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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稍微恢復了點秩序。蘇格蘭場的哨兵們制服了大部分的船員。那些剩下來的人都沒了心跳。四周海上的光點現在已經變成由各色各樣的船只組成的包圍圈,被引導或指揮著靠進這艘叛船。即使是現在,這艘船上的哨兵們都能聽到那些船上的人在用十多種語言彼此喊話。先選們還是在船背后,靠近船尾的地方縮成一團。Hope則在另一邊,充滿警惕,焦躁不已,他從頭到腳都被血浸透了。留在甲板上臉部朝下的那一堆東西,已經連人類的形狀都很難辨認得出,更不用說看出是以前的Drebber了,沒有人為他悲傷。先知在越來越疲憊。但值得提醒的是,Holmes也一樣。只不過先知的疲憊更加明顯——他全身都是汗,希臘雕像般的側面鍍上了一層紅色,呼吸也很快速,準確說來,是在急喘著。Holmes曾擊中過他一邊的太陽xue,現在他的一只眼睛已經腫得不得不閉上。他的衣服破破爛爛渾身濕透。套著利爪的一只手中,兩只手指已經變了形,而從他呼吸喘息間的短氣音里,可以聽出他的肋骨出了大問題。一邊的肩膀形狀已經變形,全身更是布滿了淤青。Holmes看著也好不到哪里去。毫不夸張地說,從近百處細小的刮擦和割傷處滴下的小血珠已經撒滿了甲板的每個角落。他的衣服參差不齊,像是被劃得破碎的破布拼起來的,上面都是黑紅的印跡。先知很沮喪。對方就是不停手。先知讓他流了更多血,這點是沒錯的,但Holmes在承受這些攻擊時都帶著準確無誤的計算,從不讓自己受到太嚴重的傷害,在擦身而過的同時抓住空隙,給予對手最大程度的損害。這實在很讓人惱火。突然,Holmes抽搐了一下。他的全身都抽動著,好像被突然扇了一巴掌。然后他突然撲向了先知,拳頭無情地飛出,一拳拳都帶著之前尚未完全展現的,徹底的決心。先知抵御著回擊著,突然變成了防守的一方,但Holmes的動作如此之快,幾乎無法被rou眼所見。在先知能好好防御攻擊前,痛楚已經在全身的十幾個地方綻開。而在這時他聽到了那聲音,他無意識追隨著的那道美妙的心跳聲……正在不斷地減弱……先知在盛怒之下咆哮著,他對著全世界大聲吼叫,但Holmes的怒火卻與之并不相像。它安靜、致命而無情。在那一片空白的臉上,沒有歡樂,沒有勝利,沒有憤怒。先知是他要除去的一個障礙,再沒有別的意義。木制的劍鞘迫使先知雙手的利爪往上抬起挪開,然后是三下快速的攻擊,打中了對方的胸膛,快到看上去幾乎像是同一擊。先知的心跳幾乎暫停。在適當部位受到足夠多的創傷就會有這樣的結果。腎上腺素的作用讓他一下子抽回了一只利爪,向前刺去。但劍鞘飛快地沖著而來,這一次角度筆直,他的氣管將要徹底地被擊碎了。“我的主!”一聲驚恐的尖叫,一個白衣的身影沖入了兩個戰士之間。對于Holmes來說,這一幕驗證了他無比的自控力,讓他能夠在給Gabriel帶來致命一擊前及時扭開劍鞘。不管是不是敵人,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向導,而有些本能就是不能被無視的。盡管如此,渾身燃燒著瘋狂怒火的先知,卻沒有這樣與人為善的沖動。他看到了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空隙,利爪于是被狠狠地刺入了Holmes胯骨上方的肋側。但刺得并不深,還不足以深達內臟器官。因為它們必須先穿過Gabriel的身體。先選困惑地看著被血染紅的利爪從自己的胃部冒了出來。他的嘴無聲地張開又閉上。當利爪被抽出,他在震驚中轉身面對他的先知,臉上是無言的祈求。毫不在意地,先知另一只帶著利爪的手掃開了Gabriel的臉,把他推到一邊的甲板上?!白岄_!”先知大叫,“讓開,要不然我把你們都殺了!”Gabriel發出一聲壓抑著的哭喊,一手按住上腹部的那個洞,另一手握緊了他面目全非的臉龐,從他的發線開始到下巴,一條條傷口裂了開來。如果Holmes判斷得不錯,這個向導的一只眼睛剛剛也被弄瞎了。受傷的人、瘋子,或者走投無路的困獸,Holmes想。這三種最為危險的對手。聰明,聰明的向導。他之前就注意到了。一直以來,在這三類中先知都至少占了兩類,而現在……如果先知能夠對一個向導做出這樣的事,那他真的已經無可救藥了。當然話說回來Holmes本來也沒有什么拯救他的打算。“為這榮耀自豪吧,你的死是為了一個更崇高的目標?!毕戎D身,背對著哀號的Gabriel。Holmes冷冰冰地瞪著他,然后開口,“毫不遺憾地說,”他站起身,“你的死將不會有任何意義。你就只是應該去死而已?!?/br>然后整個世界就這樣驟然變成了一場盛大的屠戮。Holmes突然就到了近前,兇猛而無可阻擋,劍鞘因為變得礙事已經被他扔開了。骨頭被折斷粉碎,器官被撕裂,肌腱被拉斷,肌rou變成了血糊糊的軟組織。在這大約五秒的時間內,Holmes裂開的指關節完成了三個拿著鋼棍的人所做的工作。先知哀嚎,一邊試圖抵御一邊吐著白沫。但根本沒有什么可以抵御的。對這樣快速,這樣堅決的攻擊,抵御都是徒勞。兩下重擊,他的臉就已經完全不可辨認。隨后的幾下攻擊,他的腿就已經站不住了,倒在Holmes步步進逼的純粹壓力下。Holmes跟著傾下身,裂開嘴,臉上濺滿了血。在絕望之下,先知往前刺出了雙手,試圖刺穿他眼前這張惡魔般的臉龐。但兩只鐵手像鋼一樣緊抓住他,阻止了他的行動,就好像在阻止一個小孩子的無理取鬧。黑暗哨兵Holmes往下看向他那徹底垮掉的對手,先讓體內黑暗哨兵的一面享受了片刻敵人眼中瀕死的恐懼,然后再把掌中對方的雙手向內折去,順帶在這一過程中捏碎了對方的手腕。在哨兵來得及哭喊出聲之前,Holmes已經把利爪刺回了它宿主的胸膛。——————————————————————————————————想個出路!想個出路!要動起來!但Watson眼前的灰暗世界已經褪成了黑色,而當他試圖再次睜開雙眼時,他所能看見的,只有沙漠。沙粒在令人炫目的風暴中打著卷,但這世界本身是安靜的。太陽被遮蓋住了,變成上方某處一種晦暗不明的光。但還有別的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