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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人的薄唇,岑徹下意識的反應是避讓了一下,這很罕見,朵珂愣了愣,馬上意識到岑徹是怕他自己剛吐過,但是他漱口漱了那么久,還吃了半盒薄荷糖,朵珂滿不在乎地捧住他的臉,狠狠往下親。 嗯,薄荷味的,干干凈凈。 岑徹先是愣住,接著極為動容,攬住朵珂的腰將她按坐到自己腿上,順便把門踢上,狹小的空間里,他身材高大修長,穿著打濕了的襯衣,袖子卷到小臂,大長腿伸展著稍微分開,手環過她的腰后讓她坐穩,他微微仰起臉望著朵珂,表情專注又溫柔,卸下了全部高冷,只為她一人,顯得特別縱容寵溺,朵珂盡情掠奪她口腔里每一絲氧氣。 他柔軟火熱的薄唇貼住她的,時而輕抿,時而緊壓,朵珂給予熱烈的回應,兩人親了五分鐘,感覺只有五秒,朵珂舔了下岑徹的唇角:“我們回去找他們算賬?!?/br> 他們回去的時候,房間已經被重新打掃了,方海正讓秘書查出到底是誰替換了禮物盒,他情緒太激動,倒回座位上喘氣,秘書急得不行,門那邊傳來動靜,管靜姝帶著她的助理來了,了解了事情的發生經過,朵珂注意到她始終目不斜視,既沒有看岑徹,也沒有看她,完全當他們是空氣。 方??吹搅斯莒o姝,目光帶了懷疑:“是不是你干的?” 他平時不會對管靜姝講話這樣不客氣,即使再生氣他也是克制的,在人前一定會為名義上的妻子留面子。 管靜姝平靜得異乎尋常:“我昨天晚上才從國外出差回來,沒有住家里,今天早上全程應付婚禮流程,你自己的禮物自己看著的,我有沒有碰了一根手指?” 方海對她的理由無動于衷,盯著她放緩語氣:“是不是你干的?” 他畢竟久居上位多年,臉色沉下來眼神殺連朵珂看了都有點發怵。 管靜姝轉向自己助理:“去調監控,看上午到過書房那層走廊的都有誰?!?/br> 助理去了,管靜姝坐了下來,方湛過來了,大概是聽說這邊鬧出了點亂子,他來了后,管靜姝關切地問他:“聽說蘇阮生病了?怎么回事?” 方湛鎮定道:“就是忽然身體不舒服,已經讓醫生去看了?!?/br> 他轉向其他人:“發生了什么事?” 方湛是新郎,一舉一動都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方海沒有失去理智到懷疑他,擺擺手,讓秘書把事情經過告訴了方湛。 方湛聽了臉上無甚表情:“在場的人的確都知道你對那種東西有應激反應?!?/br> 這句話是對岑徹說的。 管靜姝開口:“不止吧,當年經歷了綁架案的老員工都知道?!?/br> 她貿然提到綁架,方海怒斥了她,岑徹無動于衷,方湛陷入沉默,朵珂煞氣騰騰盯了管靜姝一眼,覺得越看這女人越討厭,對方那寡而刻薄、法令紋很深的臉上,凝聚出某種讓人極為不快的微表情。 氣氛變僵的時候,管靜姝的助理調取監控回來了,她直接將監控拷貝到了平板上,讓所有人都能看到:“好像是……連助理進出了書房?!?/br> 監控上一個年輕男人走到書房門口,左右看了看,打開門進去了,過了會兒才出來。他姓連,是方湛的得力手下和親信之一,上次在醫院,正是他告誡方湛,不要低估了岑徹的野心,暗示方湛岑徹或許早就想奪取繼承權接收隋方了。 連助理是方湛的人,是方湛親自招進來的,這一點再清楚不過,方海錯愕地看著方湛:“這是怎么回事?!” 方湛臉色極其難看:“不是我讓他做的?!?/br> 方海讓秘書直接把連助理帶了過來,連助理一開始非常不配合,只說自己去書房拿東西,還頻頻看向方湛,方海即使語帶威脅屢屢逼問,他也咬死了不松口,這下方海對方湛的疑惑越來越大,方湛直直盯著連助理,在連助理第N次看向他的時候,突然上前抓起他的衣領,差點將他從地上提起來:“誰給了你什么條件?讓你這么背叛我?” 連助理一副忍辱負重的樣子,方湛松開他,荒唐無比地看著他,就像在審視一個從不認識的陌生人。 管靜姝徐徐道:“看來連助理是把個人情緒帶到了工作中,我建議停職好好反省一下?!?/br> 什么是個人情緒,就是不滿和惡意,這些情緒轉化為了個人行動,問題是他本來和岑徹毫無恩怨,哪里來這么強的個人情緒呢,按常理看,顯然是受了方湛的影響,此事即使不是方湛的授意,也可勉強解釋為他為了幫方湛出氣做的舉動。 管靜姝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都明白了她的潛臺詞。 方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管靜姝卻沒有和自己兒子對視。 方海這么多年,頭一次和岑徹說上話,他知道岑徹內心是個好孩子,岑徹是看在自己生了病的份上,才這么做的,他很珍惜和岑徹相處的時間和機會,想盡可能解除造成隔閡的心墻,結果今天這一出充滿惡意的破壞,在他看來就是企圖離間惡化他和岑徹的關系,以及岑徹和方湛的兄弟關系,想惡心岑徹,想讓岑徹再度疏遠他們。 方海腦子不糊涂,他知道幕后是誰cao縱這一切,卻沒有證據,氣急攻心之下,方海暈倒了,引發一片忙亂混亂,秘書將方?;鹚偎腿チ朔块g,叫來了醫護。 方湛看著岑徹,神態繃緊:“這件事不是我做的?!?/br> 岑徹言簡意賅:“我知道?!?/br> 方湛沒想到岑徹是這個反應,呆了一呆,岑徹冷淡道:“你不至于?!?/br> 方湛:“……” 不僅是方湛,管靜姝臉色也不易覺察地起了變化,岑徹的反應和她設想的完全不同,岑徹和方湛不應該是互相厭惡甚至憎惡么?不是水火不容么? 方海本來應該疾言厲色訓斥方湛,但他也沒有,方湛本該因為父親的冤枉和遷怒,索性認了這件事來激怒他們,方湛也沒有。 岑徹應該像過去無數次方海主動接近但未果那樣,冷漠不語,拒絕一切溝通,最好直接起身走人,單方面切斷聯絡,再也不會和方家有任何瓜葛。 所有人的反應都和她預料的不同,她失算了。 他們仿佛都知道真相是怎么回事,只是懶得提,懶得搭理。一股失望夾雜著羞辱不甘的扭曲情緒強烈地沖擊了管靜姝,看到岑徹酷肖岑黛的俊美臉龐時,這種情緒達到了頂峰。 管靜姝深吸口氣:“小湛,你出去?!?/br> 方湛沒有動,管靜姝低吼道:“出去!” 方湛看著他母親,他母親又出現了曾經給他小時候造成陰影的那種兇戾而神經質的表情,方湛表情緊繃,岑徹卻朝他揚了揚下巴,說來奇怪,方湛沒有和他說過多少話,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方湛出去了。 房間里只剩下管靜姝、岑徹和朵珂。 管靜姝不再掩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