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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也沒用,我現在也只擔心一點。——林賽哥,飆車雖然爽快,但也挺危險的,一定注意安全。過了好久,我都躺下去了,手機才孤零零響起一聲。——睡吧。***那之后我再也沒見過董佳,塞林格也像是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因為這段時間也沒有什么行程通告,我去塞林格家的時候,他幾乎都在樓上睡覺,恍惚間我發現自己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和他打過照面了,每天好像都是在他冰箱里留吃的,有些他都沒動過,隔天去看還原封不動地放著,我只好在便利貼上留言:——林賽哥,該吃點東西了。并不知道有沒有效,再去他家時,冰箱上還貼著黃色的便利貼,我正有點無奈,走過去準備撕下來,卻發現那是塞林格的字跡:——都吃了。拉開柜門,里面果然吃得很干凈,連給他買的水果都吃得一個不剩。他都給我回了,我就又寫了一張:又在寫歌嗎?其實感覺不出他在寫歌,因為工作間里的譜子多是練習用的。已經一個禮拜沒看到他的真人了,總覺得再這么下去下次我們見面的時候都會挺尷尬的,得重新認識一遍的樣子。那天我收好樂譜離開,走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陰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剛下樓就下雨了,頂著雨跑去地鐵站入口,背后忽然有人在叫我,我回頭,見是個撐著傘追來的女生,女生穿著高跟鞋,我就朝她跑近了點兒,才認出是一樓訪客接待處的工作人員,她遞給我一把雨傘,我挺莫名地說了聲謝謝,問為什么給我???“剛接到業主電話讓我務必給你送過來的!”會給我送傘的業主這大樓里只有一個,我舉著傘抬頭往上望,三十幾層的高樓,自然什么都望不見,頂樓像是永遠包裹在云里那么遠,那么他能看見現在正抬著頭看他的我嗎?坐在地鐵站的椅子上,看著放在旁邊的雨傘,這是一把廣告傘,多半是地產廣告商放在一樓接待處的。我給塞林格發了條信息:林賽哥,謝謝你的傘。他什么都沒回我。我反而確定了雨傘就是他讓接待處的小王給我的,否則他一定會問什么雨傘。他不是在樓上臥室睡覺嗎,是剛起來正巧看見我嗎?可是從那樣的高度能一眼認出是我嗎?如果塞林格是個謎,那我大概永遠也別想猜到謎底。隔天再去的時候發現冰箱上留著一句話:給你留了小樣和歌詞,想聽聽你的看法,小樣不要流出去。我有點激動,這比給我送傘更驚喜,進工作間發現了放在工作臺上的U盤和一份歌詞,我留言后就帶回去了。兩首歌都是新EP的預定歌,我聽了第一首,是風格非常硬的搖滾曲風,歌名叫,小樣的主音是一條電吉他軌,我跟著歌詞唱了一遍,整首歌從旋律到配樂到歌詞都燃得不得了,以至歌詞雖然透著矛盾與掙扎,但是從頭到尾都是蘭斯洛特式的強大和桀驁。編曲無疑是最大的亮點,鼓和貝斯的部分全程使用了breakbeat,合著主歌4/4的拍子聽會有一種類似爵士樂中切分音的錯位感,光聽小樣那種沖突感已經足夠讓人亢奮,我情不自禁想象著,現場時主歌與樂器互相戰斗的感覺該會是怎樣的燃爆全場!BreakBeat在電音里比較常用,但是搖滾中卻見得比較少,可是這首歌引入Breakbeat非但沒顯得不倫不類,讓人熱血沸騰的程度不亞于曾經的。在編曲上塞林格委實是個天才。第二首是慢歌,倒是并不意外,意外的是竟然如此簡潔。全曲四分鐘,直到三分鐘,都沒有一個鼓點,只有鋼琴和弦樂溫柔飽滿地鋪陳,鋼琴的重低音替代了鼓點和貝斯,像水一樣緩緩上漲,那是一種我從未在塞林格的編曲中聽到過的沉溺的氛圍。直到第二段副歌過后,間奏才令人驚喜地出現一段昂揚的電吉他,那股沉穩中蘊含的力量像驀然落入水中的巨石,讓人喘不過氣的好聽。樂曲進入最后一段副歌,竟罕見地以定音鼓接替了鋼琴的重低音,全曲在輕柔綿密的鼓聲中攀升,蘊含著難言的熱情,歌曲尾聲是漣漪般夢幻的電音,像月光落在水面的閃爍。由帶來的激昂仿佛已經是好幾天前的事了,這首慢歌的氛圍沉溺得讓人難以自拔。我不敢相信,但是全曲沒有用的貝斯,他給了樂隊所有成員表現的空間,唯獨沒有貝斯,不知道為什么,但就是特別適合。如果要我形容,這首歌就像塞林格本人,基調憂郁深沉,配樂中卻蘊含著熱情,像水一樣冰冷,卻也像水一樣溫柔。聽的時候心中涌動著一種奇妙的潮涌,這么久過去了,由鋼琴和弦樂誕生的這片水域依然盤旋在我不大的房間里。無論旋律還是編曲都找不到瑕疵,唯獨歌詞的部分只填寫了主歌,隨著音樂讀下來,美得像一副畫,但這幅畫充滿晦澀的隱喻,你很難知道作詞者想要表達的是什么。副歌的部分寫了一些又涂掉了,都涂成了一團黑,我對著燈照,也沒看見之前寫的是什么。涂完以后他直接在后面劃了一條長線,打了個問好,似乎是在問我這里應該寫什么。我看著主歌的歌詞,想要不被打擾地再聽一遍,掙扎了一下,還是決定戴上耳機。那些落下的花朵,斷掉的琴弦,潮汐與月亮,消失的星星,色彩斑斕卻晦澀難懂的意像,只有在音樂中去挖掘他埋下的蒼白的根骨,清澈的靈魂。***隔天我將寫好的歌詞和小樣完璧歸趙,放在了工作間里。張姐來打掃衛生,逮著我問你這幾天見到塞林格了嗎?“天哪我覺得他這吸血鬼般的作息真是要不得,什么時候你和他說說,他現在是年輕,但也不能這么揮霍??!”大概是張姐那副嚴厲的過來人的語氣,我也覺得有點迫切,在冰箱上留了言:林賽哥,歌詞和小樣我放在你工作臺了,張姐讓我轉告你……“哎呀你不要說是我說的呀,我說的他才不會聽呢!”張姐上來扯掉了便條,“你重新寫,說是你擔心他,他很聽你的!”一方面是被張姐高看的心虛,另一方面,我也奇怪我為什么要借張姐的名義去擔心他,我有什么不該擔心他的嗎,我是他的助理,我理應關心他,那不是我正當的權利嗎?就又重寫了一張:林賽哥,現在歌也寫完了,你還是早點恢復作息吧,早點起床按時三餐。想了想,又寫了一句:都好久沒看到你了,有點擔心。但我懷疑塞林格不會這么聽話,甚至會覺得我們管得太多,說不定還會起了逆反心理,就不早起,就不按時三餐……完了怎么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