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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嗓門忒大,謝昭昭趕緊一把捂住了老胡的嘴,“小點聲,小點聲,你想把前面那群人都招來嗎?” 老胡點點頭,又眨眨眼,謝昭昭才慢慢松開了手。 “娘娘……”他壓著嗓子,低聲底氣的問道:“你怎么跑到后門來了?” “前頭那陣仗太嚇人了?!敝x昭昭往里面探了探頭,問道:“我外公呢?” “鐘元那混小子?在自個兒院子里練功呢?!?/br> 謝昭昭:“……” 鐘元是老國公的名諱,整個大周朝,怕是只有老胡敢這樣稱呼鐘家老爺子了。謝昭昭點點頭,又從馬車里取了兩壺桂花酒,塞進老胡懷里,“謝謝老胡,這是孝敬您老的?!?/br> “噯,你這小丫頭還挺有良心,知道我老胡就好這口?!闭f著便扯下酒封,嗅了嗅,“恩,昭寧三年的,好酒!好酒!” 老胡一邊喝酒,一邊引著謝昭昭往鐘老爺子的院子走去。這國公府地方大,謝昭昭跟著老胡一路七拐八拐,剛靠近老爺子的院子,就聽到里面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 “再來!”鐘老爺子中氣十足的一嗓子自院子里傳來。 謝昭昭瞥了眼身前弓著腰吃酒的老胡,這老國公可能還真是這老胡頭帶大的,不然怎么嗓門一樣的大? 越過老胡,院子里再度響起兵器碰撞的鏘鏘聲,謝昭昭一眼就看到了空地當中正在耍大刀的鐘家老爺子。老爺子打著赤膊,正在和一個中年人比劃拳腳,一柄大刀舞的虎虎生風。見到院子里來了人,只舞著大刀瞥了一眼,顯然還在氣頭上。 鐘家男丁興旺,到了謝凝母親這一輩,鐘老爺子只得了這么一個女兒,自幼如珠如寶的護著,及笄之年又封了郡主。 依著老爺子的意思,將門虎女,便應該配個馳騁沙場的好兒郎。誰知小郡主到了婚配的年紀,偏偏看上了謝遠清這個文弱書生,一頭扎進去,大有非君不嫁的意思。 老國公沒辦法,只好提著禮物親自上謝家求了親。好在謝遠清為人正派,成親之后待鐘氏一直很好。只鐘氏生謝芮的時候,他因遠調江南,沒能守在身邊,卻不想從此竟是天人永隔。這件事,謝遠清一直心中有愧,鐘老爺子也耿耿于懷。 這些年,翁婿之間的關系一直僵著。謝遠清的官越做越大,鐘老爺子對他,卻是越來越瞧不順眼。但奇怪的是,對謝凝,老爺子卻十分偏寵。 見著賢妃娘娘已經進了院子,老國公可以慪氣不搭理,跟他比劃的侍從卻不敢,連忙收了兵器,給謝昭昭行禮。行完禮,還不忘提醒鐘老爺子,“國公,賢妃娘娘到了?!?/br> “哼,到了便到了。怎的?做了娘娘,便站不得這石板地了?便連外公都不認了?”老爺子還在氣頭上,數落謝昭昭的同時,還嗖嗖的耍著寶刀。 侍從知道這老國公是驢脾氣,倔得很,只好躬著身現將謝昭昭請過來。謝昭昭有些局促的站在院子里,生怕這老爺子一個刀劍無眼,砍了自己。 偏生她這副畏首畏尾的樣子落在老爺子眼里,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不來看他便算了,怎的進門這么久,連個外公都不叫? “接著!” 謝昭昭還沒反應過來,鐘老爺子就抄起兵器架上的一柄銀槍,沖她扔了過來。好在,謝昭昭眼疾手快,堪堪接住了銀槍,卻被這股力逼得連連后退,連帶著碧荷,一塊跌坐在了地上。 嘖! 老爺子愣住了,侍從也瞬間白了臉,只倚在門邊的老胡一壺桂花釀已經下了肚,人有點迷糊??粗乖诘厣系膬蓚€小丫頭,鐘老爺子一時不知道怎么應付,好半晌才嘟囔了一句,“宮里沒給你飯吃么,這么嬌氣?!?/br> 謝昭昭:“……” 她哪里想到謝凝還有這舞棒弄槍的本事,呲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來,沖著老爺子嘿嘿一笑,“外公?!?/br> “哼?!崩蠣斪右琅f驕傲的昂著頭,轉身套上了外賞,可面上的不愉已經開始松動。 謝昭昭十分狗腿的走上前,笑瞇瞇的挽住老爺子,“外公可是想昭昭了?” “不想?!?/br> “不想???”謝昭昭面露失望之色,“昭昭甚是想念外公……既然外公不想昭昭,那我就回宮去了?!?/br> 說著,便松了老爺子的手臂,羌裝離開。 “回來!”鐘老爺子喝住她,“這都哪學來的?一個個成天到晚,假惺惺的,嘴巴里沒個實誠話。你進來,我有話要問你?!?/br> 謝昭昭笑瞇瞇的跟著鐘老爺子進了屋,便見到廳中的桌上擺了好些點心和零嘴,都是她平素里最喜歡的。謝昭昭捏了一塊紅棗糕咬了口,笑得眉眼彎彎,“我就知道,外公心疼我?!?/br> 老爺子瞪了她一眼,端坐在廳中的主位上,“那你倒是同我說說看,前兩日明太妃的壽宴,是怎么回事?” 謝昭昭有些詫異,沒想到鐘國公會問起她這個事。畢竟老國公已經多年不問朝政,更別說這后宮的是是非非。 “也沒什么,大概是有人跟我不對付,想借著太妃的壽宴找我麻煩?!敝x昭昭咽下一塊紅棗糕,“外公放心,我應付得來?!?/br> “當真應付得來?”鐘國公瞥了她一眼,“應付得來還被氣得跑回娘家了?” 謝昭昭:“……” 是她拿的劇本不對嗎,為什么所有人都以為她是負氣才出宮的。有一生氣一委屈就回娘家的妃子嗎? “你們一個個的,都不讓我省心?!?/br> 鐘國公這話一出口,謝昭昭就知道,自己岔開話題的機會來了,“昭昭哪里不讓外公省心了,明明是鐘景祺那個臭小子最混!” 鐘國公又哼一聲,“兩個都一樣!” 謝昭昭吐吐舌頭,歪在椅子里,又捏起一塊核桃酥,“外公別急,據我所知,程大將軍雖然回了燕州,可已經著麾下小將先行回京,向陛下稟奏西北事宜。按著路程算,過幾日便應該到了?!?/br> “那個混小子回來作甚?吵得我心煩?!?/br> “外公怎知回來的是誰?可是托人打聽了?” “閉嘴!核桃酥都堵不上你的嘴么?!” 謝昭昭咬著核桃酥,狹促的笑笑,沒繼續揭穿鐘老爺子的嘴硬。 說來也是奇怪,鐘家雖是武將出身,可到了鐘老爺子的子輩,男子卻多在朝做了文官,就連謝凝的大舅舅,未來要承襲公國之位,如今在朝廷里也堪堪是個三品文官。至于小一輩里,繼承了老爺子衣缽的,只有一個鐘景祺。 鐘景祺自幼喜歡舞刀弄槍,三年前,更是連個招呼都沒和家里打,直接投在了程尋帳下。這事,鐘家人雖然反對,但也沒見誰真的去把人捉回來,想必也是老爺子的意思。 謝昭昭舔了舔唇角的點心屑,有些事情,從前沒覺得有什么,可如今想來,卻處處透著怪異。便是這鐘家,好端端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