢看著她。 楚笙脫了鞋回床上躺著。被子的材質雖然不好,但枕頭居然是玉枕。楚笙不知道為什么紅闌覺得她睡玉枕會高興,古代人睡這么高這么硬的枕頭真不會落枕嗎? ……然而這里并不是嚴格的古代。 如果她想的沒錯的話,這個朝代叫做瑜朝,她現在的情況叫做——穿越。 更嚴謹一點,叫穿書。 楚笙芳年十八,一天前她剛剛高考完,下午出了考場和同學們呼朋引伴地吃散伙飯,眾人酒席間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傾訴離別之情,酒桌上吃完還不夠暢快,眾人轉戰早已預定好的KTV包廂,鬼哭狼嚎了一宿。 而楚笙從頭到尾就沒摸到過麥克風。 用她閨蜜的話來說,一旦楚笙抱住了話筒,世界末日就不遠了。 現在他們的世界末日沒來,楚笙的來了。 是本爽文,講的是一個現代普通宅女穿越到古代,從庶女一路逆襲,最后成為皇后的故事。和眾多古代不一樣的是,這本的側重點并沒有放到情愛上,中間的權謀描寫相當精彩,把女主從一個普通宅女是怎么一步步黑化變成玩弄人心的高手講的明明白白有理有據,是一本真真正正的“宮斗”文。 作為理科女的楚笙看文無數,這本在她心里,無疑是上乘之作。 這就導致了即使里面有個女N配和她同名同姓,她也沒有棄文,反而摒棄雜念將它看完了。 現在楚笙不知道是不是該感謝她自己的好記性。 她不僅記得原作里的楚笙的出身,還記得楚笙的經歷和下場。 和女主作對的人往往沒有好下場,楚笙無疑是個中翹楚。 原作的楚笙概括下來就是“花瓶美人”,美則美,卻又不是頂級,全賴她一副好嗓子,不僅把她唱得紅遍皇都,還把她唱進了宮里,唱成了皇帝的枕邊人。上帝給開了一扇窗,必然會給你把門堵的死死的,原作的楚笙聲音像是天籟,腦子卻像是黑洞,人情世故不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不懂,不僅一進宮就把皇后得罪了,還把后來入宮的女主給得罪了。楚笙和女主進宮的時間只隔了兩年。 即使聲音再好聽,天天聽也膩味了。所以原作的楚笙真正的得寵的時間,只有兩年半而已,女主進宮半年后就把楚笙這個處處使絆子整她的跳梁小丑給料理了。 十分干脆利落,原作的楚笙連尸體都沒找到,最終只留了個衣冠冢。因為沒有誕下皇嗣,又是出身卑賤的歌女,楚笙連入皇陵的資格都沒有,最后只有楚笙身邊最忠心耿耿的丫鬟帶著主人的衣冠冢,消失在了皇宮里。 想到這里,現實中的楚笙突然一愣,目光轉向身邊的小柳兒。 她還記得……書里提過一筆,原作楚笙身邊忠心耿耿的小丫鬟,好像是自己從歌舞坊里帶來的? 因為這對主仆的出身都不高,在宮里就是個笑話。 楚笙看小柳兒的目光并不遮掩,小柳兒以為楚笙是有什么事情,便快步走到楚笙旁邊,小聲問楚笙:“姑娘有什么吩咐?” 楚笙道:“小柳兒,你之前跟過哪個姑娘?” 小柳兒一怔,道:“奴之前就是個打雜的,只伺候過兩個姑娘,一個秋月姑娘,一個花容姑娘,不過這兩個姑娘都成了名唱,不需要奴了。mama只讓奴這時候跟著姑娘,過段時間等姑娘有了名氣,應該就會有新的丫鬟過來伺候姑娘了?!?/br> 楚笙直視小柳兒的眼睛,在這種烏煙瘴氣的最底層,居然還有這樣清澈的眼神,楚笙知道小柳兒沒有撒謊,也沒有怨恨,她活的非常單純,單純得像……麻木。 楚笙點點頭,也沒再說話了,抱緊被子翻了個身,讓小柳兒把帷幔放下來,然后去桌子旁坐著等她睡醒。 小柳兒連連擺頭說身為丫鬟是不能坐的,楚笙便沒有再勸。 她隔著朦朦朧朧的帷幔,看著小柳兒稚嫩瘦削的臉,得到了一點屬于自己的空間,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楚笙在心里問自己,她還能回家嗎?她能在這個全然陌生的世界活下去嗎?如果她在這個世界死了,那她到底是會回家還是直接死亡了呢? 在眾人面前強裝鎮定,已經耗盡了她最后一絲理智。 楚笙凝望床頭半響,把頭緩緩地埋進了被子里。 她不敢賭。 整個天音樓有四層,紅闌這個掌管天音樓的mama反而住在了相對潮濕的底層,但這點潮濕對紅闌來說沒什么,她屋子里早就鋪上大理石,大理石上又鋪上了柔軟的毯子。雖稱不上奢華,但到底比其他房間要來的更好些。 歌舞坊明面上說賣藝不賣身,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世上就沒有錢辦不成的事。 而天音樓的姑娘們卻和別家歌舞坊都不一樣。別家歌舞坊走的是親民的路子,只要有錢,都是大爺。 但天音樓走的高端產品,只招待貴人。 即使知道歌舞坊和青樓沒甚區別,但總有貴人喜歡享受這種特權帶來的舒爽。 此刻,紅闌召集了她的心腹關上門,低聲私語。 不知過了多久,紅闌勾唇一笑,那張滿面都是粉的臉竟然隱隱能看出當年的風韻,她輕聲道:“我還道這小妮子骨頭硬成這樣,這都不低頭,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