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
到了自己下方正徐徐下落的一個長條物體,那是另一個冤死鬼。 ☆、尋幽懷 松青只是錯了下眼,她主子就不見了!兀自在廳中尋了一圈,又在攬芳閣外圍尋了一圈,所問之人皆說沒看到,她忙慌了神兒,一氣兒跪倒在皇后面前,請她即刻下令派人在泰和園中搜尋。 這頭陣仗剛起來就驚動了正在議事的皇帝和太傅,召進來個侍衛一問何事,侍衛才道:“長公主殿下失蹤,皇后娘娘命卑職全力搜查泰和園?!?/br> 封鞅聞言悚然驚起,立即與皇帝一同大步流星朝攬芳閣而去,距離不遠,兩步路也就到了。 “你是干什么吃的?任一個大活人就在你眼前憑空沒了?” 踏進閣中時,皇后正在恨鐵不成鋼的教訓松青,松青被人抽走了脊梁癱在地上哭了個昏天黑地。她是該哭的,她都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柱子上,反正她主子若真出了什么事,她總歸也是活不成了。 封夫人見封鞅前來忙兩步過去,面上猶是焦急不已,封鞅握了握她的手,自己卻也是心亂如麻,說不出什么安撫的話來,只疾步到松青面前,他連怪都沒精力怪她了,沒教她起來,他自己蹲下去問:“你什么時候發現公主失蹤的?” 松青胡亂抹了把眼淚,忙道:“就方才,奴婢絕不敢耽誤,奴婢找……” 封鞅打斷她,“你尋常與公主寸步不離,今日為何沒有與她在一起?” 松青一想起來更是追悔莫及,當下淚如泉涌,“因為公主說她有些話想與瑜才人單獨談,讓奴婢不必跟著了……” 去找騫瑜? 他身子一僵,她一定是為了那封信,為了弄清楚他和騫瑜究竟有什么關系,否則除了這原因合懿沒有什么是松青不知道的。 他一時的隱瞞竟導致她如今下落不明! 封鞅頓時像被人在心上狠揪了一把,他不敢深想,只覺得腿肚子霎時間軟的不像話,手掌撐著地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不讓自己過分失態,一旁的封夫人見狀忙彎腰扶起他。 眾人尋常只知公主與駙馬琴瑟和鳴感情甚篤,他此時尋不見妻子,再怎么惶然落魄也都不至于惹人起疑,更不會有人會把他與瑜才人聯系到一起。 皇帝聞言已傳來騫瑜問話,她仍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只道:“妾身并未與公主交談,公主還未及近前,便有婢女言稱端王妃邀公主前往雁棲湖相聚,由此,妾身不知公主行蹤?!?/br> 被點了名的兮柔更是一頭霧水,“我一直在南邊的隔間里呀,沒有見到小姨,也沒有派人請小姨去雁棲湖……” 一場詢問成了踢皮球,封鞅牙關咬得作響,合懿的失蹤成了懸案,眾人各執一詞,偏就是這牛頭不對馬嘴的供詞,還竟是在場許多人都可以作證的! 什么都有據可依,唯獨一個大活人憑空沒了? 他心下一凜,來不及追問其他的,踅身直往雁棲湖奔過去,卻剛踏出大門,迎面而來一侍衛,說在湖邊找到了長公主! 閣中眾人傾巢而出,腳步行的匆忙慌亂,湖邊已圍了不少侍衛,卻沒有人上前施救,說來可笑,因為合懿是公主,萬金之軀,他們不能碰! 封鞅還沒至近前時,遠遠透過人群的縫隙囫圇看到了一眼,合懿就那么渾身濕漉漉地躺在初春夜晚冰涼的地上,乍一看教他沒尋著半點活氣兒,他一口氣也跟著沒出來,堵在胸口疼得能要命。 “靈犀......” 幾步過去扒拉開人群,離得近點看,合懿臉上青的簡直不像活人該有的顏色,他腳下頓時就站不住了,踉踉蹌蹌撲倒在她身邊抖著手去摸她脖頸的脈動,一下子竟沒摸到,他蹙眉,額上倏地冒出一層冷汗,不死心又按下去幾分,謝天謝地,這才終于尋到了。 那么微弱的一點鼓動險些被他的失魂落魄蓋過去。 皇帝派去傳太醫的人,去了一個不夠,嫌太慢,又派出去好幾個,威脅說誰最后回來就要誰的命,嚇得幾個太監撒丫子跑起來比風都快。 封鞅這頭卻等不起,他和她一樣成了溺水的人,那一點兒微弱的脈搏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他去按壓她的胸口,也顧不得大庭廣眾之下,捏著合懿的鼻子掰開她的嘴,俯身下去幫她呼吸。 來來回回不知多少遍,他的心都險些被合懿冰涼的體溫給凍住,皇天不負苦心人,地上僵冷的她終于猛地抽咳起來,撕心裂肺地嗆出好幾大口清水,這才挺過勁兒了! “靈犀!”封鞅眸中瞬忽明亮,把她抱進懷里,一下一下輕拍她的脊背,幫她緩著氣兒,掌下顫動的觸感才讓他胸中一顆石頭落了地。 那頭幾名太醫也匆匆而來,一個個誠惶誠恐地圍過來一番搭脈探看,確認合懿已脫離危險才回稟皇帝,退下去商量溫補藥方了。 合懿在鬼門關走了一回,三魂七魄沒那么快就能附體,暈暈乎乎只聞得見他身上熟悉的迦南香,從前能讓她動心的香氣如今又帶給她安心。 “主子……我的主子,您是要把奴婢嚇死??!”松青也算是劫后余生了一回,撲過來抓著合懿的手又是一場水淹龍王廟。 合懿隔了會兒有些費力的張了張嘴,說出的第一句話卻是:“湖底下還有死人……快撈!” 一言驚四座,這一晚上到底是沒法子太平了! 皇帝親自下令打撈,四周站立的侍衛能通水性的一個個下餃子似得入了水,另一邊,泰和園立即全面戒嚴,詳細盤查往來人口,不大是為湖底下那個尚且不知名的死鬼,更多的是為園中這眾多的貴人們的安危。 晚上夜風寒涼,直吹進人的骨頭縫里去。 封鞅不欲讓濕漉漉的合懿在室外久留,與帝后請了恩準,抱起她匆匆往攬芳閣去,一路上,她縮成小小的一團,閉著眼睛自覺尋求他懷里的暖意,緩過來一點兒了,記起問他,“是誰救我上來的?” 封鞅方才一心都在她身上,還真得在腦子里細細過了下當時在場的人才想起來,“是管延盛……你放心,回頭我自去厚禮謝他?!?/br> 那時管延盛亦渾身濕透站在一邊,微微弓著腰,不說話簡直像座雕塑。直到皇后前來讓他下去換衣裳,他方才默不作聲的退下,未邀功,甚至未發一言。 合懿輕輕地嗯了聲,又往他懷里鉆,他以為她冷,于是更將她抱緊一些,卻聽她低著聲音顫道:“我害怕……方才是有人把我打暈了扔進湖里的,因我看見了兇手的樣子,撞見了他毀尸滅跡!”她帶著哭腔叫他的名字,“世卿……這園子里有人想殺我滅口,我不能再留在這兒,你帶我回去,快帶我回去!” 她的手緊緊抓著他胸膛前衣服就跟抓在他心上一樣。 方才慌張過后,如今細想,最開始攬芳閣眾人的供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