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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也不知,剛剛它突然跑進了院子,我瞧著不像是有主人的樣子,就把它抱進來了?!绷髟乱哺裢飧吲d,尋了些吃食正小心翼翼地喂著。 “月苓,月苓你瞧……”吳蔓興奮地轉頭,不設防地被美人的笑晃了眼睛,心怦怦跳著,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你笑什么呢?” “嗯?無事,開心罷了?!痹萝呋厣?,看她呆呆的樣子,覺得有趣,眸光一閃,落在了小貓的身上。 貓啊,她最喜歡貓了。 上一世在陸府好像也撿到過一只類似的,也不知后來那貓兒怎么樣了。 月苓走到近前,動作嫻熟地將小貓抱在懷里,沒一會就揉得小貓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響。 流月羨慕道:“姑娘,你這動作好熟練,我剛剛抱它還掙扎呢,差點將我的手撓傷了?!?/br> 這貓似是認人,月苓抱著時便格外乖巧,不出半刻便窩在她懷里呼呼大睡,惹得流月和吳蔓格外眼紅。 幾人正湊在一起低聲說著話,門外突然進來個七、八歲的少女,她藏身在屏風后,只露出頭,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四處張望著。 “月苓jiejie,聽說你病好了,我來看看你?!?/br> 月苓沖她一招手,“是佳筠啊,許久不見了,快到jiejie這來?!?/br> 姚佳筠,姚家的嫡女,姚之騫的親meimei。 上一世她就很喜歡姚家這個小meimei,性格內向靦腆,頗為膽小,格外惹人憐愛。姚家現在當家的夫人是繼室,原先的夫人在生姚佳筠時難產而亡,即便繼室夫人溫婉柔和,未曾苛待于她,卻也沒有多少親近。 吳蔓走到桌前,將那上面一碟桂花糕端在手中,拿了一塊點心遞到姚佳筠的嘴邊,見她接過,另一只手又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 月苓無奈看著她二人,伸手將佳筠嘴邊的碎屑抹掉。 吳蔓最喜歡和那些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玩在一處,若是旁邊有吃食,便會手癢癢地一刻不停地投喂。 宮中的五皇子和六公主是嚴皇后所出的一對龍鳳胎,現如今也是同姚佳筠一樣的年紀。 嚴皇后是吳夫人的親妹,吳蔓的姨母,因著這層關系,皇子公主小的時候,吳蔓三天兩頭往正陽宮里跑,成日圍著人家轉,后來把兩位貴人喂得胖得不行,皇后娘娘哭笑不得,將她趕了出來。 沒過幾日,吳蔓又按捺不住,趁著皇后娘娘不在宮中,又偷偷溜進去。 皇后娘娘回宮后,看到滿嘴糕點的兒子和女兒,氣得追著吳蔓打。 后來正陽宮中的宮人每日都格外警惕,見到吳姑娘來就渾身戒備,就差在宮門外豎一個“吳蔓不準入內”的牌子了。 佳筠奶聲奶氣道:“月苓jiejie,你現在好些了嗎?” 吳蔓轉眼看向月苓,上下打量,搖了搖頭道:“你瞧她這珠圓玉潤的模樣,真是好的不得了啊?!?/br> “我看你就是討打!” 月苓作勢就要打她,吳蔓毫不懼怕,吐了吐舌頭。 “jiejie已經好了,可以出去玩了?!?/br> 話音剛落,她起身走到床榻邊,將床頭放置的繡了一半的女紅拿在手里,繼續繡著。 “你這繡的……是鴛鴦???真好看?!眳锹院赖叵?,不愧是月苓,樣樣都出色。片刻后又覺得不對勁,“別人家姑娘都是繡山水繡花草,你繡鴛鴦做什么?” 月苓頭也沒抬,“這是嫁妝,當然要繡鴛鴦?!?/br> 佳筠眼睛瞪得大大的,驚喜道:“月苓jiejie是要給我做嫂嫂了嗎?” 正在旁邊修剪玫瑰的阿念身形一頓,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 吳蔓眼睛一亮,“你與姚之騫談婚論嫁了?” “還未,我可沒這么說?!痹萝邆阮^望向阿念的方向,低笑一聲收回了視線。 吳蔓最看不慣她這副故弄玄虛的嘴臉,嘟囔道:“還未談婚論嫁你繡這鴛鴦做什么?成天敷衍我,你現在有小秘密,不能同我分享了?!闭f罷賭氣般偏過頭不看她,一心一意喂佳筠吃東西。 姚佳筠格外興奮,似是這門親事已經板上釘釘一般,興高采烈道:“父親先前就同我說,jiejie往后是要嫁給我三哥的,讓我多和jiejie親近!” 月苓聽聞,眸中瀉出一絲戾氣,臉色變得難看。 姚震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為了寧王和姚家,竟然算計到了自己女兒的身上。 傅月苓是傅家唯一未出嫁的女兒,從小又格外受寵,若是她出了事,傅家定會大亂,到時趁機將謀反的罪證神不知鬼不覺地放進傅家,傅家自此再無翻身之日,太子也會元氣大傷。 佳筠一時間被她的臉色嚇到,委屈道:“jiejie,我說錯了嗎……” 月苓猛地回神,緩了神色:“沒事?!?/br> 吳蔓皺了皺眉,小聲湊到她耳邊:“你該不會看上姚家其他的公子了吧?” 月苓嫌棄地睨了她一眼,吳蔓自顧自說道:“姚家大公子幾年前意外病故,現下只這一位嫡出的公子,只這一位與你家世相當,你可不能亂來!” 月苓搖了搖頭,不想理會她,埋頭繼續刺繡。 任由二人再怎么問,她也是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問的煩了也只淡淡道:“早晚用得上,提前備下?!痹俨欢嗾f。 ☆、第 6 章 深夜,幾顆星星孤零零地掛在天空中,萬籟俱靜,月色朦朧。 許是白日里姚佳筠說了太多姚之騫的好話,傅月苓又做起了噩夢。 夢中又是那重復了千萬遍的場景,她被攔在姚府的大門外,漫天的大雪像刀子一樣幾乎要割破臉頰,雪片落滿了她的發髻,狂風怒號著鉆進耳中,震得頭嗡嗡響。 耳邊回蕩著姚之騫冷漠的聲音:“莫要再來找我了,你我既已解除了婚約,該避嫌才是。若是陸將軍知曉你又來我家與我糾纏,恐怕不會高興?!闭f罷便毫無留戀地轉身離開。 那人再無往日謙謙君子的溫潤模樣,只神色淡淡看著她,語氣毫無波瀾,絕情得令人心寒。 那一刻她仿佛面對著一個全然陌生的人,數年來每一個溫馨的畫面走馬燈一般在眼前閃過,曾經的他,眉眼間皆是溫柔,她也曾因此動心。兩家關系歷來親厚,不知為何一夜之間,竟變成了敵人。 幾日前,她剛出了那件丑事,隔日姚府便退了婚。后來不到半月時間父親革職入獄,她惶惶不安,實在無法,只得厚著顏面來求他,卻沒想到連姚家的大門都沒進去,在這雪地中枯等了兩個時辰。終于等到外出歸來的姚之騫,他卻是這般冷眼相向。 他對她沒有好臉色,她能理解,只希望他姚家能念在往日的交情上幫襯一二,她悲切地哀求,卻再也沒有換來一聲回應。 當時的她萬萬想不到這幕后主使就是她曾經以為自己愧對的姚家。 委屈、不甘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