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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立馬道。“一點點而已,其實不打緊?!饼R騖沒有動,“廖師傅說過,即使是蹭破一點小口子都不能大意,我便涂了一下以防感染?!?/br>云鶴點頭,這是應當的。就像他之前被箭矢擦傷那次,若是不細心處理,只當是一般的傷口,后果便不堪設想了。“大人是有什么事嗎?”齊騖道。“若彌這兒正值最冷的時候,滴水成冰,這是我們羅那看不到的一番景象,”云鶴道,“且過了胥山便再不能看到,不若,我們一起去看一看?”“現下天色都黑了,能看到什么?”齊騖看了一眼外頭。“這郡里有很大的冰嬉場,夜里都會點上冰燈,十分美麗?!痹弃Q道。他能感覺到齊騖雖然生氣,可還是客氣地答他,便是因為這樣的口氣,才讓云鶴覺得齊騖在疏離他。“冰燈?”齊騖猶豫了一下,他的確是沒見過。“是,”云鶴道,“燭火不是藏于燈籠里,而是置于冰塊之內,遠遠看著,仿若一團熒熒之光?!?/br>“那便是要在冰塊里鑿出一空了……”齊騖心里有些好奇,可還是警覺道,“我們這么出去,沒問題嗎?”云鶴現下身上還有毒沒有完全解去,他怕再出什么事情。“帶著……躍酒商和輕絡一起去,不會有甚事的?!痹弃Q道。他本是想偷偷帶齊騖出去的,可保險起見還是得拖著油瓶子去。岳酒商會武,輕絡jiejie也會一點,齊騖猶豫了一下,這才點頭:“好?!碑吘?,他對這個冰嬉還是很好奇的,再則這若彌他說不得以后都不會過來了。云鶴終于松松一笑。躍和輕絡聞言要去冰嬉場,不由擔心云鶴,可他們什么都沒有說,輕絡只馬上回屋拿了狐裘大氅。云鶴知道現下根本受不得凍,且夜里的寒氣更甚,他便沒有拒絕,接過來穿上。齊騖想起云鶴夜里便冰涼入骨,便不由有些道:“大人不若帶上湯婆子吧?想來周圍都是冰,肯定很冷的?!?/br>“帶著湯婆子哪能玩盡興?!痹弃Q擺手,“沒事的,走吧?!?/br>齊騖心思也對,到時候跑跑跳跳說不得就周身暖起來了。四人到冰嬉場的時候,已有許多人在場內。“為什么會有其他顏色?”齊騖看了一圈問道。“你去瞧瞧?!痹弃Q道。齊騖疑惑,便走近一盞紫棠色冰燈,細細看了看詫異道:“這外頭的冰便是帶著顏色的?”云鶴搖頭:“你摸一摸看?!?/br>“這……”齊騖驚訝,“這不是冰?”云鶴點頭:“帶顏色的冰不是不能制,只不過留不長,而這有顏色的‘冰’實質是水玉?!?/br>“若不是摸上一摸,我還只當是冰制成的!”齊騖驚嘆。“好看嗎?”云鶴看著他。齊騖一掃。無數的冰燈泛著各色熒光,或擺,或掛,點綴在整座冰嬉場內,仿若夏日的流螢。他點頭:“很美?!?/br>“還有好玩的?!痹弃Q指向中間巨大一塊的冰場,“你去試試?!?/br>“這便是冰嬉?”齊騖見有些人踩著個異樣的鞋子在冰上滑,便問道。云鶴點頭。“我不用這種鞋子也能行這么快?!饼R騖雖這么說著,可眼睛還是忍不住往那處看去。這時,他瞧著有人一打滑,直接摔趴在冰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冰上是滑的,”云鶴對他道,“若這冰嬉還要用武,就沒意思了?!?/br>齊騖到底是男孩子,聽著這樣的話必然蠢蠢欲動。云鶴將大氅脫下來遞給輕絡,對齊騖道:“走,一起去耍一圈!”齊騖這才跟著云鶴向冰場走去:“大人,你滑過?”“沒有?!痹弃Q答得干脆。齊騖想起他第一次玩骰子也是玩得驚艷四座,便點點頭,隨后卻是又擔憂地看了一眼文弱大司農。這不是玩腦子的游戲,大人行不行?云鶴接了鞋來套上,視線不覺掃過冰場。這兒到處擺著厚厚的冰塊,實在是冷,他不著痕跡地兩手捏了捏,好似有些麻木了。齊騖打量了一番這奇怪的鞋子,好似這兒就見著兩款,一款是木底的鞋子下直放了一條削尖圓木,一款是木底鞋子下直放了一根獸骨。兩者都是將底部磨得滑不溜手,料想踩著這樣的鞋子便能在冰上滑行了。他和云鶴都是租賃的木底的,做工比較穩固扎實。云鶴不費力地站在冰上,看齊騖:“穿好了嗎?”齊騖平衡著腳下,緩緩站起,好似并不難。也是因為他學過武,再陡峭的地方都走過,自然是能輕松駕馭這樣的鞋子。不過,大人這樣的文官也很輕松地站在他面前,便是讓他刮目相看了。“那我們便下場試試,”云鶴的身子緩緩下沉,借力輕輕滑去冰場,“你小心避開旁人?!?/br>齊騖就跟在他身后,一面小心著腳下,一面看著前面那人。眼看著前頭有人馳來,他正要出聲提醒,云鶴便身子一拐,輕巧躲開。齊騖眼眸一亮,看著云鶴時而側身,時而一道旋轉,矯如花豹,輕若驚鴻,實在令人驚艷。明明冰場里有好幾個玩得特別好的,能在冰上做各種花式,可齊騖的目光卻還是深深地被云鶴所吸引,這與云鶴的相貌也沒有關系。冰場里雖點了許多冰燈,到底是不若白日,每個人的臉面都看得不太真切,能辨別的只有身形與衣衫。齊騖只在云鶴身后,看著他的身影,便是覺得移不開眼。怎么會這樣?齊騖不禁自問。云鶴帶著齊騖在冰場里滑過兩圈,便緩下速度,靠向邊緣。他回過頭,看向跟過來的齊騖:“怎么樣?”“嗯……”齊騖隨意一應,云鶴的面容在旁邊一盞熒白光色燈盞的映照下,仿若玉盤,他不敢多看。“我……需要歇一歇,你自去玩?!痹弃Q對他道。“好?!饼R騖立馬轉身,滑向冰場。他沒有多想,只當文弱大司農體力不濟。齊騖一離開,云鶴便收起臉上所有的輕松愜意,虛虛往后一靠。真的很冷!他感覺到整個冰場的寒氣迅速傾入他的身體,這么跑上兩圈都絲毫沒有一點熱氣產生。要知道,普通人就這么隨便滑上兩圈,都是會出一身汗的。“公子,你怎么樣?”輕絡立馬拿大氅裹住他,將他扶出去。“沒事?!痹弃Q止住輕絡的動作,回首再看齊騖,那人正疾馳在冰場,幸好沒看到這一幕。“為了哄那小狼狗,你可真是豁得出去?!避S在旁邊無奈搖頭。云鶴將大氅又裹緊幾分:“沒這茬事,我也是要帶他來看一看的,好歹……這是若彌的一大特色,羅那是沒有的?!彼f著話,眼睛卻是不離冰場上那人。沒中毒這件事,躍就不會擔心云鶴了,至少他不會因為這點子寒氣凍得一臉慘白。“他一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