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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送幾個小輩到關山月門前, 眼角含笑, 瞧著他們一個個和睦美滿, 抬眼望到遠方只看得到夕陽無限好。 知遙想是沾了幾杯酒便有些飄飄然了,臨分別時抱著太后的胳膊不撒手,一疊聲兒地叫舒姨, “您不知道我從小有多仰慕您,這次來帝都給姨夫賀壽是我的孝心,但我的私心里是奔著您來的,您可知道我這些年的萬里江心,比天高比海深......” “你快別rou麻了行不行!”知遠聽不下去了,滿臉不忍直視的神情截過話頭,又朝太后拱手道:“舒姨見諒,這丫頭也就在您跟前才會拐彎抹角不好意思,話說白了就是她嫌父親教她的刀法舞起來不好看,死活不肯學,這次追著我到帝都就是奔著拜您為師來的!” 太后聽著好笑, 低頭看知遙一眼,“你來之前可跟你爹娘都商量過了,離家出走的姑娘我可不收啊?!?/br> 知遙眸中一亮, 頭點得搗蒜似得,“都說好了,我爹說只要您愿意收就成,還教我好好學, 千萬別哭著灰溜溜的打道回府給他丟臉呢?!?/br> 太后其實也很樂意收這么個小徒弟,就像太上皇所說,知遙身上有她年輕時的那股子勁兒。 這要細論起來是玄學,太上皇和太后膝下一子一女,可皇帝自小要學帝王策治國術,不適合一股腦壓著筋骨讓練身手。 再看合懿呢,更別提了,性子也不知道隨了爹娘之中的誰,從小到大越長越嬌柔,別說舞刀弄槍了,小時候就是讓她拿跟繡花針玩玩,一個不留神兒扎著手了都得哭好大一場。 所以那時候逮著一個天資聰穎還上進的琰錚,太后心中自然甚是欣慰,接到身邊細心教導,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但人總有那么些執念,就如同她年輕時深受嵐熹侯的器重一樣,她也希望自己能培養出一個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姑娘,在這等男人為天的世道中,為天底下的女人撐撐脊梁。 知遙年齡小又向來古靈精怪,大家伙兒都偏疼她的很,談笑間免不了調侃幾句,樂夠了,酒勁兒上來后人容易乏累,便各自往下塌處回去了。 先頭席面上行酒令,皇帝像故意整封鞅合懿夫妻倆似得,明知道合懿不會酒令,偏提議讓一桌人都參加,以至于她輸了的那份子全帶累封鞅推杯換盞地飲了,踏出院子時他兩頰像染了天邊的晚霞,淡淡得一層彤云,從肌理中透出來一抹胭脂色,放在他臉上一點兒也不算失態,倒成就出一種別樣的美感。 好在他酒量不算差,大盞的佳釀喝下去,這會子連身上都聞著有些酒氣了,腳下步子也還穩健如常,只是走一路都話少得很。 回到景盛閣,合懿扶他在軟榻坐下,瞧他單手撐著額角擰著眉心回神兒的模樣,心里越發過意不去,原來到底還是喝傷著了。 她一面吩咐松青派人去熬醒酒湯來,一面在旁邊的桌子上先倒了杯茶水遞過去,“世卿,你還好吧?” 封鞅倦倦地嗯了聲,聽她語氣憂心的很,又補充句,“放心,我沒事,喝了酒不都是這樣么,你夫君又不是千杯不醉,休息會兒就好了?!?/br> “那我扶你去床上躺著!”合懿說著話,便放下茶水去攙他胳膊。 他其實就想坐著緩緩而已,真沒那么嚴重,她這么一氣兒殷勤起來倒讓他彎起的嘴角頗有些無奈,拉著她的手止住,“我這一身酒氣若在床上躺一會兒,只怕你今兒一晚上都要熏得睡不著了......別cao心,去歇著吧!” 合懿懷著滿腔熱忱鄭重說不行,“今兒你喝得大半的酒都該是我的份兒,看著你難受我心疼得很,哪能安心歇下……醒酒湯一時半會兒熬不好,我去教人備熱水進來好不好,你去泡一泡,教水汽把酒氣發散發散,一會兒就去床上躺著,你是我夫君,我愛你都來不及怎么會嫌棄你?!?/br> 她疼起人來是不知道拐彎兒的,情話張口就來,偏就說得好像再正常不過。封鞅聽得直想樂,心里其實也受用的很。 還記得從前兩個人吵架的時候,她說他只是舍不得她的喜歡不是舍不得她這個人,當時堅決的否認了,但現在想想前半句或許有些道理,被她愛著是件能讓他覺得十足幸福的事,所以嘗過了甜頭之后就再忘不掉了,更覺得世上找不到別人能代替。 無論何種方式的獨一無二,總之殊途同歸就是她如今已經在他心里深深扎下根了,如果非要形容有多深,那大概就是若把她從心里挖出來,恐怕他不死也就只剩半條命了。 那廂松青傳話說熱水已備好,合懿執拗地非要扶著他進去,說浴室水氣重,地也滑,“我擔心你萬一頭暈眼花,腳底下一個不留神不小心摔倒,碰花了臉毀了容那可怎么好?” 封鞅一聽較上勁了,“你就光看重我這張臉嗎,那我以后要是老了,你豈不是要應了色衰愛弛這話?” 合懿撅著嘴找補說不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這是替婆母和公爺看顧你呢!” 她來給他解腰帶,動作已經駕輕就熟了,然后是領上的盤扣,他有點高,合懿要踮著點腳才不那么費力,直到脫得只剩貼身的中衣了,他忍不住問,“你要一起么?” 合懿一邊搖頭一邊去解他上衣腰側的系帶,“橫豎你從前伺候過我那么多回,今兒換我伺候你一回,趕明兒我肚子起來了不方便行動的時候,且還有得你忙活呢?!?/br> 不一起?那就不能再留她在這里了,封鞅一霎覺得別扭的很,這頭正想著推她出去,那頭已經把手伸到下裳的褲帶上了,他忙一把抓住,“我伺候你什么時候都是心甘情愿的,不用你投桃報李,出去歇著去,我自己來?!?/br> 合懿捏著褲帶一頭不撒手,美色當前梗著脖子耍賴,“我不管,你都占了我那么多便宜,也要讓我平衡一回吧!何況......” 她忸怩了下,突然湊到他面前撲棱著睫毛眨巴了幾下眼睛,抿嘴笑得裝模作樣,“今兒早上不是還讓我碰了嗎,這會兒怎么連看兩眼都不讓看了?” 封鞅臉上霎時間火辣辣燒起來,話說不出來只能仰天長嘆束手就擒,靠在浴池邊緣瞧著合懿往水里頭撒花瓣,那么個姿態簡直讓他覺得自己個兒這時候就像粘板上的魚rou,就等著她動手宰割了...... 皇帝為太上皇的壽辰休朝了三日,朝中事務如山,到了日子就得按時趕回去,第二天一大早車駕便在行宮前的廣場上等著了,一家子人一道用過早膳這才同太上皇和太后告別。 知遠先前受琰錚之邀往端王府小住幾日,也順帶好見見其他的軍中同袍,知遙則向太后請了恩準要去公主府游玩一趟,等徹底收了心鉚足了勁兒,再回來拜師學武。 車里坐了知遙,姑娘家之間有許多私房話要說,封鞅不便湊那個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