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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天大仇的,再攤上外甥的事,太后多留那人活一天都像是在拿刀子剮她的rou,是以在親娘沒在身邊的那些時間里,太上皇算是給兩個孩子又當爹又當娘,連和心腹議事懷里都抱著娃,那經驗,能不豐富么? 合懿瞧她爹哄孩子哄得挺開心的,他叫一聲璽兒,頭頂兩只鳥也跟著叫璽兒,璽兒一聽,就被那兩只鳥吸引了注意力,伸長了手想去抓,還不會說話的小孩子只能咿咿呀呀,他也很有興致陪小孩子一塊兒咿咿呀呀,合懿樂了會兒,問:“爹,阿玦是打算把璽兒就放在您和娘這里么?” 太上皇卻說不是,“下個月我和你娘就真正搬到宜華行宮去了,璽兒不能和我們待在一起,阿玦已經在那些丫頭中物色人了,估摸著就這兩天的事,璽兒就要被接走了?!?/br> 他說著話聽見合懿嘆氣,問她怎么了,合懿沒回答,反問他,“我想不明白,為什么您和我娘兩個人都好好的,偏就要給阿玦后宮選那么多人,自古以來,后宮女人一多就容易勾心斗角,婉昭儀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么,哦不,她已經不是活生生的了?!?/br> “天底下哪還有第二個你娘?”太上皇答得理所當然,停了下,又說:“阿玦那小子不也沒覺得委屈么,他要是當時訂親的時候有心儀的姑娘,說了不要別人,我和你娘還能硬塞給他么,你一天都cao的哪門子的閑心?!?/br> “我......”合懿被她爹給噎了一嘴,有些訕訕的,“我就是問一嘴......那后宮里都有人敢因為嫉妒殺人了,不查清楚是誰干得,怎么敢把璽兒托付給她們某一個人,我反正不放心,而且您聽說我落水的事情了吧,我說出來您也別擔心,橫豎那事情已經過去了阿玦也派人在查,我那時候去雁棲湖是有人專門騙我過去的,可不是遛彎兒溜到那就碰上人毀尸滅跡了......您聽明白了吧,阿玦的后宮里有高人斗法,現在都不知道那些女孩子們心里住了個什么惡鬼,我看著她們的笑臉都覺得瘆得慌?!?/br> “還有這回事?”太上皇濃眉一皺,“你給你娘說了沒?” 合懿搖頭,“我哪敢給她說呀,回頭她不得又訓阿玦,阿玦一天忙朝中大事已經夠累了,后宮的這些齷齪他又不是有三頭六臂能什么都看住,眼下且等著大理寺和刑部快點兒給個交代吧?!?/br> 太上皇也頗贊同她的按下不發,“這就別告訴你娘了,阿玦都當爹的人了,政務上也處理得從來妥帖,老被你娘訓得抬不起頭也不太好,反正我和你娘還有一陣子才離宮,你回頭去找阿玦說說,讓他不著急接璽兒走,等等查案的結果再定吧!” 合懿應下了,又聽他接回最初的話頭,“還有一點我要跟你說,皇帝的后宮不止是后宮,更是前朝的縮影,天下統一到如今也才沒多久,面上看著是一片太平,可皇帝坐在那金鑾殿上,底下卻壓著無數蠢蠢欲動的心,皇帝也是人,沒法子把他們一個個全都看住,所以該封賞的得封賞,該拉攏的得拉攏,最便捷的途徑就是聯姻,聽起來委實無奈,但事實就是如此,況且阿玦的情況和我與你娘不同,朝中有一半大臣曾經是你娘的部下,她一個人獨占后宮絕沒有人敢說半個不字,可要是換個人你試試,所以啊,阿玦現如今這樣子其實才是他作為一個合格的帝王該有的樣子,帝王不能有軟肋?!?/br> 太上皇說著捏了捏合懿的臉,半笑道:“你少給你弟閑cao心了,他可比你精明的多,要不然我也不能安心把江山交給他?!?/br> 合懿頓時黑了臉,低頭噘著嘴嘀咕了句,“那不也沒別人了么!” 嗬!這貼心小棉襖如今怎么還見縫插針地噎上人了呢? 她爹揚手就給她一記爆栗,敲得她腦仁直生疼,又問她現下和封鞅怎么樣了,合懿手捂著額頭齜牙咧嘴,答話倒答得滿心歡喜,太上皇還能聽不出來? 待太后那邊散了以后,合懿在溫泉宮又陪爹娘用了午膳,便想著去給皇帝說說璽兒寄名的事,遂告退了。 可不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進內城門時正碰上下朝的封鞅,合懿還隔著老遠就聽見松青在車窗外頭“咦”了聲,一問,便興沖沖推開車窗朝外伸出個腦袋遙遙沖那頭喊了聲,“世卿~” 這嬌聲軟語,被兩側高聳的城墻聚攏在一起由夾道略顯得迅疾的風囫圇個兒卷到那頭的幾個人耳朵里,一時間著實引人側目,也很能勾起人的回憶。 合懿以前也總這么在國學監里追著封鞅喊,那時的封鞅要么是面無表情要么是蹙眉繞道,大多數官員都見怪不怪了,但后來都說太傅與公主舉案齊眉感情甚好,所以他這當下朝幾個人說了聲“失陪”,便疾步朝合懿迎過去了,人家也見怪不怪了。 “你今日怎么進宮了,是皇后邀的么?”他站在車窗底下問。 合懿忙說不是,“是溫泉宮,辰時去的,剛好還見到了璽兒,我和父皇說了璽兒寄養的事,他的意思也是想讓阿玦先不著急,等刑部和大理寺的查案結果之后再做定奪,我這會子正要去見阿玦一趟呢?!?/br> 她擱他這兒說話從來都是一股腦兒倒,壓根兒不需要人家多費口舌,說完了又問他,“那你呢,你一會兒還有別的事么?” 封鞅聽她說著便幾步登上了車轅,一邊進來一邊道:“我今日沒有別的事,正要回去呢?!?/br> 他今早洗漱之時聽露初說起來合懿昨天等他一起吃飯的事了,于是今日便挪了半天功夫出來,這會子倒正好一道回去,“你也不用再面圣了,榮王之事不用人說一時半會兒也定不下來?!闭f著便扭頭自顧朝侍從吩咐,“調頭?!?/br> 合懿也沒出言阻止,只自覺往旁邊坐了些給他騰出來一片,問:“出什么事了么?” “今兒朝堂上為這事爭一早上了......”他提起來頗為不悅,“一個個算盤打得劈啪作響,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那點兒糟心思似得?!?/br> 合懿瞪大了眼,“他們怎么又爭起來了,這些人是屬斗雞的么,怎么成天到晚都在打架?國家大事還干不干了?” 封鞅教她一句話問得好笑,身子放松下來懶懶靠在軟墊上,自然而然過來拉她小手一通拿捏,“榮王是皇長子,這么個金貴的身份落到誰那里都是個天大的依仗,不僅宮里的娘娘們想要,前頭她們的娘家更想要,這么多人看上了一樣東西,可不就要爭個你死我活么?!?/br> “璽兒又不是個物件兒!”合懿聽著實在惱人,“那皇后呢,按道理她是中宮,論資排輩也輪不上別人來爭搶吧!” 封鞅搖頭,“問題是皇后和她族里父兄并不想要這個依仗?!?/br> “這又是為什么?”合懿真是被這些人給整懵了。 “其一,最顯而易見的,就如同你那日第一時間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