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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這是要去哪?” 謝昭昭瞥了眼那衣裙,“換件顏色鮮亮的吧,再帶些年節需要的東西,咱們去明毓宮, 瞧瞧太妃娘娘?!?/br> 換上一身海棠色宮裝,謝昭昭便帶著碧荷柳絮和朝華宮的一眾宮人,乘著步輦浩浩蕩蕩的往明毓宮去了。 步輦剛剛行至明毓宮外,便聽到里面一陣呼天搶地的哭喊聲。 “娘娘!求娘娘饒命!寶蓮只是年紀小,不懂事,斷沒有這個膽子敢忤逆娘娘!”寶英的哭喊著求饒,又有小丫頭凄厲的聲音傳出。 謝昭昭皺眉,自步輦上下來,“碧荷,去瞧瞧,發生了何事?!?/br> 隨著內侍一聲“貴妃娘娘駕到”,明毓宮的宮門從外面被撞開。謝昭昭一眼便看到了被幾個粗使宮人架著的小宮女。那小宮女一張臉刷白,身上血跡斑斑,已然奄奄一息。她身邊立著個老姑姑,手中持著把鐵刷,尖利的鐵刷上,全是血色。 謝昭昭當即便捂著嘴巴嘔了起來。梳洗之刑,她從前只在書中聽說,卻不想真的有人會將此用在活人身上。 她來的突然,明毓宮上上下下忽然慌了手腳。只明太妃端坐在殿前空地的太師椅上,笑得有些瘆人。 “娘娘!貴妃娘娘仁慈,求娘娘救救寶蓮!”寶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匍匐到謝昭昭腳邊,“娘娘……求求您發發慈悲,救救寶蓮……” 謝昭昭壓下胸中的翻江倒海,抬眼去看明太妃,“太妃,不知這宮女犯了何罪,要被施以這般的酷刑?” 她既有統馭六宮之責,便決不允許有人在大周的后宮行這等慘絕人寰的酷刑。即便是先帝的寵妃,蕭淮敬重的太妃也不行。 “不過是個背主的下作東西,謝貴妃犯不著為她開口?!泵魈性谝沃?,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了什么傷天害理之事,反倒是又慈眉善目的勸導起謝昭昭了,“貴妃如今懷有龍嗣,不該見這血光,還是小心照料身子才是?!?/br> “娘娘,沒有,寶蓮沒有背主?!睂氂⒁琅f扯著謝昭昭的衣裙,“求娘娘為奴婢做主,救救寶蓮?!?/br> “混賬東西!”明太妃忽的一變臉,看向謝昭昭腳邊的寶英,“本宮素來待你不薄,是連你也要忤逆本宮了嗎!” 忤逆明太妃,寶英自是不敢??伤齻兘忝孟嘁罏槊嗄?,若今日寶蓮慘死,她大抵也活不成了。 “太妃娘娘,太后這才回宮,她老人家素來心慈,最是見不得這些。太妃此舉,怕是不妥?!敝x昭昭一邊好言勸說,一邊仔細觀察明太妃的神色。 能在后宮爭斗中存活下來,且在先帝駕崩后還留在宮中的,謝昭昭自然不會真的覺得這位太妃真的是個良善之輩。只她以往在宮中素來和善,從未見有這般張狂乖戾的行事。 謝昭昭心中狐疑,便聽明太妃冷笑一聲,“貴妃娘娘這是在用太后來壓老身呢。那貴妃娘娘是不是應該先問問,這個下作東西,做了什么好事!” 不管做了什么事,即便當真背主,宮規自有處罰,梳洗之刑,終究是傷天害理。謝昭昭看向寶英,寶英當即會意,連忙倒豆子一般的將寶蓮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多日前,明太妃最喜愛的杏仁酥在這宮中走丟了,太妃命人去尋。找了好一段日子,都未見蹤影,最后竟在蓮湖附近發現了這只貓。原來,寶蓮一早就知道杏仁酥藏身在此,非但隱瞞不報,還日日跑出來偷偷喂養,直到事發。 “貴妃娘娘,寶蓮不過年紀小,不懂事,一時鬼迷了心竅,斷不敢真的欺瞞主子,求娘娘明鑒,救寶蓮一命!”說著,寶英便不住的給謝昭昭磕頭。 謝昭昭皺眉,便聽明太妃嗤笑,“這是明毓宮的私事,貴妃娘娘還是莫要強行插手才是?!?/br> 她不這般說還好,這么一說,謝昭昭內心便有有股無名火,似乎逼著她非要和明太妃一較高下。仿佛那日在報國寺,明太妃真的和程尋去西北有脫不了的干系。 “太妃娘娘此言差矣?!敝x昭昭也端著笑,雙手交疊在身前,“這明毓宮也是后宮,本宮既領了這統馭六宮之責,便不能眼睜睜看著有人在這宮中胡亂行事?!?/br> “來人,將這明毓宮給本宮看管起來。這兩個宮女……”謝昭昭微頓,“帶回朝華宮吧?!?/br> “貴妃娘娘好嚇人吶!哈哈哈哈哈哈,你可知,本宮事先帝可是先帝爺的寵妃,寵妃!”明太妃臉上顯出詭異的笑,似是想到了什么,“先帝爺在的時候,對本宮千般好萬般好,便是姜氏那個賤人,也抵不上本宮分毫……” 謝昭昭皺眉,這明太妃似乎不太對勁,一會兒一個樣,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神智有些不清。 “娘娘小心!”見明太妃忽然向謝昭昭撲過來,寶英連忙攔了上去,只聽“噗嗤”一聲,是利器沒入□□的聲音。 朝華宮的下人著了慌,慌忙間將謝昭昭護在中間,又有人拉扯住了明太妃。明太妃卻猶自在掙扎,“孽種!孽種!看本宮不除掉你這肚子里的孽種……” 明太妃被人帶了下去,寶英捂著肚子,躺在一片血泊之中,“娘娘,救……救寶蓮……” 見寶英似乎還想說什么,謝昭昭自一片宮人中走過來,“救……救寶蓮,安夷將……將軍的事,她……她都知道?!?/br> 謝昭昭驀地瞳孔萎縮,待還想再追問什么的時候,卻見寶英握著那簪子,用力的向自己腹中捅去,直到瞳孔渙散,漸漸沒了生氣。 這樣的變故,讓謝昭昭久久回不過神,直到碧荷和柳絮來攙扶她。謝昭昭瞥了眼一旁幾乎去了半條命的寶蓮,才開口吩咐道,“將人帶回朝華宮?!?/br> —— 明毓宮的這場驚變,攪得整個后宮中人都心神不寧。太醫院的太醫來來去去了幾波,寶蓮雖然傷的重,但好在都是皮外傷,只要多加修養,并不至于要命,不過人要吃些苦頭。至于這明太妃,袁坦私下里告訴謝昭昭,從癥狀上來看,當是犯了瘋病,且有些時日了。 謝昭昭正蹙著眉,便聽宮人來報,說是寶蓮醒了。 “醒了?”聞言,謝昭昭跟著連忙去了偏殿。一進到屋子,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便看到床榻之上被包扎的幾乎瞧不出人形的寶蓮。 謝昭昭的記憶里,這個寶蓮,應該是個很膽小怕事的小女孩,也不知她為何非大著膽子將明太妃的貓藏起來,平白惹來這無妄之災。 “jiejie……jiejie……疼……”床榻上的人猶自在□□,待看清來人,毫無生氣的眸子里才顯露出幾分驚訝,“貴妃娘娘?是……娘娘救了奴婢?奴婢……奴婢的jiejie呢?” “你jiejie……”謝昭昭知道這事瞞不住,可看著床榻上的人,卻怎么都開不了口。 寶英為了讓她救寶蓮一命,不惜搭上自己的一條命。她也是做jiejie的人,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