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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微微上挑。微弱的燭火打在她的側臉上,明明滅滅,卻讓原本就極漂亮的一張臉,更添了幾許動人。 謝昭昭蹙著眉頭,她得把原書好好捋一捋,是敵是友,分門別類,既然不打算搞事情,那么很多關系就要重塑,還真是有點傷腦筋。 正想著,碧荷便端著筆墨走了進來,站在案幾前輕輕磨墨,偏頭問她:“娘娘是要寫什么嗎?” 謝昭昭點頭,三步并兩步走上前,提起筆,二話不說,埋頭寫字。 寫的,是一個又一個人名。 淑妃。 假扮柔弱的白蓮花,人前一套,背后一套,這種人最不能結交。謝照照果斷在她的名字上打了個叉,看得碧荷眼皮子狠狠一跳。 麗妃。 賢妃的好姐妹,欺軟怕硬,胸大無腦,仗著和賢妃交好,在后宮里作威作福。暫且……留著吧。 寧妃。 倒是個不爭不搶的主,先留著。 徐昭儀。 出身低微,卻心比天高,一心想要攀附賢妃,卻又背地里向淑妃示好。墻頭草,打叉。 馮婕妤,打叉。 韓貴人,打叉。 鄭常在,打叉。 …… 謝昭昭密密麻麻列了一排又一排,叉打了一個又一個,認真梳理著書里的人物,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伏筆??珊弈菬o良作者坑了,讓她成為了史上最悲催的穿書女,連是死是活都不能給個痛快。 謝昭昭忿忿的想著,完全沒有注意到碧荷眼中隱隱的興奮。 “娘娘終于想通了,打算出手對付這幫狐媚子了嗎?”小白菜開口,連聲音里都是藏不住的躍躍欲試。 恩? 謝昭昭一愣,抬眼看了看小白菜,又低頭瞅了瞅案幾上的紙。 密密麻麻的宮妃名字,多半都被她打了叉。 謝昭昭:……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我只是個小可憐,想在這深宮里尋覓幾個靠得住的盟友,然后努力活下去。 小白菜自然沒有看懂謝昭昭的否認三連,她猶自沉浸在自家娘娘即將帶著自己橫掃六宮的興奮里,“要奴婢說,娘娘就是心慈手軟,縱著這些女人魅惑陛下?!?/br> 陛下? 謝昭昭手一抖,她怎么把這號人物給忘了。 皇帝這種生物,在謝昭昭眼里,就是個外掛。而如今,這個外掛不僅僅是個站在權利制高點的男人,還是她謝昭昭的男人。 原書里,皇帝不是男主,甚至連男配一二三的名額都沒能搶不到,充其量算是女主開掛人生里一面金光閃閃的背景板。 那么,現在問題來了,這條又粗又長、從腳趾頭到大腿根都鑲金嵌玉的大腿,要不要抱? 謝昭昭想著,提筆就在紙上寫下一個名字:蕭淮。 碧荷看見這兩個字,嚇得手一抖,墨錠“噔——”的一聲砸在硯臺里。 “娘娘,這可萬萬使不得?!毙“撞艘差櫜坏米鸨爸?,一把抓住了謝昭昭的手臂,“娘娘,想怎么對付宮里這些女人都成,但這個念頭千萬不能有。謝家世代清流,對皇室忠心耿耿……” 小白菜邊說著,“撲通”一聲就給謝昭昭跪下了,“娘娘!” ??? 謝昭昭狐疑的看著一臉大義凜然的小白菜,這小丫頭難不成以為她想造反?她彎了彎唇,正想嚇唬一下小白菜,朝華宮外的值守太監嘹亮的來了一嗓子—— “皇上駕到!” ☆、嬌縱 “皇上駕到!” 小太監這嘹亮的一嗓子著實把謝昭昭嚇得不輕。要是給門外這位看到了書案上的這些東西,白紙黑字大八叉……她大概就可以提前領盒飯下線了,也不用絞盡腦汁琢磨怎么保命了。一道圣旨下來,她保證自己涼的透透的,還能順帶捎上整個謝家。 謝昭昭腦子里這么想著,身體顯然比腦子反應更迅速。她直接拿起毛筆將紙上的名字一個個涂黑。 朝華宮寢殿的大門傳來“吱——”的一聲,像是一道催命符。眼瞅著紙上還有十幾個名字,謝昭昭直接端起桌上的硯臺,朝著紙上潑了下去。 墨汁四濺,不但浸黑了一沓宣紙,連帶著她的寢衣也沒能幸免于難,水紅色的廣袖上沾著星星點點的墨跡。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明黃色的袍角轉進寢殿,燭火明滅,一張白紙從桌上落下,飄啊飄啊飄,不偏不倚,剛好落在繡著二龍戲珠圖樣的龍靴前。 夏夜的晚風涌進寢殿,卷起地上的白紙。白紙翻了個面,上面明明白白寫著兩個字:蕭淮。 謝昭昭:…… 變故總是來得這么突然。 來人俯下身,修長的手指捏起地上的白宣。身側,碧荷“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打著顫的開口請安。 反倒是謝昭昭,一點要恭迎圣駕的意思都沒有。她低著頭,一動不動的立在書案前,手里還捏著硯臺,衣裙上沾染著墨跡,看起來有點狼狽。 不是謝昭昭不想動,實在是腿軟,邁不開步子。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大不敬,會不會小命不?!@么想著,一雙漂亮的眼睛也跟著染上了水氣。 偏偏,她這副負氣的可憐樣子,落在蕭淮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 “不就是來晚了幾個時辰?!蹦腥肃托α艘宦?,“嬌氣?!?/br> 謝昭昭:? 怔愣之間,她驀地抬頭,穿著一身明黃色衣袍的男人正立在殿中,唇角含著一抹笑。 這塊原書中金光閃閃的背景板,曾與謝家長子謝執、鐘家二郎鐘景祺并稱“少京三公子”,端的是世家風流少年郎。只是蕭淮繼位以后,上位者的殺伐決斷日漸顯露,加上避帝諱,沒有人再敢提起這樣的美名。 眼下,謝昭昭看著年輕的帝王,心中自然而然的就涌出八個字:天子之資,神儀明秀。說得白話一點,怎么可以有長得這么好看的人? “發什么呆?!笔捇醋呱锨?,將那張白宣放在書案上,垂眼看向謝昭昭,“朕聽聞你白日里摔了一跤。怎么,難不成還摔壞了腦子?” 謝昭昭:…… 寬大的廣袖之下,她蜷起手指。美色縱然惑人,但和小命比起來,就不值一提了。蕭淮和碧荷不一樣,絕對不是她謝昭昭可以輕易信任之人。更何況,自古伴君如伴虎,在這位面前,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小心應付。 原書中,賢妃囂張跋扈,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拜這位皇帝所賜。盛寵之下,想要養出那么個作天作地的性子,太容易了。而書中兩人相處的模式,便是一個“嬌”,一個“縱”,賢妃也因此成為這后宮之中,唯一一個敢給皇帝甩臉子的女人。 想到這里…… “陛下?!敝x昭昭垂眸,微微福了福身子,小臉卻依舊繃著,連個笑臉都沒有。 瞧著她這鬧脾氣的小模樣,蕭淮輕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