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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農當暗衛,保護大司農的安全,自然是大司農說了算,大司農怎么說,他怎么做便是。一垂眸往身上看去,這寢衣倒好似與大人穿的一般無二,且摸著很舒服。換好衣衫走到外間,齊騖看到云鶴伏在卷軸上,他便問:“大人還不歇息?”“哦,”云鶴抬頭,“你先睡,我寫完這一卷便睡?!闭f著,他便將燈盞換了個位置,小榻那邊的位置瞬間暗下不少。齊騖卻是定定地看著大人的衣衫,他與大人穿了一模一樣的寢衣,還是他穿的便是大人的?感覺到齊騖沒有動,云鶴便抬眼看去,見他看著自己的衣衫,便明白了:“你現下穿的是我的衣衫,本是給你準備了幾套新的,卻不想……你長得這么快。你若嫌棄……”“不嫌棄!”齊騖趕緊擺手。云鶴淡淡一笑:“到若彌再重新買兩身新成衣,聽聞若彌的綢子比我們羅那的好得多,樣式也好看?!?/br>“不用麻煩,”齊騖道,“我衣衫夠穿的,綢子衣衫是挺好看,可……不耐穿?!本毼涞亩际翘艚Y實且方便活動的衣衫來穿,他跟著廖師傅起便沒有再穿過綢衣。云鶴看了他一眼,心里自有了計量:“這驛站安全得很,儀仗的護衛就住在周邊,沒什么需要cao心的。你早些睡,明日還要趕路?!?/br>齊騖想了想,點點頭道:“好?!?/br>次日,使臣儀仗過霽月城,全城相送,與昨日的熱度相比,絲毫沒有下降。齊騖看著一隊人馬順暢通過邊境,稍是詫異:“這么……簡單?”“要如何復雜?”云鶴看了他一眼。“進霽月城都要驗名碟,如何進若彌便是這么……長驅直入?”齊騖道。“長驅直入一詞是這么用的?”云鶴道。“我覺著……沒什么毛病?!饼R騖心思可能言辭不夠謙慎,便立馬接了一句,“沒念幾年書,先生也沒有教過?!彼芟氲介L驅直入,已經很不錯了!云鶴聞言,果然贊了他一句:“嗯,不錯,知道自學了?!?/br>齊騖抓抓腦袋。“昨日使團一到霽月,便有人立馬趕到這兒辦理通關一事?!痹弃Q解釋了一句。“那……我呢?”齊騖心思自己通關文牒都沒有。“我屋里人自然是早就辦下了?!痹弃Q道。“嗯?!饼R騖點頭。他記得上一次羅那派使臣去若彌,還是若彌大勝羅那,若彌新帝登基。他便問,“若彌……這是發生什么事了?”“若彌的皇帝大婚?!痹弃Q道,“放心吧,不用緊張,就過去喝一杯喜酒……你現下喉嚨有礙,少喝兩口還是可以的?!?/br>“我不喝!”齊騖倒是堅決。他除了愛惜羽毛,對嗓子也是極為愛惜的。云鶴垂眸一笑,將笑意掩在眼底。“不對,”齊騖才想起來,“我這樣哪里能跟著進去喝酒?”他看了一眼云鶴,感覺大人在與他開玩笑。“儀仗是跟不進去的,但是我能帶兩個人進去?!痹弃Q道,“你不該跟著進去保護我?”“自然是要的!”齊騖聞言立馬點點頭,萬一他們家大人被人欺負了可怎么好!云鶴點頭,一指側旁的箱籠道:“待會兒轉過那座山,便加一件衣裳上去?!?/br>“若彌冷?”齊騖倒是不放在眼里。之前與廖師傅一起在外行走,一直是一件衣衫,白日里穿著,夜里便洗過晾著,單是穿著裘褲一夜到天亮,都不覺得涼。“那座山看得到頂嗎?”云鶴問。齊騖朝上看了看:“似乎直入云霄,看不到?!?/br>“所有的寒氣便是被那道屏障擋住了,若彌的寒氣侵襲不到羅那,羅那的暑氣蔓延不到若彌?!痹弃Q道,“過那座山之后,每往若彌京都靠一步,便是寒一成?,F下這個時節,若彌京都里或許會漫天飛雪,穿這些個單衣都是不抵事的,得買裘袍穿?!?/br>“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雪呢!以前曾聽先生說過,道是白雪皚皚,若柳絮飄飛,若玉屑瑩瑩。想來,應當是很美的東西?!饼R騖很是好奇,巴望著轉過那座山。“到時,你便可以看看?!痹弃Q淡笑。近了,近了,更近了。齊騖屏住呼吸,眼看著山也過去了,好似并沒有那么冷。他看著云鶴從箱籠里取衣衫,便道:“大人,羅那太熱,山這邊溫度剛好!”“莫要貪涼快……”云鶴道。“師傅道我是小火爐呢!”齊騖眼眸晶亮,坐到云鶴身邊握住他的手,“大人,是不是很暖?”果然是很暖的,云鶴看著齊騖。在齊騖握上他手的那一刻,一道熱流直擊心間,又飛快流竄全身。甚至,他能感覺到包裹他的那雙手帶著粗粗的繭子,貼著他手背的那一部分,有些硬,有些膈,卻暖融有力。云鶴為了不讓人察覺他會武,特地除去手上握劍拉弓留下的繭子,現下的手柔滑細致,也便將兩手相貼的觸感放大數倍。好久,他才應:“嗯,很暖?!?/br>齊騖也感覺到了掌下的滑膩柔軟,不禁有些不可思議,他脫口而出道:“大人,您的手真……涼?!彼臼窍胝f他的手細膩柔軟的,可話到嘴邊又及時剎住了,生生改了去。云鶴手一動,齊騖便立馬放開了。云鶴微微將手握了握,好似沒看到齊騖的愣怔,道:“還好,我不覺得冷?!?/br>手自然是不冷的,齊騖那說辭本就是急口改掉的。他坐了回去,感嘆他手上的粗糙,又羨慕云鶴手上的細致,眼睛時不時地瞄了過去。那雙手不光是皮膚細嫩,還十分漂亮。指骨修長,卻不顯骨感,手背上覆著一層恰到好處的rou,掩蓋了青筋與骨節,潔白近乎透明。真是一雙養尊處優的美手!云鶴見齊騖一直盯著他的手,便略略一攥:“怎么?”齊騖將手藏往身旁藏:“我……就是因為練武,手才不好看的?!?/br>云鶴沒覺著他的手難看,他伸手去握齊騖的手,卻是被躲了躲。云鶴看向齊騖,又伸手去握他的手,這一次齊騖才沒有躲開。他將齊騖的手放在掌心,另一手食指指腹撫過他虎口的繭子,道:“這兒,代表你劍法不錯?!?/br>齊騖看向他,沒有料到云鶴會這么說。“這兒,”云鶴的指腹又撫過他拇指和食指上的繭子,道,“代表你箭術不錯?!?/br>齊騖的臉色緩和許多。“你手上的每一道繭子,代表了你有多厲害?!痹弃Q撫過他每一個繭子,道,“它們是你最好的勛章?!?/br>齊騖聞言,便沒那么嫌棄自己的手了。“其實,你的手很好看?!痹弃Q道。他掌心朝上,而齊騖的手心朝下,與他合在一起。云鶴的手掌貼著齊騖的手心,齊騖的手掌又貼著云鶴的手心,彼此的溫度在悄然傳遞。“是……是嗎?”齊騖收回了手,生怕掌下云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