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3
壞事時我還是很有當年的精氣神兒的!“林賽哥,我拍下來了!”我追上去把手機拿給塞林格看,他起初不相信,神情大約是“那個歐吉桑居然能同意你拍?”但還是把我手機接了過去,然后在墨鏡后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我。我原本想老實說我也是偷拍的,但不知為什么被他這么不可思議地盯著,就把話咽下了。這張櫥窗照片抓拍得還蠻清晰的,那一排風鈴后面掛著個格格不入的大玩意兒,看得我有點懷念:“我一直想問,這種風鈴叫什么來著,好像是有個名字……”“叫捕夢網?!比指竦皖^看著照片,手指輕輕放大圖片,看著像是輕輕撥了撥捕夢網下的羽毛似的,莫名讓我覺得溫柔。“啊對,”我想起來,“有一段時間很流行,我小時候也在窗戶前掛了一個,也沒見美夢成真過?!?/br>塞林格笑了笑:“捕夢網是用來過濾噩夢的,不是來幫你捕捉美夢的?!?/br>……到今天我才知道捕夢網的真相,塞林格把手機還給我,又往前走了,他似乎都不需要一個行進的目標,有路就行了。走到街角時,他停下來回頭看我。剛當他的助理時他并不會停下來,更不會回頭看我,在東京時我第一次看到了這個人的回首,現在想想,很值得珍惜了。***中午隨便找了家館子填飽肚子,我本想在APP上查找一下當地的美食,但塞林格似乎更喜歡隨緣,最后我們兩人各吃了一碗蕎麥面,準確地說是各吃了兩碗,走了一天是真餓了,吃完一碗我們放下碗筷抬頭對視,當即決定不行,得吃第二碗!補充完體力又一口氣逛到了下午,天公終于不打算作美了,天色已經有了風雨欲來之感。下午四點半的時候還只是毛毛雨,我們也都沒有想加快腳步,就這么雨中漫步地走回去也不錯,卻沒想到五點剛過突然就瓢潑大雨,狂風大作。不夸張地說,長這么大,除了在電視里,我還沒見過活的這么大的暴風雨。風裹著雨,一團團白色的水霧從路面半空蕩過去,樹被搖動得好像隨時會嘣噶一聲夭折,好多店都關了門,馬路上水流成河,車輛都在打滑,不得不靠邊停下避雨,海面也是一片渾濁翻滾,真真正正的暴風雨。路上自然是一個行人都沒有,我們也在先前那家賣三線的小店里落腳避雨,幫著老板娘一塊兒把門窗都關上,要不然灌進來的風可以把店里的貨架都刮倒。我問老板娘經常這樣嗎,什么時候能停下來,老板娘倒是不以為意,說通常這種沒有提前預警的都吹不了多久。現在已經六點了,狂風大雨還沒有要停下的勢頭,再這樣下去塞林格恐怕就沒法按時趕回去了,我看他很專心在看店里的三弦琴,對外面的風雨似乎并無感想。演出時間是七點半,不知道會不會因為天氣原因取消,不過舞臺那邊現在肯定也是一片狼藉吧,要整理舞臺也得花時間,只希望暴風雨能早點停下。我望著被風雨吹打得砰砰直響的窗戶,有些焦慮的時候,身后傳來三弦琴的琴聲,塞林格已經買下了一把暗藍色的三線琴,他正以三味線的彈法彈奏,老板娘笑著說不對,替他糾正了用撥子的手型,在老板娘的示范下,只幾分鐘的時間,塞林格已經彈出了耳熟能詳的的前奏。他的手法還有些生澀,但是只聽聲音的話,我這個外行果然是被徹底地唬住了。老板娘也在那段沖繩風味頗足的前奏后忍不住比出了大拇指。店里就我們三個人,外面狂風大作,塞林格和老板娘坐在兩把椅子上彈琴,我坐在另一把椅子上觀摩,看塞林格以光速掌握著更復雜的彈奏和撥奏法,音色里已經具備了更豐富細膩的表現力。三線和三味線有共同之處,也有不同,就像吉他和貝斯,而他沉浸在學習新樂器的快樂里,我看著他熟練地改變手法,心想他是不是想起了從吉他轉貝斯的那些日子。不過想起之前他被玻璃店的歐吉桑嫌棄,連拍張照片都不許,如今在這兒,老板娘對他卻耐心有加,甚至愿意手把手地指導彈琴,想來塞林格果真是女性桃花體質,攻破女性從來不費吹灰之力,攻破男性(石頭哥,許章哥,etc.)好像就總是難如登天。我還記得LOTUS有一次做客真心話大冒險,任務是拉五十歲以上的路人去看他們的演出,要求男女比例一半一半,塞林格在大媽大嬸那兒可謂,換在大叔大伯那兒就狂吃白眼。最后只有他一個人帶入場的全是五十歲以上的女性觀眾,男性一個沒有,何旭問他經過這次游戲對自己有沒有更深刻的認識,塞林格說有一點,何旭又問那你有沒有什么問題想問李想的?想哥是唯一拉進的男性觀眾多過女性的,塞林格看向自己的隊長,想哥那個時候其實已經打算分享點兒心得了,塞林格卻把話筒遞還給了何旭,只說了一句“不用了,我就這樣吧”,破罐子破摔得非常帥氣。可能一不小心笑出了聲,塞林格忽然扭頭看我,一臉你在笑什么的疑問。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就在這種“完了肯定趕不上演出了”和“真是天才啊林賽哥”交替的念頭中度過了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塞林格彈了一首日本老歌,旋律十分親切,是外婆從前很愛聽的曲子,我記得歌名叫,可能因為彈奏的人是一位桀驁不馴的貝斯手,他并沒有彈出這首歌本應有的女性視角的柔腸百轉,然而我卻更喜歡這樣的演繹,來沖繩前,腦海里曾浮現過的那個赤腳奔跑在甘蔗林中的少年,我好像真的在他的曲聲中看到,看見他停在林中,沖我回眸一笑,好像能隨之聞到甘蔗林,泥土,陽光和汗水的味道。一曲彈完,竟讓人有點鼻酸,卻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感動。“送給你?!比指窭洳欢“涯前讶仪龠f給我,“可以轉送給你那位朋友?!?/br>我受寵若驚:“不用破費了林賽哥,我本來就要自己買的!”“你要是覺得破費,就買一把送我吧?!?/br>我如一個丈二和尚,心說還能這樣cao作嗎?老板娘為我推薦了別的琴,但我還是想自己彈一彈,選一選,既然要送,就不能送得敷衍。最后決定買下其中一把時,拿到手卻不知要說什么送給他。“怎么了?”站在窗前的塞林格轉身說,“送給我啊?!?/br>我盡可能鄭重地把琴雙手捧上:“謝謝你,林賽哥?!边@樣送給老板的那把琴也包含了他的一份感謝,意義倍增。塞林格接過那把墨綠色的琴:“我收下了?!?/br>***風歇雨止的時候已經七點過了,我們叫了倆出租車,在石頭哥一個接一個催促的電話中趕到現場時已經七點四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