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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權有些疲倦,沒看到一半兒他就沉沉的睡著了。鄭藝忽然膽大起來,借著黑暗的遮掩湊過去在王德權臉上輕輕親了一口。散場之后,天才真正黑了。鄭藝突然間覺得很愉快,這里的一切都很新奇,這個被自己妖魔化的外部世界遠比自己想象中友好。回去的路上鄭藝就在不停的給王德權補充他瞌睡間錯過的情節,說完這個,他又興致高高的說將來自己畢業想被分配回家,隨便干點什么都行,只要條條大路通我家。但一轉頭,他又有些發愁,因為他聽說現在很多省市出現了新的試點,一些大學生畢業之后先會被下派到基層,工作幾年之后再被轉調至研究所。王德權覺得他語氣可愛,忍不住想要發笑。偏過頭去看他,卻發現那個和自己一起成長的青年身高幾乎到了自己的鼻尖。一種異樣在他心里蔓延。王德權留宿得還算順利,他替鄭藝把床鋪好,又替他將雜物收拾了。過了一會兒,他去走廊盡頭的洗漱間用涼水簡單沖洗了一下,回來見鄭藝還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王德權忍不住用大手在鄭藝眼前晃了晃,說:“想什么呢?趕緊洗洗睡了?!?/br>鄭藝抬起頭,忽然笑,他說:“王德權,如果我不結婚,我以后能黏著你嗎?”王德權沉聲笑笑,說:“怎么了?怕你學校沒有漂亮姑娘?”鄭藝咬了咬下唇,又說:“我說著玩兒的,你別放在心上。我先去洗了,你困了就直接睡下吧,我等會兒睡上面?!?/br>王德權覺得鄭藝調子很古怪,但也沒多想,就脫去上衣,只著一條寬松的褲衩窩上床。他確實是疲困,頭剛沾到枕頭就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他直覺背脊似乎被一道視線來回描摹著,那種略微怪異的感覺讓他猝然驚醒,王德權強撐開惺忪的睡眼,問:“大藝,你這是給我守靈呢,我呼嚕聲吵著你了?”鄭藝搖了搖頭,他的神情也有些怪,眼角在微光下泛出一抹淡紅,這讓他整個人散發出有種難以言說的意味。又過了幾秒,鄭藝單手攀住上鋪的把手,踩著簡易焊接上的直梯爬了上去。過了不到五分鐘,床又晃動起來。王德權剛準備張口囑咐鄭藝好好睡覺,就感覺一具偏涼的身體貼住了自己的后背。鄭藝散發著熱意的嘴唇輕輕蹭著他的耳廓,見王德權沒有抵觸,就吮吸起他的耳垂。之后,鄭藝那兩只爪子繞過去也不停的揉捏著點綴在王德權厚實胸肌上的男性乳粒。那原本扁平的乳珠在鄭藝肆意玩弄之下稍稍鼓起,撥弄幾下就帶出了王德權竭力壓制的喉音。那褻玩的動作又倏地停住,鄭藝像一尾死魚,靜靜貼著他。接著,王德權覺得自己肩頭有些濕意。于是低聲喚著:“大藝?”“王德權,我想要你,我……我想cao你?!编嵥嚨氖衷谕醯聶嘈乜诤托「购鷣y摸著,眼淚和鼻涕也在他肩背不停蹭著。王德權的呼吸粗重起來,遲疑了許久,最后說:“行?!闭f完,他就翻身趴在床上,大手將那條樸素的褲衩扯到膝蓋,而這四角褲里面光溜溜的什么都沒有穿。鄭藝嵌在王德權背上,因為他的動作也翻了個兒,倒像是小孩兒趴在爸爸的背上。然后鄭藝稍稍直起身,傻乎乎的看著王德權緩慢拱起的臀部。他倆一時都不知道該怎么辦。鄭藝用小臂擦了擦眼淚,然后開始摸起那兩瓣rou潤的屁股rou,手指摸到王德權的股縫,用指甲輕刮簇著短毛的肛口。鄭藝早就勃起了,硬物撐著短褲,抵在王德權的腿根處,有意無意的摩擦著。像想到什么似的,鄭藝從木桌上摸到一小盒防手足皸裂的油脂,挖出一塊暈在掌心,然后褪下短褲,將油脂細致的抹在蓬勃的yinjing上。剩余的部分沾在他細瘦的指尖,被他旋著送進王德權的內部。為了便于他的動作,王德權用雙手扒著臀瓣,將羞恥的部位袒露出來。王德權說:“大藝,你學壞了?!?/br>鄭藝咬著下唇,也不作聲,但又添了根手指。過了半晌,鄭藝覺得差不多了,就扶著自己硬挺的部位破門而入。王德權咬著自己的拳頭任由鄭藝開拓,而青年的力壓在他身上,愈發快速的沖撞下難以撫平的渴望似乎蘊含著無限可能。鄭藝發xiele差不多三次,腰部綿軟,最后軟在王德權懷里,兩人相互擁著。鄭藝的手順著他的腹肌輪廓下滑,才發現王德權的欲望似乎還沒得到紓解,guitou昂揚著,偶有透明的腺液從小孔滲出。“是我沒讓你舒服嗎?”鄭藝親吻他的胸口,時不時探出舌尖舔舐他褐紅色的乳尖。王德權被他撩撥得周身發燙,呼吸急促起來,他說:“你剛開學,我怕弄臟你的床單?!?/br>鄭藝眼睛紅了一圈,湊過去和他擁吻,過后,又換了個姿勢,鼻尖同那猙獰的巨物相對。鄭藝說:“那就弄臟我的嘴吧?!?/br>第二日,鄭藝送王德權去火車站。王德權說:“大藝,是不是因為我小時候總把你當女孩兒?你一不留神就學偏了?!?/br>鄭藝說:“你后悔了?”王德權說:“有點兒,這事兒不太好。對你對我都不好。雞jian罪,流氓罪我都聽過,小報上總寫?!?/br>鄭藝說:“那我要是還想和你做這事兒呢?你還做嗎?”王德權說:“會?!?/br>鄭藝說:“為什么?”王德權說:“只要你想,我什么都會做?!?/br>鄭藝說:“那我想讓你和我在一起呢?像一對夫妻那樣?!?/br>王德權看了看火車票上的時間,說:“時間快到了,我走了。大藝,你有空多給阿姨寫寫信?!?/br>9.王德權說得沒錯,他確實更適合校園環境。他們寢室加他一共三個人,還有一個沒來報道。大家相處得都還不錯。除鄭藝以外的兩個人,一個叫國嘉軍,一個叫馮文革。叫“國嘉軍”那個說,他小學的時候叫“國治中”,那時候他調皮搗蛋,而他爸他媽也是急脾氣的性情中人,常常拿著雞毛撣子追到學校抽他。后來老師整理學生檔案,發現他媽姓“姚”,他奶奶姓“王”,他姥姥姓“張”,他那個倒插門的姑父姓“江”。那時候大家都特恨“四人幫”,尤其是知識分子和有知識分子。老師就去他家動員,說:“你看看你全家這姓,不能治中國。尤其是不能拿著雞毛撣子治中國?!彼腋牟涣诵?,就只好給他改了名。改完以后,連教導主任都夸好。叫“文革”那個說他三聲“革”的“文革”是他的名字