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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體育比賽還是會選擇在城南的舊體育場舉辦,這座在眾人眼中“華而不實”的星光穹頂體育場,租用費高到讓人望而卻步。LOTUS曾來這座體育場開過四次演唱會,加上這次是第五次了,其中出道演唱會是露天場,LOTUS兩周年巡演是這座體育場第一次啟用這個星光穹頂,當它從四面升起,以嚴絲合縫地精密度合攏,美輪美奐的人造星空令所有人為之贊嘆。如今新體育場依然是很多人租用不起的場地,大約也只有在LOTUS的演唱會上,人們才能一睹星光穹頂的風采。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光景,但是當燈光盡數熄滅,閃亮星河懸在頭頂,喧鬧的現場沉寂下來,五萬人屏息以待,我站在后臺,心也跟著砰砰直跳。不多時,前場傳來了熟悉的雷鳴般的歡呼聲,繼而是五萬人整齊劃一的倒計時聲。舞臺正上方是巨大的LED屏幕,雖然這會兒看不見,但我知道此刻上面正浮現倒計時的數字,數字歸零后,屏幕上將出現這次演唱會獨有的開場文案:——六年前,他們在一間簡陋的車庫中成軍,在地下成長,在livehouse里蓄勢待發……——五年前,他們正式簽約出道,第一張EP帶來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第一張專輯帶來滔天……巨大的體育場前所未有的安靜,每個人都在認真地看著,這個文案靈感來自這次演唱會的舞臺設計,是為五周年紀念演唱會量身定做的。——四年前,他們第一次舉辦演唱會,五場演出,總參與人數達到十萬人次,成為新生搖滾樂隊中的傳奇……——三年前,他們將音樂傳播到海外,連續三場海外演唱會,場場爆滿,一票難求……——兩年前,他們作為最年輕的樂隊受邀出席國際音樂節,同年,再次作為最年輕的樂隊登錄麥迪遜花園廣場……——一年前,他們完成巡演總人次超三十萬人的壯舉,在這個實體唱片式微的年代,交上了唱片銷量累計400萬張的幾乎不可能的成績……——今年,他們斬獲大獎,繼續前行,他們是——這一刻屏幕上想必出現的LOTUS的的巨大火焰蓮花圖騰,站在后臺仰望,能看到紅色的微光倒映在舞臺的地板上,而我耳朵里灌滿“路”“塔”“斯”三個音節,五萬人的立體聲那效果真是震撼極了!“I'mfightingfighting……”季詩的清唱聲在巨大幽暗的空間里,像來自深淵的呼喚,現場五萬人,像五萬只幽冥,同他一起唱起來——“I'mfightingfighting……”“fightingfighting……”“foryou——”舞臺上白光乍現,從后臺看就像一陣閃電蕩過,燃爆的前奏掀起全場尖叫吶喊,激得我頭皮都快炸開了,果然作為開場曲就是當之無愧!我們在后臺,聲響聽起來和前場不一樣,只覺得地板都在震動,像身處在地震的震中。在極具侵略性的編曲下,樂器們仿佛在戰斗,蘭斯洛特的編曲有一種獨特的沖撞感,和那種在浪尖顛簸的感覺不盡相同,卻又異曲同工,LIVE時這種感覺更甚。這像是一首騎著杜卡迪在暴雨中狂飆,感受著冷空氣和冰雹撞在導流罩上,而有感而發的歌,想想塞林格寫這首歌的時機,也正好是梅雨季節,他送過我一把傘……Bridge時一排白光從舞臺上方掃射向漆黑的體育館,那密密麻麻起伏的人浪驚鴻一瞥,儼然是另一種形式的巨浪。總是被吐槽唱功的宇宙主唱,其實開場曲從來都唱得無可挑剔,當然石頭哥的電吉他,塞林格的貝斯,阿嵐的鼓點,隊長的鍵盤,全都那么無懈可擊!開場曲在萬眾狂歡中結束,全場大喊著LOTUS,喊著季詩,喊著樂隊每個人的名字,我不用費力就能聽見他們喊的“塞林格”,“塞林格”三個音節被嗓子都快喊劈叉的女聲叫出來,聽上去很是刺激。在我身邊,笑笑和海哥的喊聲也不遑多讓,我們可以通過通往舞臺的臺階看到舞臺上方,就不知道塞林格和季詩他們在臺上能不能聽到從背后傳來的喊聲。離得近還能聽見舞臺上樂器的余音,曲畢燈光熄滅,架子鼓還在震顫,然后是電吉他的余音,再然后是比電吉他更持久的貝斯的余音,低音的波長本來就更長,那一段重低音的音波傳得很遠,像一團烈火熄滅后還在輻射著看不見的熱量。舞臺上沒有光,所以其實看不見臺上的人,但我知道塞林格的位置,他在那熱量的中心。林賽哥,你的歌成了開場曲,這么酷絕人寰的蘭斯洛特,讓那么多人激情澎湃,你現在望著那一片星海,是什么心情?等某一天我聽不見了,無法回應你的音樂,也無法帶給你靈感,我也會回到那些星星當中,你要記得我始終是他們中的一個??!***雖然身在后臺,但一點沒影響我的投入,季詩還是全場跑,非常能調動氣氛,有時也有小車禍,但瑕不掩瑜。搖滾樂隊的演唱會不用跳舞,沒那么多花式,但演奏樂器也相當消耗體力,在開唱前的半個月,五個人都進行了體能特訓,有時排練結束都晚上了,許章還要求他們必須再健身一小時,這么一練就往往練到深夜。公司有專門的健身房,以往都是給男團女團用的,但每當LOTUS演唱會在即,就會被許章無條件征用。我坐在健身房的墊子上打瞌睡,塞林格就在那兒練啞鈴,雙手各10公斤,20個一組,他通常會練五、六組,夠我睡一會兒的了。他后來喊醒我的時候健身房都準備要關燈鎖門了,我抬頭見他脖子上搭著毛巾,頭發還微濕著,應該連澡都沖過了。他穿著一件灰色的帶帽衛衣,單肩挎著一只黑色背包,朝下看著我,我忙趴起來,石頭哥在門邊喊“走了哦”,管理員正要關燈,我說:“等等,我拿包!”石頭哥說林賽背著啊,我才看清塞林格挎的是我的背包,他自己并沒有帶包來公司。出門前他還彎腰在杠鈴床上撿起了什么,等大家都離開健身房,進了電梯,季詩忽然摸遍全身,“啊”了一聲:“我手機忘上面了!”石頭哥在電梯里就把丟三落四的主唱罵了一頓,助理們都在也毫不給面子。我看了眼塞林格,他靠在電梯最里面低頭刷著手機,沒什么反應。他衛衣兜里還有部手機,露出了白色的一角,其實就是季詩的。末了電梯抵達一樓,主唱先生可憐兮兮地說都沒人陪我上去拿啊,一個人好害怕啊,石頭哥和阿嵐嘲他這么大一只還怕鬼,塞林格全程冷漠臉觀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