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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睜開眼。雖然心里不待見這個男人,可面子上的功夫總要做的。 她先是定定看著蕭淮,委屈的動了動嘴角,然后一翻身,沒搭理。 蕭淮急著從御書房趕來,又聽太醫說謝貴妃不肯診脈,原本是又急又氣。平素里任性便算了,怎么連自己的身子都不顧了?可這會兒瞧著躺在床上,一臉慘白的人,他又心軟了,連說話的語氣都不自覺的放輕了。 “聽話,讓太醫瞧瞧?!?/br> 感覺到身邊空著的地方塌下去了一塊,謝昭昭緩緩轉過身,卻依舊繃著個小臉,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皇上嘴上不上,可心里也一直都惦記著臣妾的肚子,是不是?” 謝昭昭不用去打聽,都能知道慎刑司的人是怎么向蕭淮稟告的。這會兒瞧著蕭淮眉間的憂色,無論是關心她的,還是她的肚子的,都足夠謝昭昭借題發揮。 “朕若是真的只惦記著你的肚子,哪還有今日的謝貴妃?”蕭淮也不理會謝昭昭的故意使小性子,徑自將人攬在懷里,“讓太醫瞧瞧,也讓朕放心,可好?” “不好?!敝x昭昭執拗的拒絕,“臣妾自己的身子,自己心里有數?!?/br> 話落,她抬頭去看蕭淮,卻見男人垂著眼,正定定的望著她,眸中的神色復雜。謝昭昭心里打鼓,是不是自己演過了? 她正想繼續胡謅什么,卻聽到蕭淮輕嗯一聲,“那就不瞧了,朕送你回宮?!?/br> 謝昭昭:? 這么容易就蒙混過關了?害得她白白緊張了半天。緊接著,整個人一輕,謝昭昭下意識的就摟上了男人的脖子。 龍涎香的氣息縈繞在鼻尖,謝昭昭有點僵,卻又不敢拂了皇上的好意。見蕭淮抿著唇,一點都沒有要將人放下來的意思,干脆埋著頭,任由他抱著自己出了屋子。 跪在地上的碧荷瞧見一截明黃色的袍子,正要請安,驀地看到自家娘娘被皇上橫抱在懷里,直接傻了眼。 娘娘真的沒有騙她啊,看樣子,皇上非但沒生氣,還是去哄人了? 碧荷:娘娘威武! 于是,昭寧十二年秋的某天,注定要被史官重重記上一筆。 眾目睽睽之下,謝貴妃就這樣一路被皇上抱回了朝華宮,古往今來,這是第一人! 直到回到朝華宮,躺在自己的床榻上,謝昭昭都還覺得有些耳熱。 她,不想這么高調的啊。 “你先睡一會兒,朕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就過來陪你?!笔捇刺嬷x昭昭掖好被子,又叮囑了碧荷和柳絮,才離開。 謝昭昭卻躺在床上睡不著了,她詫異于蕭淮淡然的反應,又惦記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思來想去,才將柳絮叫到身邊,“你去禮部一趟……” —— 御書房。 蕭淮前腳進來,太醫院的袁院判便跟來了,元寶早已經見慣了這一幕,躬身退出大殿,將御書房的門關上,親自守在一邊。 “袁愛卿,近日怎么樣?” “回皇上……”袁坦頓了頓,搖頭道:“微臣一直照著方子抓藥,可娘娘的失魂癥似乎并無好轉,這身子底卻是愈發虛了?!?/br> 蕭淮端坐在龍椅上,緘默不語,面色陰沉。 袁坦心中輕嘆,謝貴妃這樁病當真是生在了皇上的心坎上。這三年來,他查遍了所有的古方,用盡了世間罕見的藥材,可如今看來,卻是收效甚微。 “朕知道了,你繼續按著方子抓藥便是。還有……”蕭淮微頓,“仔細些,不要讓娘娘察覺了?!?/br> 袁坦躬身,“微臣明白,微臣告退?!?/br> 偌大的御書房里,蕭淮獨坐在龍椅上,面前的奏折堆積如山,龍涎香靜靜燃著。他閉了閉眼,腦海中出現的卻是朝華宮窗前的那道纖瘦的剪影,隔著一道窗子,他似乎都能感知到她的情緒。 謝凝,過得并不好。 她的囂張、胡鬧、任性妄為,不過是她掩在人前的假象。掩住了她一顆熱騰騰的赤子之心,也掩住了他們之間數十年的情誼。 是不是他錯了?他不該為了一己私欲,就折了她的翅膀,將她困在這一方宮禁之中。 蕭淮闔著眼,垂在身側的手卻捏成了拳??上胍攀?,卻又談何容易。 “夜三?!?/br> 一道黑影輕飄飄落在殿前,躬身行禮。 “去把洝九那個老東西給朕找回來?!?/br> 黑衣人一禮,又在悄無無聲的消失在龍案前。 —— 蕭淮說忙完手中的事情就過來,誰知不過兩個時辰,就來了。來的時候,不但帶著貼身的元寶,還帶來了一群小太監。小太監魚貫而入,有的捧著筆洗硯臺,有的端著茶碗杯盞,有的揣著好些本書,更多的則是被一摞又摞的奏折遮住了眉眼…… 謝昭昭靠在床邊,像是見鬼了一樣的看著這些小太監,這這哪里是來看人?分明就是一副要搬家的架勢。 “皇上這是……”謝昭昭忍不住開口詢問。 蕭淮走至她面前,瞧著她臉色似是好了些,不復之前那般白,才點點頭,解釋道:“兩邊來回跑,麻煩?!?/br> 謝昭昭:誒? “最近沒什么大事,朕就在朝華宮處理朝政,剛好也能陪著你?!?/br> 謝昭昭:…… 合著還真是搬家。 可這么一來,蕭淮是不麻煩了,謝昭昭卻頭大。這豈不是要天天面對這個男人?時不時的演演戲還成,這從早到晚待在一處……謝昭昭打心里不愿意。 “皇上……”謝昭昭頓了頓,抬眼小心去瞅蕭淮,“禮部方才來了人,兄長說小妹最近染了風寒……芮兒自小和臣妾一起長大,眼看著就要及笄,臣妾這個做jiejie的……” 謝昭昭雖然沒把話說完,可蕭淮聽得明白,她這是想回宰相府住幾日,是在變著法的躲自己。 “你在生朕的氣?” 男人的氣息驀地靠近,謝昭昭呆呆看著眼前放大的一張俊臉,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想躲著朕?”他干脆挑明,在謝昭昭滿懷希冀的眼神中,微微勾唇,眉眼染著一點笑:“不行?!?/br> ☆、執念 不……不行? 謝昭昭嘴角一僵, 抬眼看向蕭淮。 面前的男人微微躬著身, 與她四目相對, 漆黑的眸子宛若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 可她便生就從這深寒中看出了星星點點的笑意。 謝昭昭眨眨眼,試圖想將這笑意里可能掩藏的情緒分辨的更清楚一些,卻只在男人的眸子里看到一個呆頭呆腦的自己。她驀地垂下眼, 結束了這場莫名其妙的對視。 “朕怎么覺著,自打你落水之后,倒比原先乖巧了許多?”蕭淮盯著謝昭昭的發頂,微微瞇眼,視線不經意落在她蜷著的手指上。 坐在床沿邊的女人低著頭,手指緊緊摳住床櫞。 謝昭昭現在的心幾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